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剩女愛情路 >第六十三章
    我看着他們棋盤上車來炮往,上士下士,卻不懂這麼走是什麼意思,終於王伯伯笑吟吟的說“將,雙馬,你輸了”,林屹笑着說“厲害,這兩個馬有一個馬我沒留意到”,拱手說到“甘拜下風”,王伯伯看我起來了,收起了棋盤,去了房裏,再出來時手裏拿着圍棋。

    他笑着說“妮子,你不是要下圍棋嗎,來,我們兩個人玩玩”。

    我接過棋盤放好,隨手拿了黑子,下圍棋時先拿黑子意思是我實力不如對方,取執黑爲敬之意,尤其是與老者下棋,暗語的示弱是很有必要的,不管到底實力如何,絕不能在老者面前充大,平輩對弈才需要去猜子定先後手。

    拿了黑子我隨手落下一子,伸出右手對王伯伯說“請”,王伯伯笑吟吟落下一子。

    遵循着金角銀邊草包肚,我和王伯伯兩人你來我往開始佔邊角走定式。

    我的棋都是走尋常路數,很少有出乎意料之外的棋子,而王伯伯就要隨性的多,表面看每一子都是隨手落定,可隨性中自帶章法,看似隨意,卻逼得我不得不留神倍加小心,纔剛開局就有了壓迫感,這樣的感覺也就我跟姜老對弈時纔會出現,看來王伯伯的棋藝與我老師是旗鼓相當。

    有了這樣的認知,我每一子都落得格外小心,待到定式走到差不多時,往中盤進發我每每小心留神還是被伯伯出乎意料的落子連削帶打丟掉佔地,形勢上漸漸顯露出他強我弱的態勢,而我還看不懂他突然出現的一子究竟是何意,心裏的緊張感越來越濃,拿着將落的白子沉吟半天沒敢落下,閉上眼緩和心神,老師說過,與高手對弈切記心思浮躁,更不能斤斤計較於一時得失,要用心去下好自己的棋,即使勢弱,只要用心走好自己的棋,輸於人也不會輸了陣勢。

    再睜開眼,我故意忽視掉伯伯的棋路,專心發展自己的棋勢,苦心經營一番,棋盤上才慢慢出現勢均力敵的狀態,這時候更要穩定心神,用心讓均勢轉爲優勢,我的心思在這時候很平靜沉穩,落子不疾不徐,與王伯伯與盤中廝殺,你來我往間大半棋盤已經落滿棋子,局勢漸漸固定下來,接近收官,一時還難定輸贏。

    這時王伯伯笑着說“妮子不錯,年輕人中絕對的翹楚,這局乾脆就下到這好了,留個念想,輸贏無所謂”,聽王伯伯這麼說我趕緊接口“全聽伯伯的”,王伯伯起身說到“小屹啊,妮子不錯,好好待她”,林屹笑望我一眼,輕輕說到“一定不負她”,我坐在原位心裏開心,不負我最好。

    只要你不負我,我也必不負你,一旦你負了我,便老死不相往來。

    這次與王伯伯的對弈就這樣算是和棋,我自己心裏明白,棋勢上雖然看似勢均力敵,但是伯伯的棋暗含大勢,一子不慎我就會滿盤皆輸,能這麼和棋算是伯伯讓着我這個後生晚輩,這時若不明就裏非要爭個輸贏,我鐵定會輸得一絲臉面也無,何苦來哉。既然承蒙伯伯看得起,就安穩得個和棋算是對我最大的寬慰。

    伯伯離開,林屹拉着我的手說到“你的圍棋挺厲害,要不要我們兩個對弈一局?”

    剛和王伯伯的一局棋耗去一個半小時,再加上是跟高手過招,緊守心神才走出來那麼一點均勢的棋勢,這會子確是心神疲憊,林屹的提議雖好我卻不能答應,再下一局,如果他也很厲害,我肯定應付不下來,我笑笑“剛纔跟王伯伯的一局看似輕鬆,其實我是廢了很大心思纔好不容易取得了一點點看似均勢的局面,改天吧,今天很累了”。

    林屹說“好,有的是機會,我挺好奇是誰給你教得圍棋,局勢大開大合,根本不是女人的棋路”,我笑着說“你眼力真不賴,我的圍棋老師是我們學校的文學教授姜老,我的圍棋是他教出來的,姜老的棋藝在整個學校裏無人能出其右,要說大開大合,姜老是其中翹楚,胸懷寬廣,圍棋局勢上更加顯露他的胸襟”。

    “那與我比呢”,王伯伯端着紫砂壺抿口茶走過來,我笑着說“各有千秋,姜老畢竟是大學教授,就算是下棋也免不了有點功利心在其中,與他比您就顯得閒雲野鶴非常瀟灑自如,論胸襟當不分伯仲”,聽我說完王伯伯笑得眯着眼,“妮子擡舉,我一個鄉野粗人,怎麼能跟一個文學教授相提並論,差遠了差遠了”。

    林屹笑着說“我不認識什麼教授,我就覺得您老的棋藝胸襟無人可比”,是啊,我一個晚輩,本要輸的局卻成了和棋,這種胸襟不是誰都能學得來的。

    多少人棋盤上對弈,到定輸贏的緊要關頭根本就放不下,更別說主動提出和棋,一般情況提和棋者都是發現自己有必死之點沒被對方發現,藉着暫時的優勢提出和棋,鮮少有人放棄自己大好的優勢局拱手說和棋,還是對一個後生晚輩提出和棋,這種胸襟姿態不是誰都能學來的,更不是裝就能裝出來的。

    “小屹你就說好聽的”,我們三人開心,哈哈大笑。

    魚兒這時候從外面進來喊到,“王伯伯,我父親讓你去一趟我家裏,有事商量”,轉過眼看看我和林屹“表哥玄子一起過去吧,玄子到我家裏認認門”,說着就伸出右手來拉我,我跟着她一路往她家走去,路上我想起來,剛來時魚兒不搭理我,“今天咋了,我來了都不想跟我說話”,魚兒鼓起嘴說“昨晚我睡不着,叫你陪陪我都不肯,哪像個閨蜜,都不想理你了”,原來是爲了昨晚的事跟我鬧彆扭呢,“好魚兒,不生氣啊,有時間去喫好喫的”,魚兒是個大喫貨,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成爲喫貨全是拜他所賜,大學時她每天都買各種好喫的,把宿舍裏三個女生全帶成了喫貨,跟她說別的作用不大,說喫的肯定會心花怒放。

    “喫什麼?”,魚兒看着我的眼睛,我知道這次肯定得放血了,這妮子現在的表情告訴我,沒大餐別想輕鬆打發掉她,我笑着說“隨你,看

    你想喫什麼我買單”,這麼一說魚兒臉上立馬就樂開了花,“那就說定了啊”,我點點頭痛快的說“說定了,隨你點”,魚兒邁開步子往前面走去,嘴裏說着“我是喫法國鵝幹醬呢,還是喫日本的神戶牛肉做得牛排呢,或者可以去試試白松露”,聽她說我的眼皮就一跳一跳的,沒一樣是便宜東西,也只有她這個富二代級別的才喫得起,我悲哀的想這是我的閨蜜嗎,這就是一個花錢機器!哎。

    魚兒走到一棟三層的房子前停了下來,給我說“這就是我家”,我擡眼看看,大門上的瓷磚上四個大字“惠風和暢”,大氣圓潤的筆體挺好看,也不像有些人給門上貼什麼貴在自立,德高望重,功高德劭什麼的,先不說當不當得起,用那類字想彰顯自己與衆不同?我倒是覺得適得其反。反倒是這樣平淡的四個字讓人覺得很親切,即使是有錢人家也不會跟村裏人拉遠了關係,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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