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到週五下午。

    接到四叔的電話,林長絡和伍娃娃等人告別,朝校園外走去。

    “同學,你的東西掉了。”半路上,有個經過的校友提醒林長絡。

    林長絡回頭一瞧,她的筆袋掉在她的身後。

    謝過了提醒的人,她蹲下身,撿了起來。

    筆袋的拉鍊沒拉攏,有張紙條卡在拉鍊處,她愣了下,抽出了紙條,打開——

    小東西,回家和你四叔親熱的時候,可別忘記了我!記住,我一直注視着你。

    她捏緊了手中的紙條,心驚肉跳,快速擡頭,環顧四周。

    身邊有不少校友經過,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或帶笑容,或面無表情從她的眼前晃過……

    到底是誰?那個面具男到底是誰?

    他是什麼時候悄然無息的把紙條塞入她筆袋的?

    她害怕極了!這種無處不在的存在感讓她驚恐,只要一想她的一舉一動都暴露在面具男的視線裏,她就無所適從!

    這裏其中有一個人或許就是面具下的那張臉……

    她該怎麼辦?

    *

    半夜,清苑。

    一番抵死寵愛後。

    盛年豈摟着懷裏還在喘息的女孩:“壞丫頭,竟然敢騙四叔!膽越來越肥了!”

    林長絡水眸半闔,累的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說,爲什麼騙四叔你那個還沒好?”他不依不饒想要個理由,不肯從她那處退出來。

    都快一週沒碰她了,她竟然用月經還在來搪塞他,這讓他不能忍!

    “累……”

    “這不是藉口。”盛年豈捧起女孩的臉,定定的看着她:“不愛四叔了?”

    一想到可能是這點,他的心就一陣緊縮,他想他最沒辦法接受的就是女孩不愛他吧!

    “愛,最愛四叔了。”

    “真的?”他望着她有些躲閃的眼神:“是不是在學校發生什麼事情了?”

    “沒有!”女孩摟住他的脖頸,把臉深深埋在四叔的胸膛裏,聲音有些悶悶的:“就是覺得累。”

    “那明早讓醫生來給你做下全身檢查。”他有些擔心,回想了下,流產後的一個月養的挺好,應該不會有事纔對!

    “好,四叔,我想睡覺了。”她緊閉着眼,努力想忽視面具男帶來的影響,但她做不到,她太害怕有天會被四叔知道這事,只要一想到四叔知道後會恨她,不要她,她就害怕不已,沒心思去做其他事情。

    盛年豈抱緊了她,竟是有些患得患失:“絡絡,你會離開四叔嗎?”

    “只要四叔不趕我走,我就一輩子待在你身邊。”她鼻子突然有些發酸,這話她一直想問,沒想到是四叔先開口說出來了。

    “傻瓜,四叔怎麼可能會趕你走!”他失笑。

    “四叔……”林長絡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想把他的手放到她身上的刺青處,腦海裏有個聲音在吶喊,要把一切的事情和他坦白,她真的要憋壞了。

    說出來,說出來……

    帶着他的手剛移到一半,他反握住她的手,和她十指相扣,緊緊相扣,帶到他的嘴邊,用力的親了幾下。

    林長絡咬住了下脣,剛不容易聚起的勇氣一下子瀉掉了,到嘴邊的話語又重新咽回了肚子裏。

    “累的話就睡吧,四叔保證不打擾你睡覺了。”他也覺得女孩狀態不太對勁,深怕真的他太勇猛拖垮了她的身體,還是明天醫生來檢查完,他再疼愛她吧!

    “四叔……晚安!”她枕着四叔的胸口,聽着他胸膛處傳來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這樣讓她覺得分外的有安全感。

    “晚安,寶貝!”他給了她一個晚安吻,也慢慢闔上了黑眸……

    有女孩做伴,他才睡的安穩。

    外頭的冷月隱入了烏雲裏,夜色漸濃,暗流在黑暗中滋生……

    **

    林長絡做了噩夢,一早就醒了。

    四叔最近公事繁重,難得睡了個好覺,她沒打擾他。

    小心翼翼起牀,她連臉都沒洗,先去外頭看了白帝……

    盛年豈睡夢中隱約聽到哭聲,一激靈,就醒了。

    摸摸身側,身邊人已不在,只留餘溫。

    他趕忙起了身,隨意披了件外套,快步朝外走去。

    當聽到壓抑的哭聲傳來,他心裏一滯,加快了腳速。

    貓舍裏,林長絡蹲在地上,手裏捧着一隻夭折的小奶貓,正哭的傷心。

    白帝淒厲的叫着,圍着林長絡在打轉,尾巴翹的高高的。

    “怎麼了?”盛年豈快步走了進去。

    林長絡回了頭,滿臉淚水,舉着一隻全身黑的小奶貓:“四叔,巧克力死了,嗚嗚……”

    “不哭了,巧克力在孃胎裏就染了病,能活到現在很不容易了,你已經盡力了。”盛年豈安慰她,他最捨不得的就是小女孩掉淚。

    “昨晚我要是守着它,就不會有事的……”林長絡眼睛一眨,眼淚滴落在小奶貓的身上,昨天回來的時候就覺得它有些不對勁了,但她一直沉浸在面具男的事情上,沒用上心,所以纔會出事。

    “貓和人一樣,生死有命,強求不得!別自責了。”他一手把她摟緊懷裏,一手去撫|摸同樣悲傷的白帝:“我們去把巧克力安葬了吧,還有那麼多隻小奶貓要你照顧呢。”

    林長絡卻沒有被安慰到,哭的不能自己。

    從幾年前經歷了養父母一家去世後,她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死亡這兩字,即使只是一隻小貓咪,她也受不了,在她的眼裏,對於有生命的東西一視同仁。

    在盛年豈的開導下,林長絡把巧克力埋了。

    早餐也沒心思喫,就坐在貓舍盯着那幾只脆弱的小奶貓發呆……

    *

    林長絡心情不好,盛年豈也只以爲她是因爲巧克力去世的緣故。

    醫生給她做了檢查,只是說她心思有些過重,身體方面沒問題。

    盛年豈想帶她出去散心玩玩,但林長絡沒心情。

    轉眼就到週日歸校時間。

    “別擔心,四叔重金找了養貓專家親自守着小奶貓,這次絕對不會有事。”盛年豈怕她不放心家裏的貓:“開心點,想回來看,隨時喊四叔來接你。”

    “四叔,我心情已經好多了,快要期末考了,就是壓力有點大而已。”林長絡不想四叔擔心她,俏皮笑道:“畢竟我之前也是女狀元,考的不好多丟人。”

    “你這丫頭,狀元也是過去式了,別給你自己這麼大的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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