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難道這卻是真的?”
她己是第二次重複,可見她心中有多亂,獨孤劍接下來冰冷無情的話語再次將她的心打進了深淵之中:
“哼,師妹,就好像師叔說的,你爲天山劍派做過什麼貢獻,值得師傅他老人家如此袒護你,不單傳授給你萬劍歸元,臨死前他還將畢生功力傳給你!”
歐陽琨言語如利刃般激刺李謖道:
“嘿,獨孤劍可是識時務者爲俊傑,天山劍派最強高手獨孤不敗已經死了,西域向來弱肉強食,他與老夫合作,也理所當然!”
李謖聽之,更是心力憔悴,彷彿更向死潭臨近了一步,天山劍派的頂級高手獨孤不敗壽元已盡,但還有劍魔與她,獨孤劍爲何如此愚蠢,怎會這樣與虎謀皮,不用多猜,必然是歐陽琨許諾極多好處,收買了獨孤劍…
歐陽琨走到獨孤劍的面前,拍着他的肩說道:
“無毒不丈夫,大丈夫做了就要不怕認,幹掉她!”
就在這時,薩圖克聞言清醒過來,突然跑到獨孤劍跟前,雙膝跪在了冰雪之中哀聲道:
“師傅,不要啊…九師叔縱然得罪了您,也是同門子弟啊…”
李謖終於得到了證實,悲從心頭起,沉痛了半晌,問道:
“獨孤劍,究竟這老鬼給你什麼好處,你爲何要這樣做?”
獨孤劍並未在意匍匐跟前的薩圖克,朝李謖冷道:
“這是祕密!”
李謖終於聽到獨孤劍完全承認了歐陽琨說的,她不敢相信的這一切,頓如萬空劃過了閃電,眼中神光頓黯然,失神的望着獨孤劍。
而薩圖克這一淳厚朴實的漢子亦傷心的哭成了個淚人。
獨孤劍突然“啪”的打了薩圖克一記耳光,怒喝道:
“呸,男兒漢流血不流淚!做我的徒兒更不能扭扭捏捏的!”
薩圖克跪在冰雪之中,不再反抗,此時心灰意冷,臉更是掩入了雪冰之中。
獨孤劍已經勝利在望,冷盯着求救無門的李謖,得意忘形道:
“師妹你放心!先對付了你,爲兄在着手除去師叔他老人家,以後天山劍派就徹底在我手中,一定會綻放出更爲絢麗燦爛的光彩!”
天山劍派掌門雖然掌管一切事物,可獨孤劍的頭上還有一個老不死的眼中釘劍魔,更有面前散漫卻武功高強的李謖,能威脅到他的人;獨孤劍要大權緊緊抓在自己手上,倆人必除無疑!
李謖萬料不到自己本來十分信任的人,卻心生妒忌,謀害自己,心如死水,激昂的戰意隨之全失,緊握的劍頹然墜到雪中,嘴中又再吐出一口鮮血,不爲傷,不爲毒,只爲這讓他難以自拔
自救的心痛!昂起的頭也低了下去,哪象與歐陽琨一爭高下的強者!
見到李謖如此樣兒,獨孤劍笑道:
“嘿嘿,九師妹,你知道嗎?有的時候女人要嬌柔嫺靜一點纔好,太過爭強好勝,只會讓你變得人人怨恨”
頓了頓,道:
“有的時候,你給人太強的壓迫力,令師兄都呼吸不暢,有入魔危險,如今看見你千刀萬剮的心痛,老子真是痛快!哈!現在我終於看到了,我今日好高興!”
正說着,突聽背後一陣異動,即爾背後一陣巨痛,冷冷的劍尖正向肉裏竄去,獨孤劍又是喫驚又是大怒,回看正是他認爲忠心自己的薩圖克面無表情的挺劍而刺!
真是峯迴路轉,誰也沒想道這個關頭,薩圖克會背叛恩師,出手相助;連一旁回氣療傷的歐陽琨也着實吃了一驚,翻了翻眼皮,嘴角上揚,樂呵呵的看一出好戲!
獨孤劍痛的毗牙咧齒,眉發之緊,喝道:
“混賬!你是不是吃了豹子膽,竟敢殺我!”
薩圖克死命向裏刺,口中瘋道:
“我沒有你這種人渣師傅,我這是爲宗門除害!”
獨孤劍哪敢耽擱,一言不響,挺掌急運真氣朝自己前腹拍去。一股兇猛的罡氣如山洪般涌透腹部、背部,當場把薩恩克的劍震的倒退出去,更是碎爲幾段!
獨孤劍餘怒不消,再回身疾劈薩恩克,薩恩克怎受得住獨孤劍如此一擊,口中吐出鮮血,向遠處飛拋而去。
獨孤劍再看劍傷,萬幸的是未傷至內臟,看着血液浸出,獨孤劍立即點穴止住流血。李謖望着見這一幕,心中不由叫“好!”
雖然自己快山窮水盡,猶見到薩恩克還是一條不畏強權,甘願以捍衛正義而鬥爭,他能捨命相救,李謖不禁一陣喜悅,對求生仍懷有微小的希望,這點點希望,如頑強的生命在心的深處永遠不滅。
天下又有誰能心甘情願的死去呢!再說李謖未必沒有機會…
獨孤劍如氣憤的瘋犬一般,走到薩恩克面前。薩恩克揮掌而擊,但獨孤劍輕而易舉的抓住了他的手腕,再猛一用力,薩恩克整個人在空中飛舞而過,重重的摔在冰雪之中,獨孤劍邊拖着薩恩克,邊把薩恩克的佩劍硬塞到他的手心中,幫他緊緊的握住,然後挾了起來,如提小雞一般向動彈不得的李謖走來,口中說道:
“混賬,你不想我殺她嗎?好,現在爲師就命令你親手殺了她!”
薩恩克驚駭於色,連嘔出幾口鮮血,驚懼道:
“不,我不能…”
但他怎較得過獨孤劍,獨孤劍見這徒弟骨頭很硬,更對剛纔那一劍耿耿於懷,當下雙手氣動,盡把薩恩克的左臂肩骨捏斷了,只聽“咔嚓”的脆響和薩恩克的悲嚎,獨孤劍冷冷地道:
“哼,膽敢違抗師命!今日老夫就要教訓你一下!給我殺了她,既往不咎,留你繼續在天山練劍,如若不然廢去武功逐出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