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醫嬌娘 >第45章,太后欠安
    “人終於來齊了,藥香閣繁忙,一時走不開,還望李公公、馮將軍兩位千萬別怪罪。”老祖宗一邊說着,一邊笑眯眯瞧着兩位的反應。

    她表面上淡定,心裏總覺得不安,這麼多年了,宮裏的人就從沒有出現過。這次前來裴家,想來是有大事要發生。

    只是不知,宮中究竟哪位病倒了,竟嚴重到張太后面前的紅人、李公公親自前來下旨?

    宮裏面,除了張太后,宮中的妃子也只剩下先皇的那些,新帝也年少還沒有立後。老祖宗想來想去,能讓張太后和馮將軍一起前來的,怕是隻有少帝這一位了。

    李公公、馮將軍上前跟老祖宗幾人拱了拱手道:“老太太您不必說這些個客氣話。咱都是自家人~”又掃了一圈屋裏人,捏着嗓子道:“既然人都到齊了,那雜家就宣旨了?”

    裴楷之連連點頭道:“誒,好嘞。”

    然而待李公公正欲宣旨時,陸舒猶豫了許久,終於喊道:“李公公且慢——老祖宗您看——陸釧妹妹還沒來!她可是得了老祖宗傳承的人吶......”

    裴楷之裴宗德後背一僵,頓時冷汗淋漓,哎喲,忘了釧丫頭了!

    這邊陸舒喊出來話來,心中頓覺爽快不已!

    陸釧沒來?一旁的蘇康看了看左右,嘴角終於微微勾了起來。心裏想着,陸舒果然是個聰明的。有些事一點即通,簡直讓他刮目相看!

    李公公停住手中的動作,其他人都望向彼此身邊,左看右看——果然,陸釧和蘇鈞怎麼不在啊?

    沈夫人一下子犯了難,眼珠子不滿的剜了一眼陸舒。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丫頭從頭到尾就不安好心哪!

    又看向外面,這麼關鍵的時刻,他們怎麼敢怠慢?

    李公公眼睛眯了起來,聽出了這話裏的訊息,視線掃過裴楷之、裴宗德,最終望向老祖宗,道:“裴家的針術後繼有人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好事。”

    李公公又對老祖宗作揖道:“可賀可喜呀~!”

    老祖宗眼中頓時盛滿自豪:“誒~多謝李公公謬讚。我這繼承人也不是外人,就是我那外孫女陸釧——當年‘白衣聖手’裴姜的後人。”老祖宗也樂呵呵的,不自覺的就擡手在人羣中找了一圈:“——”

    她忘了,蘇鈞陸釧人不在!

    “老祖宗,阿釧和蘇鈞都沒來。”沈夫人在老祖宗耳邊嘀咕道。“都怪那個舒丫頭,什麼時候說不行......”

    老祖宗面色一斂,收手,只好滿臉歉意對李公公福身道:“還請李公公、馮將軍稍後,我那孫女婿腿腳不好,行動頗不便,我這就再命丫鬟前去催催.....”

    李公公、馮將軍聽到這裏也只好按捺住性子再等等。關於蘇鈞他們也有所耳聞,大約八年前的一場疾病,好好的孩子就站不起來了……把個欣太妃急的,哎,太醫院差點給掀掉!

    這事鬧了幾年?大約是三年,三年後欣太妃才消停下來……

    屋子陷入沉默,裴楷之裴宗德兩人擦了擦冷汗,慌忙上前一步道:“李公公不用等了,這事怪我們二人沒明稟,事情是這樣,我那外甥女陸釧下午便啓程去了南城,只爲了取回她母親裴姜生前曾留下的手攥醫書。”

    裴楷之的話一落下,陸舒心中大驚,想不到陸釧竟是回南城去取醫書了!

    可她孃親的醫書在她這裏啊,這可怎麼辦?

    陸舒彷徨的看向蘇康,蘇康便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

    李公公點點頭,開口道:“既然如此,那麼雜家不等了~~裴府接旨~~”

    屋子裏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裴府鍾靈毓秀,濟時拯世,朕深感欣慰,親賜匾額‘妙手回春堂’。另,近日太后娘娘鳳體欠安,故另卿隨入宮中診斷......”

    李公公的聲音又尖又細,老祖宗眼皮子微跳,怎麼會是張太后鳳體欠安?

    李公公念罷,就笑眯眯道:“快謝恩罷?”

    裴楷之幾人忙叩首謝了恩。

    擦了擦額頭的汗,這才恍惚的接過聖旨。

    這是裴家接的第一道聖旨!

    史無前例!

    這聖旨看似沒有問題,實際上是大有問題。屋子裏沉默了,忽就覺得那塊‘妙手回春堂’匾額絕不是那麼好得的。

    “太后病情延誤不得,老太太您看看,這事該派誰前去好吶?雜家這就在門外候着~”

    老祖宗又去問李公公,太后娘娘具體哪裏不舒爽?李公公只搖頭,說是太醫也看不出病症來。老祖宗沒法,只得將裴楷之裴宗德派了前去。

    然爾就在臨行前,陸舒也突然自薦跟着前去。於是加上陸舒及其丫鬟秋香,一行四人跟着李公公離開了。

    再說陸釧這一行人,腳程極快,一整夜的時間就趕到了廬江郡的滁州縣(位於揚州九江郡和豫章郡的之間)。

    這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小縣城,臨靠着滁(Chu三聲)河

    。

    天矇矇亮時分,清晰的馬蹄聲扣在悄無人聲的道路上,發出清晰微涼的響聲後,停了下來。

    這時候城門還沒開,只等天亮才能進入。

    四位鏢局護衛也在馬車上和衣而睡。

    其實原本一個在趕車時,另一個就在休息,但是路途顛簸遙遠,休息並不舒暢。

    過了一會兒,城門外的行人多了起來。

    陸釧一隻手緊了緊脖子上的披風,縮在矮榻上,迷迷糊糊的睜開眼道:“這是到哪兒了?”

    蘇鈞低低的笑着,理順些她的長髮:“到滁州了。正所謂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說的正是滁州的美,娘子確定不下來好好瞧瞧麼?”

    “嗯,瞧什麼?”陸釧轉了個身,突然覺得哪裏不對勁,意識過來後便‘啊呀’一聲驚呼,低聲斥責道:“怎麼會壓到你的腿,你這人怎麼不跟我知會一聲啊!”

    陸釧着急的伸手在他那根明顯細小的腿上又是捶又是捏,好半晌才湊到蘇鈞面前,做錯事的孩子般,小心翼翼問道:“麻不麻?”

    蘇鈞咧開嘴笑,長長的睫毛幾乎要擋住一簾的星光,低頭看着她:“麻。”

    陸釧更急了,瞪着眼問道:“哪裏麻?”

    “這裏——”蘇鈞擡手臉皮頗厚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晨起的夕陽透過帷幔映在他臉頰處,酒窩清晰可見。

    陸釧視線順着他修長的手往下,停在他心臟處......便呆住了,明明只看到了一塊素色衣料,爲何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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