飄天文學 > 江湖又夢 >《善終》(八)
    幾人又下場了,接着臺上燈光一暗,再一亮,臺上就出現了烏髯漢子倒地,被四位義士圍着。

    “今日我們將你拿下,你小子服是不服?”“對,服不服說話,我們可以跟你單打獨鬥。”“要是覺得不是對手就趕快求饒,或許能饒你不死容日後洗心革面。”“快說!你到底想這麼着?”

    這時,烏髯漢子頭上出現了幾個字:把錢還我!

    “喲!這小子不但不說話還拿眼睛瞪咱們!”“揍他!”“對,揍他!”“狠狠地揍!”

    四人手腳一比劃,嘴裏呼喝着,不一會兒烏髯漢子就不動彈了。

    “這小子真是茅房的石頭附身了又臭又硬。”

    打背供:可能是剛纔在茅房拉的工夫太長了。

    “是呀,真夠頑抗的,連句話都不說。”“就是,這小子到底是誰呀?”

    “武林人稱‘聾啞小妖兒’。”“十三太保”道。

    打背供:不會說話呀?剛進來時怎麼會說話呀?

    幾人又互視上了,還是“十三太保”一笑解了現場的尷尬,“像這種禍害說不說話都得給除嘍。”

    “啊,沒錯兒沒錯兒。”其他三人順着“十三太保”的話答應着。

    “幾位,今天除了這個禍害真是大快人心。咱們去慶祝慶祝怎麼樣?”“十三太保”又道。

    “好呀,不過沒帶多少錢呀。”“剛纔不是得了點兒不義之財嗎?”“也就夠買幾個燒餅的。”“那就喫燒餅唄。”

    四人邊說着邊下場了,臺底下又是笑聲又是鼓掌聲。

    那個烏髯漢子也在這一片聲響中下臺了,到後臺看見了小堂倌小虎子。

    “行,就照我說的那麼演。後面的戲還得多賣力氣知道嗎?”小虎子訓導到。

    烏髯漢子也沒說別的,只得勉強地答應着,嘴裏暗咬着後槽牙。

    這個烏髯漢子其實就是在逃的汝冬揚,爲了以後不讓人那麼容易認出來,在天外崖上的時候就留了一副大鬍子,本來聽說這裏的百姓還沒有全回來想撿個便宜,沒想到着了小虎子的道。

    那瀉藥的名字叫“屎不容緩”,當小虎子找去的時候,拉得汝冬揚幾乎就剩下擦屁股的力氣了,所剩無幾的最後一點體力勉力把褲子提起,連褲腰帶都系不緊了。

    小虎子擺出兩條路,一是送官,二是幫忙把這一臺子戲給演下去。

    汝冬揚自是選擇了後者。

    “這四個就算是俠義之人,也不是什麼太明白的人吧?”田佩雨道。

    “我就笑他們四個人轉圈時的樣子,就跟神棍施法捉妖似的,太滑稽了。”後施容笑着道。

    “其實對於江湖武林除害的事情,最好能有理有據,都不用江湖上的義俠出手,我們六扇門就饒不了。”魚愛媛道。

    “魚捕頭真是三句話不離本行兒呀。”竇旎紈道,“不過我們這就是個逗樂子的段子,您就別較真兒了。”

    “其實媛媛也不是跟誰較這個真章,看樂子的同時也表明一下自己的想法。難道咱們這兒不讓暢所欲言嗎?”冷悟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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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那當然可以了,不過還是希望,能多談一些跟公事無關的事兒,畢竟今天是爲了犒勞大家,多談些開心的事嘛。”小鈴鐺道。

    “我就是這個意思,或許是讓他們演這個段子我們沒想那麼多。得,咱們看下面的吧。”竇旎紈道。

    臺口的大紅牌子上寫:少年英俠。

    一個戲子這時上場了,身穿一身比較舊的長衫,像一個較爲貧窮的文人。

    “喲,這兒的人真多呀?唉,要是我能有個新掌故說給大家聽就好了。我們說書的,憑的就是新書賺錢,要靠老書賺錢,那得留着死扣子纔行,但我這個說書的也老實。唉,就我會說的那幾段老掌故,差不多大家夥兒都能背了,要是再沒新書說,我就得餓肚子了。”

    就在這時,不知道哪裏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快閃開,馬驚啦……”

    說書人一聽立刻邊回頭邊避讓,緊接着就聽得一陣馬蹄聲急,只見一匹由人裝成的假馬從後臺衝了上來,在臺上圍着邊緣兜圈子,顯得真是驚了,而且誰也攔不住,但是這匹假馬突然在一個忽然出現的小孩面前停下了。

    汝冬揚在臺上演第二個段子的時候在後臺把鬍鬚給颳了,現在扮成了孩童的模樣。

    說書人看着眼前的情景若有所思着下場了。

    臺上的燈光一暗一亮,說書人又上場了,臺上多了一座樣子很古的石碑,汝冬揚又換了一身小孩的衣服,站在石碑面前好似在凝神觀看。

    說書人看着好像又是心中一動,可一喝之聲嚇了他一大跳。

    只見幾個痞子相的人上臺了,手裏拿着傢伙要搶東西。

    “把值錢的東西都給老子交出來!快!別讓大爺們費事兒。”

    說書人頭上出現了一行字:我還一個大錢都沒有呢,沒找你們要錢就不錯了。

    這時,汝冬揚再次換了身孩子的衣衫出現在臺上,領頭的痞子立刻捂胸倒地。

    臺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燈光又明暗了一下,臺上多了一張桌子,那個說書人又上臺了,走到桌前,拿起小木頭使勁一拍,“在座的衆位,今天我伺候大家一段新書,叫做《少年英俠》。”

    接着,說書人自己把桌子搬下去了,那匹假馬從後臺上場了,不過背上騎着一個人,那人身着汝冬揚第一次穿的小孩衣裳,較爲滑稽,假裝把馬勒住,下馬之後手背在腦袋上一抹。

    “哎呀,這汗腳寶馬總算是被我馴服了,出了這老些汗。”

    打背供:汗腳寶馬?不是汗血寶馬?

    臺上的戲子指着那匹馬又道:“跑呀!有種兒接着跑呀!哼哼,還是讓我馴服了吧?我告訴你,以後少跟我使你那暴脾氣。以後什麼事兒都得聽我的,知道了嗎?來,先給我揉揉肩。”

    說着,馴馬的戲子坐在一塊石頭上,那匹假馬真給他揉起肩來。

    打背供:真聽話呀!

    臺下那個笑呀。

    “你這汗腳的味兒咋那大呢?”馴馬戲子抱怨到,“得了,你給我揉腿吧。”

    馬又照做了。

    打背供:會的還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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