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剩女愛情路 >第九章 我和林娟的友誼
    看着林娟離開我心神疲憊的進了大門,站在門內院子裏我穩定了一下心情,讓自己從剛剛的憤怒裏抽離出來。

    手上還有傷,傷口不深,只是稍微有點出血,想起來奶奶說讓我幫忙打下手做飯,這個樣子肯定不行,讓她看到我都不知道如何解釋。想了想我走到廚房門口跟奶奶說“奶奶,我接了個電話,公司裏同事有事讓我幫忙我先去忙會,你做好飯叫我好了,今晚幫不了你了啊”

    正在切菜的奶奶聽我這麼說轉過頭來,“你去忙吧,我一個人可以,等着喫好喫的就好”。

    跟奶奶說完我從行李箱裏取出筆記本進了房間裏,我跟奶奶的說法也不算是騙她,我雖然請假還是有工作要做的,不過現在還沒收到郵件通知罷了。不這麼說也不行,這傷口雖然不深還是挺明顯的,能遲點讓奶奶看到也好。

    打開筆記本我還是無事可做,坐在桌子前面就想到了以前,以前我跟林娟真的非常親,比親姐妹還要關係親密,可是現在,哎。

    說起我跟林娟的友誼就不得不說真的是命中註定。

    我弟弟玉玄跟我是同一年生,我一月份,他12月份,農曆。

    一月12號我足月出生,12月28號弟弟早產,他只在我媽肚子裏呆了不到8個月。

    早產兒體弱,生下來就搶救過好幾回。

    那時候的醫療條件比不上現在,也沒有保溫箱,弟弟在醫院裏除了喫奶其餘時間都被爸爸跟奶奶裹在小被子裏,被子裏放着暖水袋,爸爸跟奶奶輪換着抱,奶奶抱貼在胸口,爸爸抱揣在懷裏,好不容易在醫生和家人的努力下度過了危險期。出院前醫生千叮寧萬囑咐,告知家裏人一定要細心,體弱的孩子抵抗力不足,容易生病,要時刻警惕,還有孩子的營養一定要充足,要不然身體會更差。

    從弟弟出院起一向不迷信的奶奶初一十五就去寺廟燒香拜佛求菩薩保佑,只求她的小孫子能平安長大,小鎮周圍方圓百里地的大小寺廟她全拜到了。

    也是從那時起一家人都把大部分精力投入到了弟弟身上,生怕哪裏照顧不到就病了,跟供着他一樣,好喫的好喝的都是可着他,吹風不出門,大太陽不出門,下雨下雪不出門,周圍流行病蔓延時候更不出門,就這樣小心翼翼養着,還三天兩頭生病。

    有時感冒剛剛治好又發燒,爸媽怕他有什麼突發情況抱着他整宿整宿不敢睡覺,三歲那年的肺炎更是把爸媽嚇得不輕,每每我半夜醒來就看到父母累的發紅的眼睛,疲憊的臉頰,卻不敢睡覺一直守着,那時候我三歲。

    三歲的我並不懂得什麼是早產體弱,懵懂的我總是說弟弟是個壞蛋,因爲家裏好喫的都是他的,我只能喫他喫剩的和他不願意喫的,然後每每弟弟得了好喫的我看見了而我沒有或者只有一小口我就哭,哭着鬧着要喫。

    父親看我這個樣子時常嘆氣,那時候農村人窮啊,就算父親有一份固定工作也撐不住弟弟這麼生病鬧騰,一般都是買好喫的只買一點,夠弟弟喫就好,後來父親看我老是跟着要喫咬咬牙省點花銷給我也買一份,可是這樣是撐不住的,於是父親只好給弟弟買了喫的就帶我出去玩,基本上再回家喫的就沒了。

    而我跟林娟的友誼也是從那時候起與日俱增。

    林娟家本來距離我家就不遠,大概一兩百米,就是要拐個彎才能到,中間隔着一排人家。

    從開始學走路起爸爸就愛帶我去她家裏玩,兩個蹣跚學步的小女娃屁顛顛的跟着大人的指引一會往東一會往西,把握不了方向和力度時常如沒頭蒼蠅般亂撞,大人小心翼翼的守着,生怕摔了。

    這些我都是聽爸爸說的,那時候我自己根本就不記得事情。

    我記事是在滿三歲以後。

    我記得那時候村裏的小賣部裏有一種細細長長的糖,喫到嘴裏甜絲絲的,還粘牙,我們把這種糖叫粘(ran)牙糖,第一次喫這種糖就是林娟給我的,爸爸爲了讓我避開弟弟喫好喫的,帶我去跟林娟玩,她買了細細的一根粘牙糖,給我扯了一小半,我拿着喫,伸出舌頭舔一舔,真甜,心裏想趕緊喫完就把小半根全塞到了嘴裏,可是粘牙糖確實是名副其實,不光粘牙還粘在了我的口腔上壁上,我怎麼用舌頭頂都不下來,急得我直哭,林娟不明所以,幼小的

    她不知道我怎麼了,跟着也哭,然後就是兩家人都圍上來問怎麼了,連哄帶勸好不容易不哭了才知道原來是我喫糖粘嘴裏了,兩家人鬆了口氣,相視哈哈大笑。

    經歷了一次粘嘴之後我就喜歡上喫粘牙糖了,每天拉着父親去買,買來就去找林娟,然後我們一人一半,坐在門口的石頭上把糖一頭放嘴裏一頭用手拉,拉成長長的細絲,然後等拉細的糖變硬,再一點一點的用舌尖舔着喫,半根糖我兩個可以喫幾個小時喫不完,每次買了糖都這樣喫,於是就養成了一種習慣,無論誰買了糖都會分另外一個一半,這個習慣一直堅持到村子裏再不賣粘牙糖。

    那時候粘牙糖好喫還超級便宜,一分錢一根,一毛錢可以買十根,整整一小排,可以說喫粘牙糖是我跟林娟小時候最甜蜜的事情。

    村裏還賣粘牙糖的時候我跟林娟好的就跟連體孩子一般,除了睡覺不在一起其餘時候恨不得時時刻刻在一起,今天她來我家喫飯,隔天我就去她家裏喫,兩家人總是拿我兩個開玩笑,真像一對雙胞胎。

    林娟父母是宰羊的,有人讓宰殺小羊羔她父母就會留一些羊羔血,等冷卻凝固了做喫的叫我去她家裏喫,每每都是喫的嘴上流油,嘴角上還有羊血的渣子,黑黑的如同鬍子,我就指着林娟說她是小老頭,她總是氣呼呼的說你纔是小老頭,結果是誰也爭不過誰,然後就都哭,接着就是兩家人再來哄孩子,哄好了就一人給買一根粘牙糖,然後就是我兩個拿着糖一人分一半坐在石頭上或者地上慢慢的喫,擡頭還能看到房檐下的燕子飛去飛回的築巢,那時候的天空瓦藍瓦藍的,到現在都忘不掉。

    那時我家裏養着一隻母羊,有羊乳,每年母羊生了小羊羔過上大半個月羊乳就可以擠來直接喝了,我總是纏着母親要喝,不光我喝,我和林娟一起喝,剛擠出來的奶上面飄着一層泡沫,喝完奶嘴上就會有一層,我兩個望着粘在嘴脣上如同白鬍子的泡沫笑對方是老山羊,嬉笑着追着打鬧。羊羔稍微長大點的時候抱在懷裏軟軟的綿綿的,把臉貼在羊毛上特別舒服,還可以取暖,母羊生羊羔的時間剛過完正月,正是冬天將過未過春天將至未至的時候,還是會有點冬天的寒冷,把羊抱在懷裏不僅舒服還溫熱熱的,羊羔一般都是一次生好幾只,我跟她一人一隻抱着玩,跑着鬧着開心那麼簡單。

    記得有一年,母羊生了兩隻羊羔,有一隻生下來就死了,林娟跟我都很傷心,家人要把死去羊羔讓林娟父母扒皮喫肉,我兩個死活拉着羊羔不放手,只要大人來要拿走我兩個就哭,最後大人只好妥協,讓我兩個用袋子把羊羔屍體裝起來幫我們把羊羔埋在了一顆樹下。而活着的那隻我兩個都愛不釋手,你抱一會我抱一會,有時候還會我抱着前半截她抱後半截,差點把小羊羔給悶死在懷裏,可我們就是玩得很開心。

    那時候的我們兩小無猜多美好。

    不僅如此,我們村的田地旁邊有條河,那河的水很清澈,水有的地方深有的地方淺,河裏有小螃蟹小魚,青蛙繁殖的時候還有小蝌蚪,這些小東西對我們充滿了無盡的吸引力,我跟她還有村裏的一羣瘋丫頭一起每到夏天大中午不睡覺就跑去河裏玩。

    走的時候會從家裏帶一兩件要洗的衣服,那時候我們六歲,到了河裏就脫光衣服在水裏嬉戲,一羣小丫頭你給我潑水我給你潑水,鼓掌嬉笑打鬧,整個河面都能聽到我們小屁孩子的笑聲,河邊偶有來洗衣服的大人看我們玩的高興也會衝着我們望幾眼,跟我們笑笑。

    到了河裏肯定不止是玩水,河裏的小東西一直是我們最喜歡的,我們一直都是赤手去抓,抓小魚我們抓不到,急得抓耳撓腮沒有辦法,只好去抓螃蟹,小螃蟹橫着跑,我們總是嘴裏喊着一二三直接用手捂上去,可是螃蟹也不是白白讓欺負的,然後就每次只要抓螃蟹就會被螃蟹夾,夾得手指都腫起來我們照樣嬉笑着很高興,因爲好玩。

    可以說我們兩個是光屁股一起穿開襠褲的友誼。

    想想那時候無憂無慮,天真無邪真的是太過美好,可是人總是會長大的,長大了就慢慢的變了。

    我到現在也不是很清楚爲什麼林娟會對我那麼做,以前想得時候都是百思不得其解,爲了什麼就變了呢。

    也許是因爲兩家人的教育方式和方法吧。不過我也不能肯定,因爲從她對我做了那些事以後我就沒有必要再去想爲什麼了,不管爲什麼,怎麼能對自己親如手足的姐們做那些事。我不會原諒她,可以說我一直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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