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巫師當然會覺的奇怪,但是如果知道內情的人就會明白,這個女巫正在尋找什麼。突然她停了下來,盯着路邊斑駁牆壁上一副隱約可見的,畫着奇怪塗鴉的標誌:麻瓜看來是一隻怪鳥抓着一根奇怪的樹枝實際上是一隻長角鴞抓着一根接骨木魔杖的塗鴉,驚喜的嚷道:“終於找到了,原來在這裏。”
黑人女孩悄悄的拿出魔杖,,將魔杖發出的熒光對準牆壁,照亮了塗鴉底下一行血紅的字母gic is ght(魔法即強權),仔細看了看,忽然角落的黑暗中響起了被驚醒的流浪漢咒罵,女孩急忙熄滅了熒光咒語,轉身飛奔,一直穿過了七八條街道,拐進路旁一條暗巷之中。
“我們是‘巫師自衛組織’的人,但絕不是暴徒。”一路上凱瑟琳試圖說服自己,她現在做的事情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加入這個巫師組織,也是爲了保護自己和家人安全,現在巫師英國的情況差極了,各種恐怖襲擊層出不窮,如果不能自己保護自己,巫師們簡直活不下去了。
女孩鑽進小巷。看着前面陰森恐怖的滴水窄路,前面的黑暗似乎就是自己即將面對未來,努力握緊了魔杖,試圖讓自己更加勇敢些。深呼吸了一下,投入了黑暗中。
“應該就是這裏了。”女孩停在了一座舊樓後門旁。見門上橫吊着一個模糊的熒光招牌。因爲斷電和陳舊的關係已看不出名字,不過從包裹着粗皮的鐵門看這裏以前應該是個酒吧。
‘嘭嘭嘭…’用魔杖接連敲門六下,間隔兩三秒後又敲了五下。“誰?”稍等片刻,門裏傳來一個甕聲甕氣惡狠狠的聲音。
“來自蘇格蘭的一名盟友。”凱瑟琳低聲回答說。
“盟友?你已經錯過了匯合的時間,難道你不知道今天下午是最後的匯合時間嗎?”門裏的聲音稍稍緩和了一些說道。
“路上遇到一點小麻煩,所以耽擱了。我已經和努力了。”
“哼,好吧,把你的魔杖遞過來,我需要檢查一下。”門開了一個小縫,後面漏出一個白種中年人的臉。
“對於‘兄弟姐妹’來說,這可是個很不友好的要求。”凱瑟琳語氣不善的回答一句,卻還是把自己的魔杖遞了過去。
十幾秒後鐵門‘嘡’的一聲打開,一個身高兩米以上,體重足有三百磅,滿是橫肉的面龐上留着茂盛的絡腮鬍子,身穿油膩膩的灰色毛絨衣,露在外面的脖頸和手臂上紋身密佈,看起來凶神惡煞的男人探出頭來。
“下次準時點,要知道,任何意外都可能導致死亡。”他面無表情的問道。
“在這瘋狂的年頭,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凱瑟琳皺着眉頭朝一邊斜斜腦袋,“誰也不能保證一定守時,不是嗎?”
“哼。”高壯大漢撇撇嘴巴臉上露出一絲不滿表情,卻還是將門完全打開,把魔杖還給了凱瑟琳,說道:“進來吧。”
鐵門內果然是個頗具規模的酒吧,長度超過十米的木質吧檯清晰可見,只不過酒櫃裏的美酒已一片狼藉,吧檯前的一排高腳椅也被人移開,隨意的擺放在房間各處。
暗紅色的燈光下,幾十個膚色各異的青年男女一邊傳遞着四、五個大可樂瓶做成的簡易‘水煙筒’吞雲吐霧,一邊搖搖晃晃的坐在高腳椅上,興奮的望着酒吧正中兩個滿臉鮮血,神色驚恐絕望,身穿染血巫師袍的男人。
隨着他的大聲嚎叫出口,烏煙瘴氣的廢棄酒吧裏響起了一片歇斯底里的叫嚷聲,“你們這兩個替魔法部工作的雜種只能活一個出去,還不快打,哈哈哈…”
“動手啊,快點繼續用神鋒無影啊,或者直接使用阿瓦達索命咒,你們平時不是最討厭這種不可饒恕咒語嗎?要是再不使用阿瓦達索命咒的話就連百分之五十的活命機會都沒有了噢…”;
“朝着你同事的脖子來一個神鋒無影,那樣他的血能噴出三四米高,小鬍子,切斷你同事的脖子你今晚就能回家喫牛排了,嘿嘿嘿,想想你的家人吧,她們在等你回家…”那一波勝過一波的聲浪被厚重的石牆擋住,似乎馬上就要將房頂掀翻。
受到這樣的恐怖誘惑,吧廳中央的兩個男子驚恐而又猙獰的‘啊啊…’竭力嘶吼着揮舞起了魔杖。
“梅林呀,他們,他們在幹什麼…”站在鐵門邊的凱瑟琳臉色煞白的望着瘋狂用魔法對攻的兩人,失聲驚呼道。
“別出聲,小姑娘。”壯漢臉色興奮的警告了凱瑟琳一聲。凱瑟琳迅速想要逃跑,她想轉身。
她還沒來得及做任何行動,開門的大漢陰測測的說道:“這兩個傢伙都是替魔法部工作的雜種,專門針對我們這些人的追捕者,平時他們都是高高在上的老爺,今天好不容易我們才抓到兩個活的。把他們抓來自相殘殺,就算爲了警示那些爲魔法部工作專門迫害我們這些自由選民的傢伙們多加小心,背叛自己的人民可沒有什麼好下場的。怎麼小姑娘,你們那裏沒有這種‘娛樂活動’嗎?”
“我們那裏剛剛擊退了食死徒的進攻,之前整個村鎮都在宵禁,我們沒有進行這種‘娛樂’的機會。”凱瑟琳又後退半步,悄然在背後握緊了自己的魔杖。
在彷彿洋溢着稀釋血水的暗紅色燈光下對視了幾秒,大漢似乎從凱瑟琳毫不退縮的目光中尋找到了某些模糊的影子,猙獰一笑沒有再說什麼,自顧自的朝房間中央已經浴血,無力再發出咒語的兩個男人走去。
等他走到人羣之中,突然兩人中稍顯瘦弱的那個猛的擡起了手腕,轉眼之間,一道強烈的紅光從他的魔杖中射出,直接擊中了另外一個巫師胸口,中了咒語的巫師身體痙攣扭曲了幾秒,很快倒下再也不動了。
絕境中爆發出所有潛力,最終殺死了朝夕相處的同事之後,巫師變得神情恍惚,聲音乾澀至極的喃喃說道:“我贏了,我贏了,我殺死了羅賓,我贏了,我殺死了羅賓,我能回家了,我贏了。你們,你們會放我離開是嗎,會放我離開,我要回家,安妮和波姬還在等我…”
“我們當然會信守諾言,放心夥計,你贏了,殺死了你的同事和朋友,可以回家了。”大漢兇殘的一笑,解除了看不見的透明結界,抓住男人的肩膀拎了起來,大聲宣佈道:“這位先生贏得了生命的決鬥,贏得了回家了機會,讓我們爲他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