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金昀,你們二人速去告知浩氣盟的司空仲平長老,要他安排好我們所需的房間,以及準備藥材等等。”
“高劍、天白及其它人將自己的傷勢,還有隨身物品,都清理一下,咱們要自悲痛中走出來,不忘初衷,繼續向前。”
的確,今晚遑論損失最爲慘重的無疑是純陽宮。
卓鳳鳴不單身死,連一番弟子也狼狽不堪,饒是元氣沒有大傷,也需要時間讓這些年輕弟子們自痛苦中成長…
就在李忘生展現一派掌門不動如山的成熟穩重時,李謖也有牢牢記下了五氣朝元功,倏然,她秋波流轉之際,發現如八葉蓮華的乾坤鏡中心,靜靜地放置着一枚晶瑩剔透,猶如人心的水晶舍利,當即附身拾起,仔細查看,心忖道:
“此物應該就是佛門重寶達摩舍利了,我也得到了五氣朝元功,達摩舍利也應當物歸原主,還給渡如帶回少林!”
一念忖至,並非貪心不足,李謖小心翼翼雙手捧着乾坤鏡走到了渡如跟前,邊講此物拱手奉上,邊鄭重無比的道:
“渡如,今晚多謝你不顧安危,前來幫忙,更挫敗子虛道人的陰謀!”
“這是乾坤鏡,現在還給你們少林。”
渡如長身躬起,雙手合十喧頌一聲佛號:
“阿彌陀佛,李掌門多謝。”
說罷,遂坦然接受此物。
渡如在乾坤鏡底座的佛主三十二相之一的眉間白豪相光輕輕按動一下,驟聽“咯喀”幾聲,八瓣蓮花瞬間合上,形成一朵含苞待放的蓮花,達摩舍利亦再次從俗世間一閃而過,仿若璀璨的流星,單單那幾息的光芒,就足矣讓人銘記一生…
何等榮耀能親眼目睹達摩舍利之神奇。
渡如細心妥善的將乾坤鏡放入懷中後,方纔仰首伸眉,朝李謖笑道:
“李施主,此物事關重大,渡如身負重任,需馬不停蹄連夜趕回少林,子虛道人的事暫告段落,咱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後會有期!”
“告辭!”
“保重!一路順風”
子虛道人自爆而亡,實際上是兩條人命,他的死,也爲李謖敲響了警鐘,目下天門中獨獨一個心高氣傲的軒轅亦賢就如此強橫,其死亡的消息必然會被天門中人所知曉,如此一來,李謖也準備早做打算,謹防天門突然襲擊,心念電轉,她也回想起卓鳳鳴、公孫盈的死!
二人值得她敬重,更值得她悼念,也值得她反省自己所作所爲,一廂情願的要在西域搞勞什子新勢力…
“西域離大唐着實太遠,而且我是異族,李鑫說的極對,我做錯了,當下看來,還是聽鑫兒所言,暗中扶持一個傀儡,用他來牽扯住李隆基,人選似乎只能是他了!”
李謖想到此處,眉心一結,面露無比堅定之色,人活着得靠自己:她也明白,自己將要面對的敵人,遠遠比子虛、軒轅強橫數籌!
天門,一個凌駕在大唐王朝之上的神祕勢力,連皇帝唐玄宗都是其中一人,想想都不寒而慄,當這頭龐然大物露出森森獠牙時,攻
擊人的場面,何等撼人心魄…
只是凡事不能着急,需要韜光隱晦。
今夜註定是一個風雨飄零無眠之夜。
南屏山浩氣盟所有人都被巨響所驚醒,當六大門派的高手看見純陽宮如此狼狽不堪一面,紛紛駭然。
丐幫長老司空仲平眸光閃爍,將一切妥善安頓好後,下了封口令,奈何,這些事太過神祕,大家也議論紛紛,人心惶惶。
“陳長老,依您看,今晚純陽宮是哪個高手所爲,居然能傷玉虛道長,而且我還聽說七秀坊的公孫盈前輩死了,卓鳳鳴也死了…”
浩氣盟走廊拐角立柱下,一名身着金色鎧甲的神策參將問詢道。
霜鬢的陳阿三皺眉道:
“不曉得,我只聽到了巨響,內力乾坤,曉得個屁,純陽宮的人也沒說,那些守衛更是驚魂未定,馬將軍,你們楊將軍怎說的?”
丐幫六代長老陳阿三口中所指的正是近年混得風生水起,已升至大唐皇宮禁軍神策軍都統的楊國忠;此人出身有點寒磣,幸而後來參軍偶然救過蜀地巨賈鮮于仲通,出資幫他賄賂進長安,平步青雲,然後,楊國忠又意外的認識了權傾朝野的李林甫,復又有奇遇,認了遠方表妹楊貴妃!
唐玄宗老年時的昏聵,對楊玉環的過度寵溺,楊玉環所在的楊氏家族迎來了前所未有的輝煌時代。楊氏家族中以“五楊”最爲聞名,楊貴妃,楊國忠,韓秦虢三夫人。
而楊國忠之所以還能如此扶搖直上,淺水蛟龍一飛沖天,並非單純有楊玉環幫忙!其中還有另外一個女人,就是虢國夫人楊玉瑤。
先來談談虢國夫人,她是楊玉環的親姐,在家排行老三,年輕時的她嫁給了一名軍人裴某爲妻,生育了子女後,軍人裴某戰亡,她便開始了守活寡的生涯。
楊玉環與他的三姐感情不同一般,在家總親暱的稱呼楊玉瑤三姐,當楊玉環被唐玄宗霸佔養在深宮,時時深感寂寞和無助,便央求唐玄宗將親人接入宮中,以解思親之苦,這其中被接入宮的便有這個三姐楊玉瑤,楊玉瑤想到可以離開那守活寡之處,當然欣然應允。
虢國夫人年輕美貌,深諳男女之道,初入深宮自然覺得事事有趣新奇,在與唐玄宗的接觸中,二者均有意於對方,便揹着楊玉環做下了見不得人的勾當,私下暗渡陳倉,最終卻姦情敗露,引得楊玉環醋意大方,唐玄宗爲撇清關係,便封楊玉瑤爲虢國夫人,遷出宮中。
這時的楊國忠,已然投靠於楊玉環,出現如此大事自然是要爲楊玉環解憂的,虢國夫人貌美,在與她的接觸中,楊國忠已起色心,正逢虢國夫人年少空虛,久旱逢甘露,二人便一拍即可,在便成爲了一對長久的露水夫妻。
惟令人不齒的是虢國夫人與楊國忠還是遠房兄妹…
楊國忠發家時已近中年,原配夫人姓裴,名柔;裴柔卻是個娼、妓,自然他飛黃騰達後瞧不起這糟糠之妻,且壓根就把此女留在蜀地,而這女人也是水性楊花之輩,大偷漢子不說,綠了楊國忠,更珠胎暗結,與人生下了楊國忠的“兒子”
走廊上的幾人聊着聊着,就聊起了楊國忠的花邊消息,這馬參將說得興起,口沫橫飛,侃侃而談:
“哈哈,陳長老不知,老馬我曾有幸目睹虢國夫人芳容,真是驚天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