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克明遊目環視,只見四丈處的牆角里正放着那柄名震江湖的玉清玄明劍,驚呼:
“哦?竟是純陽道人呂洞賓配劍,玉清玄明劍?”
玉清玄明劍是一柄武林人人皆知的神鋒,見過的人也極少,加之高克明也用劍好手,但此時己不容多想,忙放下李忘生,道:
“你傷得很重,就讓我替你拿吧!”
說時,即走向玉清玄明劍,取來交於李忘生,放風的香花在旁急道:
“別說大多了!快!他們馬上就會趕來的!”
果然,話音未落,門口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鳳迦異因終見不着閣邏鳳,己率領數十個南詔士兵趕來狙殺。
“哼!你們今日休想把李忘生救出天牢半步,上!”鳳迦異陰狠地喝令道。
一聲令下,衆士兵即紛紛借四壁向高克明圈包圍抄,一擁而上。
眼前形勢非要速戰速決不可,“鏗”的一聲,高克明另外一柄長劍出鞘。
“噹噹”金鐵齊鳴,高克明一手執母劍,一手握公劍,與衆南詔精銳士兵激鬥起來。
高克明被纏,鳳迦異遂乘隙搶進,第一時間撲向傷重的李忘生,他可是大唐武林泰斗級別人物,更是皇室族人,如此更非殺不可!
“李忘生,去死吧!”他暴喝一聲,手中又長又鋒利的鋼刀惡狠狠地挾着凌厲刀勁劈下。
李忘生已重傷昏沉,根本無力招架,香花見狀,驚呼道:
“異兒!不要殺他,他可是大王要犯!”
說時,奮不顧身的往前擋遮。由於她急忙一阻,鳳迦異手中刀勢一歪,卻改向反往李忘生右肩劈去,擊速如電,她卻無法一擋。
“撲哧”一聲,利刃貫體,霎時間血雨狂飆,一陣劇痛令李忘生全身一震,雙目睜開,暴綻出一股奇異豪光,血,更迅速的在他體內奔騰起來,血乃是人之根本,也是習武者力量源泉,以現代科技來講,人體全身的血都是由心臟供給,血匍出,同時激發其超乎本性的力量。
“呸!你這賤人還敢通敵護着唐人!就讓我殺掉這賤種再爲你保守祕密,少擔心!”鳳迦異目無尊長的罵道。
他言未畢,甫一轉身,一條黑影霍地撲至跟前,他大驚夫色,未及躲避,“噗”的一聲,幾乎在同時,慘叫驟起。
鳳迦異適才一刀頓激起李忘生自己本能,誓要把對手擊殺,玉清玄明劍猛地貫穿鳳迦異心窩,慘嚎一聲,他當即氣絕身亡。
“天兒!”香花驚痛呼出,撲向鳳迦異,親睹兒子被殺,她一顆心頓痛如刀割。
驀然,她親爹當年慘死之際咒罵閣邏鳳的話陡然縈繞在她腦海:
“哼,閣邏鳳,縱然越析被你所覆,但你驕橫跋扈,總有一日,會因此招禍,斷子絕孫!”
“啊,爲什麼,爲什麼我爹的詛咒要降罪在我兒身上?天!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要報就報在我這個女人身上好了,爲何要讓我兒子死?”她心裏痛苦的暗道,神情悲槍己極。
萬萬沒料到,香花父親咒死了自己的外孫,真是世事無常,難以捉摸。
身首異處的解決了。他來不及擦劍,忙來扶地上悲痛欲絕的香花,急道:
“香兒!別再耽誤了,快走!”
走?愛子剛剛慘死,香花夫人淚溼衣襟,怎忍不顧而去,遂搖頭不肯離去。
高克明急了,忙道:
“你再不走,恐怕連咱們也難逃一死!快走吧?”
突然,地牢入口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嘿嘿!休想走!”
二人回頭一看,赫見一人正氣定神閒的踏着死屍血路而至,正是絕心,他高傲的將雙手交疊胸前,道:
“想不到不單玉清真人來闖皇宮,就連王后的舊情人,也湊興回來了!”
乍見烏八代,高克明心中不由一沉,此子武藝非泛泛之輩,更擅長用毒,要戰勝他實非一時三刻之事,心有所忌,難免心急地問道:
“烏八代!你想怎樣?”
烏八代向地上哭泣的香花瞥了一眼,毫未將她當作身份高貴的南詔王后,直接道:
“王后答應我的事在未辦妥前,不能走!”
“啊!”的一聲驚呼,驟聞此言,香花當場雙腿一軟,無奈地跪倒地上,再次悲傷飲位,想起受到烏八代的威脅,心頭愈悲,淚如泉涌。
高克明冷笑狡黠地道:
“呵呵,原來我們之間還有商量的餘地!”
烏八代冷冷地道:
“高克明,你如今須立即收拾地上所有屍體,一切要裝作若無其事。李忘生雖然跟你劍宗關係莫逆,但因有重傷在身,不宜帶走,就讓他處於原位,而你,就暫時宮內找個隱祕之處匿藏吧!”
一席話,高克明聽來只覺十分不快,微怒道:
“哼!你敢命令我?”
烏八代直指其要害道:
“高克明,都這個時候了,咱們誰也不用騙誰”
“若你想與這初戀情人遠走高飛,最好跟我合作,這樣大家便可各得其所!”
高克明顧慮道:
“但你別要忘記!鳳迦異突然失蹤,絕對瞞不了多久!”
烏八代不以爲意地道:
“沒關係!單單數日便已足夠?”
當下,高克明即將地上衆南詔士兵屍體悄悄運走,而香花夫人卻將鳳迦異的屍首掩埋到剛纔被烏八代歡愉之荒野,對着鳳迦異露出的頭顱,她位悲道:
“迦異,你安息吧。”
然後,捧起黃沙將其首敷埋,爲免惹人懷疑,就連最簡陋的墓碑亦不敢爲兒子樹立。
一個人影如鬼魅般飄至她的身旁,她雖未注目去看,但已知是誰,他拍上她的肩膀,道:
“王后,別太傷心!這樣只會令大王生疑。”
她側首微側,問道:
“你剛纔那樣滅絕人性的對我,難道大王不懷疑?”
他攙摟起她,道:
“剛纔之事,只有樂在其中之人知曉,我相信你不會以自己的性命作賭注,來告訴大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