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還在驚愕之中,他卻頭也不回地走了。
少爺這脾氣還真是難以捉摸啊。陳媽心想。
在醫院休養了三天後,林逾靜纔出院。自那天傍晚後,她沒再見過江起雲,也不知道是不是病中恍惚,她夜晚總會做夢,夢見江起雲守在自己牀頭。
他的手指輕撫她的髮絲和臉蛋,溫柔細緻,仿若回到了當年。
可當她醒來時,面對的卻是空蕩華麗的病房,哪裏有江起雲的影子?
她漸漸安慰自己,是做夢,一定是做夢。
出院那天,老太太叫嵐姨來別墅看她,嵐姨叮囑她好好休養,又拿出一隻白玉鐲子給她,說是老太太特意準備的,那天打了她,老太太很是後悔心疼。
她怕老太太一直牽念着她和江起雲的事兒,又託付嵐姨帶話給老太太,“嵐姨,你讓奶奶放心,我和起雲會好好的,她老人家別太操心我們了,起雲他其實對我---沒那麼壞。”
可這話說出來,她也覺得是自我安慰。
好或者不好,其實都在明眼人眼裏了。
兩天後,林逾靜接到江于娜的電話,約她出去見一面,林逾靜本不想去,但手包在江于娜那裏,她只好叫上陳安然一起,約在新光天地的咖啡廳。
江于娜一來,看見陳安然也在,不由地冷笑,道,“二嫂,你也忒慫了吧,我約你喝咖啡,可不是把你喫掉,帶個跟屁蟲來,幾個意思呢?”
陳安然聽了,冷哼一聲,“果然,撿來的就是撿來的,上不了檯面。江于娜,你知道怎麼能看出來一個人出身微賤麼?”陳安然不疾不徐反擊,“就是看她不知天高地厚,不懂分寸。”
這事兒是陳安然的坑,林逾靜以爲她會生氣的,但沒想到,陳安然淡淡迴應,“嗯,我爹找個情人都只選那種拿得出手知書達理的小家碧玉,那些個穿了鳳凰毛的麻雀卻是一眼都不看,我爹的確好眼光。”
弦外之音是,江于娜連陳安然她爹找的情人都不如。
這回輪到江于娜語塞了。
林逾靜不想跟她糾纏,直接要包,江于娜卻笑,“二嫂,慌什麼?您還惦記着那晚在洗手間的仇呢?呵,收拾你的是姑姑,可不是我,這筆賬,別算在我頭上。”
“江于娜,事情到底如何,你心知肚明,何必跟我裝瘋賣傻?”林逾靜向來不怕江于娜,她對江明月忍讓,那是輩分和禮數,但對江于娜,她從不退縮,善良不等於軟弱,別人一個勁兒欺負,她還能笑臉相迎?
“是又怎樣?可你還不是拿我沒辦法?”江于娜笑靨如花,“再說了,你不高興又如何?還能找姑姑算賬不成?告訴她是我挑唆利用她?況且,那晚上發生了什麼,二哥一清二楚,他都沒在意,你鬧幾下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