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水滸大寨主 >第二零八章飛火(五一四天樂!!)
    作爲我國四大發明之一的火藥,在它問世不久,就被運用於火炮實戰。在唐朝末年的戰鬥中,圓環形狀的火藥包,就被利用作一種殺傷力威猛的火器,在戰場上嶄露頭角,一顯身手。

    宋時所謂火炮當然不是後世的管狀火炮,其實是類似於今的炸藥包,而用人力拋石機(砲)拋射。

    現存世界上最早的火炮,是中國西北地區黨項族建立的西夏國(1038─1227年)的一尊銅鑄火炮。而到北宋末期,也就是梁山好漢們所處的年代,由於實戰的應用,一些軍火專家對黑火藥的性能有了更多的認識,他們將黑火藥裝入紙管中,製成燃燒性武器:“飛火”。

    因爲“飛火”中安裝了藥線,點燃藥線便可引燃火藥,使紙管爆炸。倘若再用拋石機(火砲)將這種“飛火”彈射到到敵軍的戰陣中,那麼火藥爆炸所產生的威力,就給敵方造成了極大的殺傷。因爲這種火器發射後,伴着爆炸聲在空中飛舞,所謂“煙雲散處鬼神愁”,“轟天雷起馳風砲”,就像是晴空霹靂爆炸,因此,當時也被人們稱爲“霹靂炮”。

    後來南宋士兵在與金兵作戰時,就曾經使用這種火器炸死和燒傷過大量敵人。著名的岳飛大破“鐵浮圖”中,就有“霹靂炮”使用的功勞。抗金名將劉錡曾有詩云:

    “一激轟然如霹靂,萬波鼓動魚龍息。穿雲裂石響無蹤,卻虜驅邪歸正直。”

    城頭上,凌振看着官軍被自己的火炮打的抱頭鼠竄,也是心情大好。

    “你在看這些石彈,這是普通實心的,這是霹靂彈,這是子母彈,子母彈是把大量小碎石頭用竹籠紮在一起,發射出去有個名頭叫漫天花雨。”

    “最後,你們看這個,這是今天的壓場戲,現今最大的砲,全大宋沒幾個會做的,七梢風火砲。”

    凌振扶着砲架,眼裏充滿了溫柔,就好象火砲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不過這七梢風火砲是夠威風的,高了下能有三丈,七根砲梢槓子橫在上邊長度差不多也兩丈七八,一頭長一頭短,每根砲梢都有碗口粗細。短的這邊還連着幾十根粗繩,顯然是用來拉動給砲蓄力的。

    王倫已經大致讀過張叔夜送的《武經總要》,裏面就有這七梢砲的記載,不過製作方法也不是很詳細,至於施放的技巧就跟粗略,顯然是凌振這樣的工匠高手留了一私了。

    梁山飛火兵吶聲喊,開始拉動繩子,足足有一百八十多人,喊着號子象拔河似的往後拉動繩子,一個飛火兵看樣子是主管砲手,管着前面的砲彈,同時監視砲梢的彎曲程度。有趣的是號子換成了新的好漢歌。

    “大河……”領頭的喊一聲“向東流啊。”衆人應道。“天上的星星……”

    “參北斗啊。”也不知道是嘍羅自發的,還是凌振安排的。

    王倫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就把這首歌傳給了樂和。

    凌振又介紹道:“這五梢風火砲最多可發六十斤石彈,現在爲了達到最遠射成,因此只用最小號石彈。”

    發砲看來不容易,一百八十多人廢了好一會勁,那個主力砲手才喊一聲有了,只見五根砲梢都彎得象拉滿的弓似的蓄滿了力量,砲手一刀揮去斬斷固定住砲梢另一段的繩子。

    只聽呼的一聲,五根砲梢掛着風聲,猛

    地彈起來,向反方向翻轉過去,在半空裏盛放石彈的皮兜脫開了滑鉤,張了開來,一塊兩斤來沉大號鵝卵石劃過一道曲線,“嗡”地一聲飛了出去。下面的砲梢因着慣性,翻過來砸在另一邊的地上,咚地一聲,連地面都感覺在震動。

    下面官軍陣裏立刻亂起來了,士兵到處亂走。

    呼延灼在城下看了半天,也知道梁山如今兵強馬壯,士氣正盛不能輕易取勝。更有火炮之威,讓人防不勝防。

    “單廷圭將軍帶領手下將士滅火,彭杞帶人小心梁山人馬偷襲,衆人緩緩後退……”

    眼見事不可爲,呼延灼打算暫且退兵,保存實力。

    梁山飛火兵看第一砲打的位置,開始調整自己的砲架位置,有的人調整角度,有的把砲移動位置。

    這時王倫便問凌振:“這如何打的準,有甚奧妙?”

    凌振道:“砲彈輕,拉繩距離大,則發的遠,具體本架砲都不相同,只能靠經驗,故而熟練砲手最是難得,就是我也最多熟悉其中七八架砲的發射。”

    王倫知道這是投石機精準度差的原因,一直到後世明朝使用紅衣大炮了,還是有這樣的問題,發射沒有準確的數據,完全靠經驗,經常發生有的士兵紅了眼,爲了威力大打的遠,填了過多的火藥,結果反而炸了膛。

    事實上傳授炮術的葡萄牙人也有過這樣的問題,但他們通過統計,爲每個型號的紅衣大炮作了一把比例尺,分別是填藥量、砲彈分量和發射距離的合理換算,可是葡萄牙人雖然也提供了這比例尺給明朝,卻不告訴士兵是什麼用途,結果導致大炮的性能降低,至於這對明朝末年的歷史有何影響就說不清了。

    這廂飛火兵開始大舉進攻了,七八來架大小砲此起彼伏地發射,雖然比不得現代戰爭萬炮齊發的場面,不過也是聲若巨雷,亂石橫飛,有的砲彈還帶着火,在空中劃出一溜煙痕。

    那邊的祝彪和董平可就慘了,他們被重點照顧。雖然砲彈不多,可那都是大石頭,挨着就死,大營裏一片哭爹叫媽聲。

    這是梁山好漢們第一次面對現代戰爭的熱兵器的強大威力。但是,遺憾的是,

    凌振後來被梁山泊擒獲歸順之後,他的技藝並沒有得到進一步的發揮,從而大行其道。因此,“轟天雷”實際上也就成了悶炮了。

    凌振的座次,竟然排在了“錦豹子”楊林之後,位居第五十二。後來在征討方臘時,在攻克衆多的崇山峻嶺,險要關隘時,凌振的火砲卻不能一展神威,致使枉送了許多梁山好漢的性命。

    這種悲劇的發生原因,多少存在着對精尖武器主觀認識上的保守的農民思想。

    在王倫想來,可能是在冷兵器時代,那些農民出身的好漢們,更注重的是個人的氣力和勇武,而不是在戰鬥中科技的含量。比如在那些話本小說中,戰鬥的場面大都是由一對一的武將的決鬥組成的。

    一個或幾個人的技藝,本事,往往就決定了一場大戰的勝負。或者就是施展兵法,佈陣廝殺了。

    實際上,這種英雄主義色彩濃烈的戰鬥格局,也只能在演義小說中發生的。設想一下,倘若讓凌振這種人大出風頭,那麼小說中的戰爭就真的變成了血淋淋的屠殺,從而缺少了精彩的藝術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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