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江湖又夢 >《善終》(二十一)
    而小虎子腳下一換,立刻就到了汝冬揚的一側,“客官,先嚐嘗本店的‘狀元紅’如何?”說着,小虎子手做敬酒狀,柔和地攻出了第一招,但要是被敵手小覷了,那必是見紅的結果。

    汝冬揚此刻身子一栽歪,嘴角見血了,立刻一口啐在地上,側身又是一招“蝗孽成災”,這一次可要比上一次狠得多。

    “喲!客官,這酒是普通了些,可也別急呀,我給您換‘竹葉青’怎麼樣?”小虎子步法多變,又到了汝冬揚不易攻擊的一面,手似竹葉狀攻出,雖也看似微綿,但要是被打個烏眼青那也是“餘味無窮”的。

    要不是汝冬揚嘴裏有傷一說話就疼,他現在早就開罵了,“蝗雨狂瀉”這一招不久之前曾經很有感覺的體會過,不過不是用拳頭,而是用屁股。

    “哎呀,看來客官是見過大世面的,一般的酒都不合口味,那我就給您上‘秋露白’。”

    秋露白可是當世的名貴之酒,乃夜露所釀,味道香洌,遂小虎子這次的出手先散後聚動作明清,這樣的招數同此酒一般罕見。

    汝冬揚光看着小虎子來來回回地變換腳步身法就已經快“醉”了,就更別說“喝”了,微微迷糊中又來了一個“尖頭之蝗”,拳頭並未改成尖狀,衝透之力卻增強了。

    “客官呀客官,看來這太名貴的酒也是喝不慣呀,依我看來壺‘燒刀子’得了。”小虎子的出手變得辣了一些利了一些烈了一些,如滾燙的火焰,直想一路搗入“螞蚱”的腹中。

    如此的“烈酒”,汝冬揚焉能不倒,剛纔臺前聽到的“砰”的一聲,就是他在後臺撞臺子的聲音,都躺下了還不忘使一招此套拳法開蒙時的“滿眼蝗蝝”。

    結果,小虎子用初熟酒“甕頭春”給“收”了。

    “唉,雖說都是好酒,也要切忌貪杯纔是呀。我說客官,趁着還明白把賬先結了行嗎?大不了等算完酒錢,小店再送客官一罈子。”小虎子說着,手如長柄酒提子伸進了旁邊一個酒罈子,接着就給帶起來了,但還不知道要往什麼地方落去。

    “不!”汝冬揚如酒醒也似,“小哥……真乃高手也。我這就看戲本子,下一個段子一定好兒好兒演。”說完,汝冬揚就找戲本。

    小虎子邊看着他邊放下了酒罈。

    等汝冬揚找着了戲本,坐在酒罈上連看字帶背詞。

    臺上,惡疾已經捂着胸口跪在地上,應該是傷得不清,“你爲什麼一開始不動手?”

    此刻,“小三災”關切地看着月心和耀心,“他們的真愛之心須更強一些,因爲我就是他們的真愛之心。”

    臺子這半邊又暗了,那邊亮了起來。

    “月心,能告訴我你憑的什麼那麼自信嗎?怎麼就那麼確定我一定會好呢?”“因爲我已經見過經大夫了,要怎麼做我已經知道了。”“什麼?難道說,你要把你身上的……讓經大夫取出來放進我的身體裏嗎?不!你不能這樣做!你這不是傻,而是瘋了!”“瘋了就瘋了吧,我

    倒是覺得小瘋子和小禿子更般配。”

    耀心已經哽咽了,感動的淚水不停地流下,“你這個傻子。”

    言罷,耀心和月心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那半邊的臺子還沒有亮就傳來了惡疾悲痛的一聲,等亮起來以後,就見真愛之心走到了月老的面前,深深一躬。

    “月老爺爺,我就知道你不會看着他們這樣痛不欲生的,原來真愛之心是月老爺爺派去幫他們的。”紅娘道。

    “真愛之心本來就是他們的,我,又怎麼能指派呢?”月老的語意中有一番讓人深思的深意。

    這個段子又演完了,臺下的笑聲少了,但是掌聲卻是空前的熱烈。

    後施容流着感動的淚水道:“我太喜歡這個段子了,有好笑的地方,也有發人深省的東西。”

    “我看還是臺上那幾位演得都太傳神了,別看冷隊長和魚捕頭露面兒的工夫兒短,但演技卻是絕佳。”田佩雨道。

    “不錯,他們簡直是天生的好角兒。”小鈴鐺也稱讚到,“但是他們怎麼不回到嘉賓這裏來呢?”

    “因爲下面最後這個重頭戲的段子裏也有他們精彩的表演,請大家欣賞。”竇旎紈道。

    臺口的牌子:月老無錯之心意亦真。

    臺上還是月老和紅娘。

    “月老爺爺,爲什麼有些男女命中註定有緣分,但要在一起卻那麼難呢?”“那隻能說明他們的緣分不比尋常。來,我再帶你去看看另一段姻緣。”

    臺上一暗。

    這時從後臺傳來了金戈鐵馬的戰場聲響,緊接着就是好多馬蹄聲,應該有一個馬隊,而後就是“籲”的一聲有一人在這裏勒住了馬。

    這時後臺傳來了對話聲。

    “你們都去別的方向查探,前面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請將軍慎重,咱們雖然追的是一個人,可恐其有詐。一旦有什麼閃失,末將在老將軍面前可擔待不起呀。”“放心,我爹他老人家絕對不會用這個理由來爲難你的。再者,我要是連這個膽子都沒有,又如何服衆?”“還是請將軍三思呀。”“好啦,難道你怕我獨攬頭功不成?這是軍令,你們趕快執行吧。”“那……就請將軍謹慎從事了,末獎領命。你們去那邊,你們去這邊,剩下的跟我來。”

    接着,又是一陣馬蹄子絕塵而去的聲音,之後,一個將領裝束的男戲子登臺了,像是剛從戰場上下來的,此時往身後看了看,而後好似在自語道:“出來吧,這裏只剩你我了。”

    語聲一落,一個女將打扮的戲子也登臺了,可好像是受傷了,衣服上帶着血漬,“爲什麼對我手下留情?要是出於憐憫的話,那我告訴你,用不着!”

    男將把身體轉了過去,背對着女將道:“因爲兩國連年征戰,咱們早就是世仇了。我會對一個敵人心慈手軟?哼哼,少自作多情了,我只不過不屑於殺一個女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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