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朝均身形一挨躲過了薄鈺的拳頭,緊跟着轉身,擡腿踢向薄鈺的背部,薄鈺拳頭閃空本就重心不穩,背上再被重重一擊,整個人直接飛趴出去幾米遠,結結實實來了個平沙落雁式的狗啃泥。

    “啊!”薄鈺狼狽地趴在地上大吼了一聲,張牙舞爪地爬起來,衣服上髒污不堪,臉上也是鮮血淋漓,他惱羞成怒地就抓起身旁的一盞落地燈就扔了出去。

    他沒對準鄭朝均,而是上前兩步,直接對準了鄭朝均身側的沈七七,他知道打鄭朝肯定佔不到便宜,只要撿軟柿子捏。

    鄭朝均沒料到薄鈺這麼卑鄙小人,眼看落地燈尖銳的端頭就要戳向沈七七了,他長手一伸攬過沈七七,把她護在了懷裏。

    薄鈺一招沒得逞,再次揮起拳頭掄向鄭朝均,只顧懷中人的鄭朝均躲閃不及被擊中了眼角。

    薄鈺打中了鄭朝均正得意呢,突然就頭上喫痛,張嘴想要大罵,還沒開口人卻已經軟綿綿地倒了下去,鄭朝均鐵青着臉扔了手裏的凳子,看都沒看被打昏過去的薄鈺,擁着沈七七離開了餐廳。

    沈七七堅持要鄭朝均去醫院檢查,他卻抵死不從,無奈沈七七隻好帶他回自己家,簡單給他處理一下。

    一到家,沈七七就趕緊讓人拿來了藥箱和冰袋,薄鈺那一拳顯然是用足了力氣,鄭朝均的眼角不僅腫了一大片,而且中間部分已經破皮出血了。

    “要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沈七七仔細替鄭朝均包紮之後,還是有些不放心。

    鄭朝均只是搖頭,“這點兒小傷不算什麼,只是薄鈺這個人卑鄙陰險,和他結下了仇,我倒是不放心你!”

    他根本就沒把自己受傷放在心上,只是記掛着沈七七的安危。

    經歷了前世的悲劇,沈七七才知道原來最好的就在她身邊,只是她一直沒發現,一時感慨萬千,看着鄭朝均的眼神也溫情了許多。

    鄭朝均看着沈七七的眼神,心裏倒有幾分感謝薄鈺,謝謝他讓沈七七認清了誰纔是可以依靠的男人。

    兩個人執手相看,旁若無人。

    “七七,你這孩子,家裏來了客人也不跟媽媽說一聲!”沈母不知什麼時候進了客廳,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們。

    沈七七聽到母親說話,才突然發現她和鄭朝均竟然手拉着手,還……離得那麼近,立即彈出老遠,尷尬地介紹道說,“媽,這是鄭朝均,我的朋友!”

    “朝均,來,來,喫水果!”沈母讓廚娘端來了果盤,熱情地招呼着。

    她剛纔見女兒帶着一個男人回來,而且那個男人臉上還掛着彩,擔心得不行,後來見鄭朝均說話間對女兒深情的樣子,她才欣慰地放下心來。

    這個年輕人她看着是比之前那個薄鈺要好得多。

    薄鈺被張淳送到醫院,一會兒也就醒了,無甚大礙,但是睚眥必報的他從此心裏就記住了鄭朝均這個死敵。

    沈七七的拒婚,讓薄鈺失掉了沈家這個大靠山,但他還是藉着先前沈七七替他打下的關係進了一家公司任職總經理,並且費盡心思把他的情人張淳也弄進了公司。

    一年一度的慈善晚宴,沈氏作爲本市的知名企業是必須要去露下面的,沈七七當晚着一襲淡紫修身長裙,更襯的身材曼妙,肌·膚勝雪。

    鄭朝均臨時有事,電話告知沈七七晚一會兒才能到。

    晚宴上商賈名流雲集,參與慈善固然是本次晚宴的主旨,然而有很多人更把此次晚宴看作是拓展人脈資源的重要契機,薄鈺就是其中一員。

    他此次參加晚宴的身份已經從公司總經理變成了總裁,短短几個月的時間,他就讓給了他飯碗的老東家乖乖讓賢。

    不得不承認,他是有些過人之處的,尤其是在經商方面是有些天賦的,只是才能被用到歪門邪道,有可能從此一條不歸路。

    張淳第一次來這樣的場合,今天的穿着打扮也是奢華到一種極度誇張的姿態,各種名牌堆砌,怎麼看怎麼滑稽!

    她看

    什麼都很新鮮,晚宴上的各色紅酒還有搭配的甜點,每一種就讓她覺得好喫到飛起,她激動地向身旁的薄鈺嘮嘮叨叨得沒完。

    薄鈺有些後悔帶她來了,心裏感嘆她還是不如沈七七,舉手投足不用刻意,流露出的就是貴氣的大家閨秀的風範。

    今天一來,他就看到了沈七七,看她長袖善舞,看她應酬自如!薄鈺甩開了張淳,站在晚宴的一角,眯着眼睛一直打量着沈七七。

    這樣的女人本該是屬於他的,而她身上的光芒和榮耀也本該是屬於他的,本來一切都順風順水的,結果從他們說好的提親那一天開始,沈七七突然就性情大變,對他冷若冰霜了。

    張淳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等她喫得打了飽嗝的時候,才發現薄鈺正專注地盯着不遠處的沈七七,濃濃的妒意噴薄而出,她一扭一扭地走到薄鈺跟前,撒嬌地挽住了他的胳膊,“親愛的,你還忘不了她嗎?上次她可是讓你難堪到極點了!”

    “想她?”薄鈺冷哼一聲,“她眼裏沒有我,我自然也不會也有她!”得不到的,他絕不留戀,既然沈七七對他無情,那也別怪他從此對她無義了。

    “你說,如果風姿卓然的沈大小姐在衆目睽睽之下出了醜,那會不會很有趣?”薄鈺摸着下巴,心裏已經有了盤算,他斜睨了張淳一眼。

    張淳心領神會地諂媚一笑,“肯定有趣啊,我都等不及了!”

    薄鈺大步向前,直直向沈七七走了過去。

    “七七!真是無處不相逢,我們又見面了!”薄鈺笑得很開懷,開懷得有些誇張。

    沈七七正在跟旁邊的人說話,轉頭看了一眼笑得誇張的薄鈺和他身旁穿得誇張的張淳,果然是天造地設相配的一對狗男女。

    “你們好!”沈七七禮貌一笑,並不想跟他們有什麼深入交流,轉身就要走開。

    “彆着急啊,舊友重逢,怎麼也該敘敘舊情纔對啊!”薄鈺似乎是完全忘記了不久前在餐廳的不快,熱情地攔住了要走的沈七七。

    “我跟你談不上友,更敘不上什麼情!失陪!”沈七七實在無意跟他們再繼續糾纏下去。

    “你對我無情,我卻不能對你無義,七七,做不成夫妻,我們還可以做朋友,以後都是商場上的夥伴,擡頭不見低頭見!”薄鈺在說到商場上的夥伴幾個字時,刻意加重了語氣。

    “夥伴?”沈七七冷笑一聲,有些疑惑地掃了薄鈺一眼,他們能有什麼合作。

    “這是我們公司的薄總裁,剛剛上任的!”薄鈺撇了張淳一眼,她立馬很有眼色地跳了出來,向沈七七亮明瞭薄鈺的新身份。

    “哦?”沈七七饒有興致地打量了薄鈺一番,原來他不止喫她沈七七的軟飯,這麼快就找到下家了,“是又娶到了哪家千金嗎?果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了!”

    薄鈺當然聽出了沈七七話裏的譏諷,臉色當即就有些難看。

    “你胡說什麼!他是靠自己的能力坐到這個位子的!”果然是最佳隊友,薄鈺對張淳恰到好喫的發言很滿意。

    “能力?分很多方面!”沈七七輕輕一笑,三兩撥千金,這次諷刺得更狠。

    “你!”薄鈺本是想向沈七七炫耀沒了沈家,他一樣能夠混得風生水起,卻沒想到卻被她連連諷刺。

    “我還有事,失陪!”沈七七笑了,看着薄鈺生氣的樣子,她心裏莫名的舒暢。

    就在她與薄鈺擦肩而過的瞬間,張淳的手暗暗用力,一股暗紅色的液體就像一條蜿蜒的蛇飛向了沈七七。

    “啊!”隨着一聲驚叫,衆人紛紛側目,沈七七淡紫的長裙上已經沾滿了酒漬,像一隻光怪陸離的妖怪一般!

    太狼狽了,沈七七一時尷尬地不知所措,薄鈺和張淳對視一眼,得意洋洋!

    “怎麼這麼不小心!”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一件及地的薄款長衫披在了沈七七的肩上,掩住了污漬,也幫她擋去了尷尬。

    鄭朝均適時出現,攬住沈七七的他風度翩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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