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笑着說:“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西湖嗎,我早就想去了,但一直沒機會。”
“你啥時候買的票?”
“你住院時。”
“好啊,我都躺病牀上了你不關心我,就想着玩,居然把車票都買好了。”
老婆吐了吐舌頭,可愛的樣子讓我生氣不起來。
“行嘛,總共纔有三天,去一趟西湖時間可緊得很,啥時候的票啊?”
“今天下午!”
喫完飯後,我們緊張的收拾了些換洗衣物,一股腦塞進行李箱內,然後斷了家裏的點,檢查完畢後鎖上門就急忙出門了。
收拾行李的過程中我從對旅遊的憧憬中冷靜下來,一共只有三天,時間實在是緊迫,其實要旅遊的話,去近一點的地方玩個一天還是可以的,但是去杭州就太遠了,光是坐車就要花半天時間,萬一路上出了什麼意外,豈不是要耽誤上班。
想到這我不禁有些怨氣,老婆總是大大咧咧的,這個習慣真得改一改,我忽然想到了陳圓圓,老婆真該向她學學,女人還是要心思細膩些的好。
出了門,我們打的來到車站,坐上了h1023線高鐵。
我當時也沒細看,還以爲老婆買的是火車票,沒想到是高鐵票,坐高鐵的話倒是會節省不少時間。
“老公,我棒不棒?”老婆摟着我的手撒嬌,“我網上查了,去年開通的直達杭州高鐵,從我們這去只要兩個小時,這樣我們就有更多時間玩了!”
我笑着颳了下她的小鼻子,看來是我錯了,老婆有時想的還是挺周全的。
在車上歪歪扭扭睡了兩個小時,下車時脖子痠痛得緊,因爲時間很緊,我們沒有在車站多耽誤,直接打了張出租車去西湖。
司機是個話癆,一上車就問我們不是旅遊季節怎麼想起來去西湖玩,之後的路上一直問東問西,我懶得搭理他,只有老婆禮貌性的和他說話。
車上我注意到司機用反光鏡看我老婆的眼神色眯眯的,讓我頗爲不爽,我故意踢了幾腳車座位,咳嗽幾聲,司機才一臉不情願轉移視線。
雖然我很反感司機,但他還是很熱情的沿着石函路,把我們送到了西湖邊上,並且也沒有多收錢,完全按着計費表來收費。
下車時司機跟我要電話號碼,說是其他司機很坑,會多收費,讓我們回去時還坐他的車,我白了他一眼,拒絕了,白癡也知道他安的什麼壞心。
我用手機GPS定位了我們的位置,發現離蔣經國故居很近,不如先去看下,老婆點頭答應,但我明顯感受到她只是不想掃我的興,她對於這類歷史文物向來沒什麼興趣。
一路奔波也有
些餓了,我們便挑了一家特色小喫,叫片川兒,聽名字我完全不知道這是什麼,但老婆似乎很感興趣,嚷着要喫。
不一會服務員便上菜了,原來片川兒,就是一碗麪,這名字可能跟這邊的方言有關,白花花的麪條上有些肉末和醃菜似的東西,看起來平淡無味,但吃了一口,發現味道確實不錯,喫慣了重口的來碗這個倒是不錯的選擇。
看着老婆喫的津津有味,我笑着問她要不要再加一碗,老婆氣得踢了我一下,罵道:“要是我放開了喫你可養不起我!”
我開玩笑說道:“合着這些年我虧待你了,回去我天天給你加餐,讓你喫成一頭小胖豬纔好!”
老婆瞪了我一眼,“你纔是豬呢!”
喫完片川兒後,我們來到附近的星巴克,要了兩倍咖啡,然後朝蔣中正故居走去。
對於這位明國頭目我是有些敬仰的,雖然他失敗了,但好歹他也在近代史上留下了濃重的一筆,而絕大多數人都如同螻蟻一般,碌碌無爲中虛度一生,那些歷史上露臉的人,不管是好是壞,都必定有其長處,我們不應該臉譜化的去看待。
買了門票後,我們在蔣中正故居參觀起來,這是一幢中西合璧式宅院,坐北朝南,頗爲氣派,穿行在那些充滿歷史滄桑感的宅院中,看着上世紀的傢俱佈局,我很快聯想到一個光頭老人,坐在裏面。
牆上都掛着大段大段的介紹文字,我頗有趣味的讀起來,想到若是旅遊季節應該有導遊爲我們詳細介紹,但現在非但沒有導遊,反而冷冷清清,我有些悲哀,遊人們不過是爲了旅遊而旅遊,歷史遺蹟也成了牟利的手段,可悲可嘆。
蔣中正故居很大,我們只遊覽了不到一半,還有諾大的後花園等着我去見識,但見老婆瞌睡連連,不斷提醒我時間不早了,我又不好意思把她丟下獨自遊覽,只得作罷。
之後我們打車來到西湖邊,用手機APP選了一家價格適中的賓館,住了進去。
奔走了一天我有些勞累,整個人躺在牀上就不想動了,本想休息幾分鐘點個外賣喫,老婆卻盯着窗戶往外看,拉着我去坐船,我朝窗外看了下,花花綠綠的,把巨大的西湖裝點的像過節似的。
來到西湖邊找到一個租船的店,老闆和我們說,現在來是最合適的,等下個月過節時,想租船都租不到,現在遊客還不多,價格也合適。
我問了下要多少錢,老闆猶豫了下,說200租兩個小時,我覺得有些貴,討價還價一番後,最終以150用兩個小時的價錢成交,老闆又給我們看了形狀各異紙糊燈籠,說是等會可以放在水裏,可漂亮了。
看着老婆拿起一個愛不釋手的把玩,我只得默默掏出錢包。
我們租的船沒有發電機,全手動的,向前滑行要用兩隻木漿,我本想和老婆一人劃一只,可老婆卻在船頭把玩着紙燈,我嘆了口氣,我的命怎麼這麼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