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品神探 >第65章 再嫁之心
    第65章再嫁之心

    羅氏正哭得聲嘶氣短,林捕頭一擺手,兩個衙役上前不容分說的把她給拽了起來。 ? 她慌亂中還沒有鬧清是怎麼一回事,就被兩個人架着往外拖。

    “放開我。”羅氏用力的掙扎着,她還沒有好好的祭一祭他們,還沒有給他們點一根香,沒有給他們燒一張紙。

    衙役可不理會她是哭是喊,任憑她怎麼連踢帶踹也逃不過被硬拖出去的命運。她掙扎中就只看到林捕頭命人把白布重又蓋好。

    羅氏被拖出義莊,重又被塞進了馬車中。過了一會兒林捕頭也鑽進了車內,趕車的一揚馬鞭,馬車軲轆轆的又踏上了歸程。

    羅氏不像來時那麼安靜的坐着了,她慌張的哭着喊着要下車,然而換來的只是衙役的喝斥。

    “不是說讓我料理他們的後事的嗎?怎麼又抓我上車了?”羅氏無助的環視了一週,最終把目光定到了林捕頭身上。

    林捕頭淡然的回了一句:“剛纔有人過來傳話說是大人的意思,要先帶你回去。”

    羅氏抽了抽鼻子,縣太爺的意思她不敢忤逆,就是衙役她也不敢頂撞。不知道縣太爺爲什麼出爾反爾,明明說讓她料理陳、吳二人的後事,現在又把她抓回縣衙。

    她心中有疑惑卻不敢問,只能是硬着頭皮捱時間。來的時候一路忐忑,回去的時候一路傷悲。

    幾天的牢獄生活本來就過得很是焦心,加上陳、吳二人的突然離世,羅氏悲傷之餘只覺得頭昏腦沉,加上快一天沒喫飯了,她渾身軟的靠着車廂,漸漸的眼皮都挑不起來了。

    不知不覺中羅氏睡着了,她醒來的時候馬車已經快到縣衙了。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受了這麼大的打擊居然睡得着。

    睡醒之後頭腦還更清醒了些,除了肚子咕嚕嚕亂叫之外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比睡着之前感覺要好的多了。

    她覺得嗓子有點幹,忍不住乾咳了兩聲。無意中她現林捕頭手裏握着一個手爐,一個很精緻的鎏金手爐。

    羅氏不由得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想不明白林捕頭一個大男人拿個手爐幹嘛?再說這夏末秋初時節,天氣還是很熱的,用得着手爐?

    打碎羅氏的頭她也想不到,林捕頭的手爐不是取暖用的,她之所以能踏踏實實睡上一個好覺,正是因爲手爐中燃燒的是一種特製的安神香。

    這香是6清親自配製的,周寧每天睡覺的時間很短,全仗着這香能讓他進入深度睡眠,唯有深度睡眠才能讓人休息得好,醒來纔會神清氣爽。

    這香很神奇,神思疲倦需要休息的人聞了就會睡着,而且睡得很沉。反之神思並不疲倦的人聞了會更加的精神。

    下了車羅氏並沒有被帶回大牢,而是被帶到了縣衙的偏堂。等了一會兒,有個衙役過來傳喚她。

    她以爲是要上大堂,沒想到衙役一路把她給帶到了後衙。後衙當然不會是正式升堂,但羅氏的緊張並沒有減少,又平白的添了幾分忐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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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大堂那是正常的,打官司告狀都得上大堂,只要敲響鳴冤鼓,誰都有機會上大堂。進後衙就不太正常了,後衙在老百姓的心中通常被理解爲是縣太爺的生活區。

    其實後衙之後還有個後宅,那纔是縣太爺的生活區。後衙是處理公務和接待賓客的地方。

    不管怎麼說,進後衙的都是跟縣太爺或多或少能攀上點交情的。羅氏跟縣太爺有多少交情?

    縣太爺知道她姓羅單名一個珍字,她連縣太爺姓甚名誰都不知道,只知道他是雲江縣令。

    無緣無故的召她進後衙,她心裏開始莫名的慌,又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生?想想也沒什麼可怕的了,還有什麼比陳、吳二人同時喪命來得更可怕?

    心慌膽怯的跟着衙役穿宅越院,七扭八拐的總算來到了老爺的門前。衙役在門外報了一聲:“稟大人,民婦羅氏帶到。”

    羅氏提着羅裙準備邁步進屋,卻遲遲不見門打開。衙役報過一聲之後就跟泥塑木雕一般不再言語也不再動了。

    羅氏心裏咚咚的打鼓,想讓衙役問問屋裏到有人沒人,她又不敢說,只是望了衙役一眼又一眼。

    她感覺身上都直冒虛汗,擡手擦了擦額頭,並沒有想像中的汗水。這時房門打開,一個六十多歲的老者看了羅氏一眼,說道:“進去吧。”

    “是”羅氏低頭一福,心馬上提到了嗓子眼,她緩緩的擡起腳,輕輕的走進屋裏。

    還以爲縣太爺的後衙有多麼的奢華,沒想到簡樸得很。無外乎就是桌子、椅子、櫃子,跟平常百姓家差不太多。

    周寧穿的也不是升堂時的官服,顯得隨和了許多。羅氏剛要跪拜,周寧開口道:“不必多禮,坐吧。”

    免跪已經是望外之喜了,還坐?羅氏就算借兩個膽子也不敢跟縣太爺平起平坐,她急忙慌亂的搖手道:“不,不不不。”

    周寧見她拘謹也沒有強迫她坐,就任由她站在下面了。“陳福祿、吳慶,他們二人已死,你們的官司也就結了,你畫個押就可以走了。”

    羅氏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是正常程序。難不成縣官大老爺把她從義莊弄回來就爲了說這麼句廢話?

    “唉”周寧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非常惋惜的口氣說道:“可惜了兩條人命,真應了那句紅顏禍水,這場塌天禍患都是因你而起呀。”

    說的沒錯,從一開始這就是一樁爭妻案,羅氏一直是矛盾的核心。周寧這樣說她,她根本就無言以對。

    羅氏自己也是這樣想的,這場禍事就是因她而起。所謂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陳、吳二人雖然不是羅氏所殺,但的確是因羅氏而死。

    “如今你又是自由之身了,可有再嫁之心麼?”周寧的語氣中充滿譏諷之意。

    羅氏正是悲痛難耐之際,哪有什麼再嫁之心?在那個‘一女不配二夫’佔據主流思想的年代,羅氏這種自主再婚的行爲,已經被人所唾棄,若是再嫁與娼婦何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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