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錦醫嬌娘 >第62章,王家那事
    三輛馬車又在林間飛馳起來。

    第一輛馬車內,水月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小姐,剛纔小姐身上散發出來的懾人氣息,是那樣的陌生,讓她不敢靠近......

    王紫陌斜着眼睛睥了一眼水月,才道:“你怕他做什麼?”

    水月搖搖頭,小聲的道:“可是銀子......小姐,咱們的銀子不多了。”

    說罷,她將小姐出門前準備的包裹翻了出來,剛纔的錢袋子已經快空了,水月將錢袋子倒出來數了數,只剩下七八個裸銀子,外加一串銅板!

    若是按照剛纔那位公子的要求,每日例行十四兩三錢,別說飯錢,就是明日的路費還不夠呢!

    王紫陌接過銀子沉思了片刻,道:“這只是碎銀子,我這裏還有銀票。”

    她就是再傻,也知道出門前要帶足夠的銀子。更何況自重生以來,她籌備出逃多時,不可能連個銀票子都不帶。

    王紫陌的祖父王棋光是汝南郡王棋正王太公的親哥哥,但是現在,兩家的血緣關係已經越來越遠。

    先前祖父王棋光膝下是有子嗣的,是正室楊氏所出,可惜孩子四歲那年不慎跌入湖中溺死了。

    自此以後,祖父王棋光膝下再無一子,楊氏也很快病逝了。

    而胡姨姥姥只生下一個女兒王襲煙,妾肖氏生下了女兒王襲允也去世了。

    後來過了幾年,王襲煙嫁入沛王府——這還是胡姨姥姥用上了見不得光的手段,讓自己女兒王襲煙暗中勾搭沛王,未成親便破了身子,還懷了孩子!

    這件事具體情況王紫陌不知道,只聽胡姨姥姥隱約說過,王襲煙用媚術成功的攏住了沛王的身心,不僅將正室鬥死了,還被扶了正。

    這件事是胡姨姥姥自認爲的畢生最光榮的事蹟。

    到了王紫陌孃親王襲允這裏,無奈之下就只能招婿,否則王棋光這一門就得斷子絕孫了......

    雖然王紫陌母親去世了,胡姨姥姥也不待見她,可是因着汝南郡王太公的關係,爹爹在府中當個職,而且街上有一家藥材鋪子,還有一家首飾鋪子,雖說不是壟斷行業,可這兩個行業都是及其火熱的。

    藥材的買賣,凡是生人都必不可少,誰家每個頭疼腦熱的。於是藥材鋪子月入五百兩是及其正常的。

    又說另一家首飾鋪子,說是首飾,其實就是些鑲金帶銀的釵飾,普通的玉石手鐲之類的小玩物。雖不是極品,但那卻是胡姨姥姥的摯愛。

    胡姨姥姥只看見了首飾鋪子裏的首飾熱銷火熱。就將那鋪子看管的緊,後來發現首飾鋪子月入二百兩不是問題。所以這個鋪子便被胡姨姥姥強硬奪了去。

    她那入贅的爹爹也將鋪子毫無怨言的送給了胡姨姥姥,故而,這間餘下的不起眼的藥材鋪子就記在了爹爹名下。

    又因着出嫁前的王紫陌一直謹記爹爹教誨,爲人低調行事,故而那鋪子月入五百兩的事情胡姨姥姥竟也無從得知。

    所以,她們父女兩人,這將近十年來,光憑着藥材鋪,就攢夠了六萬兩銀子!

    王紫陌這一次重生,到她出逃在外,雖然沒有提前給爹爹打招呼,但是她臨走時,從爹爹的抽屜裏拿了兩張萬兩銀票。其實平日裏她有留意過,爹爹的抽屜裏總是鎖着,只

    有那一天卻開着。

    裏面放了兩張萬兩銀票,銀票上面還放着一隻黑色的暗紋釦子!

    王紫陌想也沒想的將票子和釦子都起來裝了起來。

    這不起眼的暗紋釦子,想必就是去錢莊取錢的暗號。重生一世的王紫陌心裏一高興,就在爹爹的抽屜裏留下了一封家信。

    畢竟家裏憑空少了兩萬兩的銀票可不是小事。若是事情鬧到胡姨姥姥那裏,可就麻煩了!

    於是信中她跟爹爹程仁生簡單的表述了一下自己的逃婚想法,並且提了一個條件——若是能躲的過王姨娘的指婚,只要不嫁給那個瘸子。那麼日後她便同意給爹爹找個小妾。

    後來出逃,一路也是順利的緊。想必這會功夫,胡姨姥姥已經快要氣瘋了。王紫陌也不怕她,她祖父王棋光及其正妻已經去世多年了,現在就剩下了胡姨姥姥一個人瞎折騰。

    就算鬧到王太公那裏,王太公也就裝裝樣子,搜上兩天得了。難不成還得因爲一個王紫陌將整個郡翻個底朝天不成?

    沒這樣的道理!

    重生一世的王紫陌已經漸漸明白,胡姨娘算什麼,王襲煙算什麼?她們一個一個的都是吸人鮮血的螞蟥!要想真正過得好,得靠自己。

    放眼看去,如今唯一能幫得上自己的人,還是她那個毫不起眼的爹爹程仁生。

    若是沒有兩萬兩銀子,一路上可不就寸步難行了?

    水月一聽小姐身上有銀票,便放下心來,將包裹整理好,道:“咱們每日十四兩三錢,這馬車可是金貴的很呢。”

    王紫陌此時此刻也靜下心來,低聲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貴就貴吧!更何況咱們又是兩個女子家,一路上單獨出行總是不便。等到了下一站,咱們也僱個馬車,或者乾脆跟他們一起,到洛陽城,在那裏租個宅子,等過了這段風聲,再做打算。”

    水月不動聲色的點點頭。

    另一邊,知秋小心翼翼的端坐在座位上,面色愧疚的對蘇鈞道:“侯爺,知秋只錯了,知秋不該給侯爺招惹麻煩。”

    招惹那個女子就算了,萬一耽誤行程,若是小姐在宮中出了事,連個幫襯的都沒有這可怎麼辦?

    侯爺好歹是皇家子嗣,張太后就算再怎麼樣,也要不看僧面看佛面罷?

    蘇鈞淡淡道:“你不必往心裏去,你是陸釧的丫頭我自然向着你。現在阿釧不在,我若是讓你受了委屈,她回來肯定要埋怨我的。”

    說了這一句,蘇鈞便神色疲憊的靠在馬車上休息。

    其實這一路的顛簸,也加重了蘇鈞的腿疾,先前有陸釧每日爲他行鍼,使他的左腿便漸漸的不再寒涼,皮膚也慢慢的恢復知覺。

    只是眼下,沒了陸釧行鍼,他的左腿又如前些時日那般麻木寒涼,幾乎失去了所有的觸覺感應。

    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不能停歇。又因爲他放心不下那一家三口,病症有沒有完全根治他不知,萬一真是瘟疫類疾病,那麼這三人放在哪裏都會殃及無辜,如此還不如待在他的馬車裏安全。

    因此連夜的行車和勞頓,已經讓蘇鈞疲憊的靠在馬車上,漸漸入眠。伴着馬蹄的噠噠聲,蘇鈞高束起的三千墨發並着白皙的臉龐一下一下的磕在木質窗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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