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一品神探 >第197章 貪念難禁
    第197章貪念難禁

    不得不說周寧幾句話一舉擊潰了那人的心理防線,那人本是打定主意要抵賴到底的,然而周寧一語戳穿了他的漏洞,讓他自己就難以自圓其說。

    審案這回事周寧早已輕車熟路,只要抓住疑犯一句話說了謊就可以迅速的找到突破口。

    那人此時正是心慌神亂最沒主意的時候,周寧‘啪’的一拍桌子,嚇得那人心一抖,冷汗都流了下來。

    “大膽賊子!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裏、因何來此、如何盜馬,還不與我從實招來。”

    “我”那人早就沒了怒罵周寧的氣勢,整個人都癱軟在地上。現在他才知道什麼叫言多有失,他只一句‘半月有餘’便暴露了馬不是自己的。

    他要好好的斟字酌句不敢再亂說話了,所謂困獸猶鬥,哪有人願意乖乖伏法?他哆哆嗦嗦的不肯說話,正在想怎麼能繼續抵賴下去,兩邊的衙役用力的掐住他的肩膀向下壓,齊聲喝道:“說!”

    那人戰戰兢兢的開口說道:“我姓魯名清輝,家住唐陽郡武德縣魯家莊。我進京投親,不想孃舅早已搬離京城。這馬真是我自家的,並非偷盜所得。”

    那人當然知道周寧很輕鬆的就能知道他在哪個客棧住,於是他繼續扯謊:“我回鄉路過這裏本不該停留,只因剛到縣城便在江邊丟了馬,我就是爲了找尋它才留在這裏半月有餘,所幸我又在江邊找到了它。”

    周寧發現每一個犯罪分子都有着超乎常人的心理素質以及編故事和隨機應變的能力,個個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的選手。

    臨時扯謊故事自然編得漏洞百出,周寧只要叫出宋國興就能證明他是在撒謊。周寧懶得跟他爭辯真與假,這件事根本不用再浪費時間去推理。

    宋國興已經認出了他家的馬,馬路過角門的時候也有異常的舉動,周寧完全能夠確定魯清輝是說謊了,這馬鐵定不是他的,關鍵就在於他偷了馬爲什麼沒有立刻逃走?

    他既不是本地人,若只是貪圖好馬,馬一旦到手就應該騎馬狂奔儘快的離開此地。他留下來必定有緣故,要麼他有更重要的事,要麼他有更大的所圖。

    “你年庚幾何?所操何業?”

    魯清輝沒想到周寧根本沒有反駁他,而是問了一個這麼簡單又跟盜馬案沒什麼關係的問題。

    “小人今年三十有五。”魯清輝話說到一半突然停住了,他是馬販子,他若是實話實說,豈不更令人生疑?

    馬販子當然是以賣馬爲生的,他和馬市上的那些馬販子不同,他們只有一兩匹馬而已。

    魯清輝卻是大量販賣馬匹的,他就是在馬市看到好馬買下來然後倒手再賣掉,他偶然發現了這匹汗血寶馬便起了歹心,深夜偷了老宋家的馬。

    他定好的一批馬已經送走了,這匹寶馬開始的時候他是想自己留下的,就因爲周寧四處貼告示說要花一千銀子買,他才動了心沒有離開雲江縣。

    他觀察了幾天,跟好多人打聽過了,知道縣太爺是真的想買馬,而且除了馬不問別的事,他才堅定了決心到縣衙來賣馬的。

    沒想到的是在別人那都很順利的事,到他這偏偏出了岔子。縣太爺也不買馬了,直接就把他給抓了起來,更別提是不是光問馬的事了。

    現在問他所操何業,他愣是張嘴結舌的說不出來。說實話不妥,說謊話一時之間腦子一片空白,都不知道這世上五行八作都包括些什麼了。

    周寧一見更加斷定他身上有料可挖,原本找回馬就沒什麼別的事了。盜馬以偷盜罪判個流放三五百里也就是了。

    周寧知道宋國興家丟馬的那天夜裏有馬羣路過,他便懷疑盜馬的人有可能是個馬販子。

    去馬市查看一圈,周寧發現馬販子們的生活狀態很不好,都是些個窮苦人。

    而這個魯清輝跟那些馬販子們的反差實在是太大了,他身穿綢緞衣褲,束髮帶上還有一塊瑩潤的美玉,一看就是個財主。

    最讓周寧疑雲重重揮之難去的是正常販馬沒必要遮遮掩掩,而最近在雲江縣大量收購馬匹的馬販子卻都是夜裏趕馬,而且每次交易的地點也不固定。

    周寧現在拿不準的就是這個魯清輝到底是不是馬販子,馬若是他偷的他應該就是馬販子,馬若是他從馬販子手裏買的那就不好說了。

    這個魯清輝一口咬定馬是他家自養的,提都沒提一下‘買’這個字,周寧推斷他應該就是馬販子,只不過沒有證據,現在只能是有這麼個疑點而已。

    魯清輝又急又恨,急的是縣太爺問下話來,自己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恨的是自己怎麼就這麼沒用?臨時撒個謊都說不出來。

    周寧冷笑兩聲,冷冷的說道:“販馬一不違法二不丟人,有什麼不好說的?”

    魯清輝的心咯噔一下,猛的向下一沉,這個縣太爺是凡人嗎?他怎麼什麼都知道?魯清輝販馬的事除了買馬的和賣馬的以外就沒有一個人會知道。

    他雖然在春雨客棧住了半個多月,身份卻一直沒和任何人提過。只有陳六子一個人知道他的住處。

    也正是陳六子跑去問他有沒有汗血寶馬,他纔多了個心眼。陳六子只賣給過他馬,這是第一次要從他的手裏買馬,而且出價高達四百兩,這讓他如何不起疑?

    他含糊其辭的沒說賣也沒說不賣,把陳六子支走以後他悄悄的出門去打聽。他懷疑有人高價買馬,不然陳六子買他的馬乾什麼?

    結果根本就不用打聽,只要不用棉花把耳朵塞上,整條大街不管走到哪裏都能聽到縣太爺千兩紋銀買馬的消息。

    他在心裏大罵了陳六子一通,真是無利不起早。中間賺點差價也是人之常情,他竟然要賺六百兩之多,這還是人嗎?

    想來衙門賣馬,他心裏又沒底,畢竟自己怎麼回事自己最清楚,想不賺這一千兩銀子,想到白.花.花的銀子,誰能忍得住不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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