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大武將想了一會兒,“她到底跟對面的誰有往來呀?”
“就是今天在戰場上打頭陣的那個?”“那個先鋒?”“對呀。”“你這不拿我耍着玩兒嗎?”“怎麼了?”“還怎麼了?就他那樣兒的我哪兒打得過呀?再加上還有那個女的,不就更沒戲了嗎?”“明的不行咱們可以來暗的嘛,以有心算計無心。”“怎麼個‘有心算無心’?”“將軍你從自己手下的兵丁裏多挑一些好手,到時候將軍帶人一齊衝上去把他們拿下,來個出其不意一舉成擒。”
頭大武將又想了一會兒,“那要是他們把我們一舉成擒了怎麼辦?”
“不能夠。”“那要是萬一呢?”“那將軍不就可以投胎了嗎?”
“哈哈哈……”臺下又都笑了。
“哦……對對對。多謝先生,聽先生一席話簡直令我茅廁頓開。”“將軍的面裏也放瀉藥了是吧?那叫茅塞頓開。”“啊對,先生令我茅塞頓開。請先生放心,‘狗’富貴,勿相忘。”“喲!想不到將軍還是文武全才呀。”“那當然了,我的狗富貴了,一定不忘記先生。”“我說將軍呀,等您當了元帥以後先買本兒字書認認字兒行不行呀?”“行呀,都聽先生的。那……我可就聽先生的信兒了。”“將軍少安毋躁,不幾日就可有音訊。”“多謝。”
說完,頭大武將高興着下場了。
“哼哼,就你會翻臉,難道我只會翻書嗎?”汝冬揚此時自語到,說完便搖晃着黑羽扇邁着方步下臺了,明暗間又換上了老將和女將。
女將此刻衝着老將一抱拳,似是要出征,“爹,女兒去了。”
老將的神情此時很不平靜,就跟不知道要說什麼好似的,“女兒呀……唉!”
說着,老將居然對着自己的女兒拜了下去。
“爹!”女將當即扶住了老將。
“女兒呀,爹……唉,真對不住你呀。你這輩子……算是投錯了胎了。”“爹爹要是再這麼說,女兒可就無地自容了。”“女兒呀,就這麼一次,以後爹怎麼樣也不會再讓你做這種事情了。”“爹,戰場就是戰場,只要能得勝,手段也就不叫手段了,爹就等着女兒的好消息吧。”“好,爹什麼都不說了,女兒你去吧。”
女將又對老將行了一禮,而後下臺去了。
老將看着自己女兒的背影,之後狠狠地嘆了口氣,又狠狠地一跺腳,而後也下臺了。
臺上沒暗,緊接着汝冬揚又上臺了,看着老將下臺的背影,而後衝着後臺喊道:“將軍,發跡可就看今夜了。哈哈哈……”
武將這時發話了,“我的兄弟們!今夜咱們要幹一件大事!要是成了,以後就是喫香的喝辣的,媳婦兒隨便娶!來!幹了!”
說完,武將和這批要玩命的把碗裏的酒乾了個精光,接下來就要把碗摔了以壯行色,之後便衝上去了。
“不行,我得幫幫那對有情男女。”竇旎紈說着站了起來衝臺上喊,“誰讓你們摔了!知道這碗多少錢一個你們就摔?”
臺上這批即刻要拼命的漢子被這麼一喝,竟然都蒙了,“那……怎麼辦呀?”
“還能怎麼辦?來人!”她話音一落,小鈴鐺就端着一大盆水上來了,把盆往臺上一放而後就下場了。
“把碗刷乾淨嘍,都放到那邊的碗櫥裏去,要不然下回就給你們換成麪湯水了,酒現在也老貴的了。”
臺上的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聽那頭大無腦的武將又說話了。
“那……她讓刷就刷唄,誰讓咱們的辛苦錢兒是人家給拉來的呢,快刷吧,完事兒還有活兒呢。”
就這樣,武將帶頭蹲在盆邊把酒碗刷了,剩下的也只得跟着過來分批次把碗刷了,而後同樣依言放到了碗櫥裏邊去。
“欸……這纔像話嘛。得,接着演吧。”
臺上的有些傻眼,“咱們演到哪兒了?”
“不是說讓你們上嗎?”武將急道。
“那就上唄。”
結果是這批人勾肩搭背溜溜達達地就上去了,就跟收了工閒逛似的,那副樣子的反差換得了臺下不少的笑聲。
“大夥兒快給我上呀!”武將道。
“誰在屋裏呢?”“屋裏有人嗎?”“出來咱們聊聊。”“是呀,好久不見了,出來聊聊唄。”
“去去去!”武將過來一推他們,“我叫你們幹嗎來了?好嘛,你們串門兒呢是吧?”
“不是帶我們上這兒串門兒來了?”
“想什麼呢你們?都給我上!別做縮頭烏龜!用腳踹門,話給我說的硬氣點兒。”
武將這話剛說完,還沒等他們踹門,先前的那個男將劫持着女將出來了,手裏一把佩劍架在女將的脖子上,“都給我退後!”
見到這等情形,武將身後的青壯們有些不知所措。
“你們都傻了嗎?這是在裝蒜呢,他們兩個明明就是有勾結,咱們上去把他們拿下就是一等一的功勞。都給我上呀!”武將喊到。
“你們敢!”女將道,“我要是掉了一根汗毛,我爹他就會要你們的腦袋!都給我退後!”
一聽要汗毛抵腦袋,那批青壯就更不敢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