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醉後的林逾靜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上午九點多。
她扶着沉重的腦袋起身,發現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換成了睡衣……唔,怎麼是在家裏呢?她記得自己明明是和安然、易志維還有溫三哥一起在酒店喝酒呢,怎麼忽然在家裏了?
難道是……
江起雲把自己帶回來了!?
完蛋---要知道江起雲最討厭她喝酒了!她心虛地咬了咬脣,然後四處尋找江起雲的影子。
身邊的位置已經沒了溫度,說明江起雲早就起來了。
林逾靜赤腳下牀,發現牀頭櫃上放了一杯清水---唔,還真有點渴了。她一口氣喝光了杯子裏的清水,擱下杯子,預備去洗漱。
但她剛走到浴室門口,江起雲便從外邊進來,穿一身淺灰色的居家服,收拾妥當了,乾淨清爽,精神得很。
“嗯,會場交給你去確認,你讓蘇雅把化妝師帶到酒店房間等着,我們一會兒過去。”江起雲對着電話說。
林逾靜像被抓了現行一樣,站在原地,赤腳踩着地板,有點心虛。
江起雲看見她沒穿鞋,眉毛攢到一塊兒去,目光裏明顯有嗔怪的意思。
“晚了就晚了,讓她們等着。”江起雲說,“只要晚宴能順利進行,別的不重要。”
說罷,江起雲掛斷電話,垂眸看着她的赤腳,忽然走上前,摟着她臀部,一下子將人抱了起來,搬回牀上坐着,愣是將棉拖鞋給她穿上才作罷。
末了,江起雲點了點她鼻尖,“說過多少次了?地板涼,容易感冒。”
我了半天也沒說出個一二三來,江起雲冷着臉說,“知錯了麼?”
“知錯了知錯了---”林逾靜忙不迭點頭,“下次不會了!”
“嗯,去洗漱,化妝師已經等了你一個小時。”江起雲提醒說。
他本想問林逾靜昨晚爲什麼在車上哭的,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怕得到的答案和藍橋有關,而他現在,一時間無法向林逾靜解釋清楚,他昨夜爲什麼要去見藍橋。
林逾靜這纔想起來,今天是婚禮啊婚禮!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給忘記了?
她一下躥起來,手足無措地說,“完了完了,來不及了!”
說着,她匆忙跑去洗漱,江起雲全程盯着她,看見她把襯衫的扣子扣錯了,終於憋不住,抓着她的手說,“已經他們等着了,你別慌張。”
嗯,某人已經在幫她扣扣子了。
林逾靜的臉一下子紅了。
江起雲則心無旁騖地給她整理好,又拿了件針織開衫在手上,怕她冷。
兩人下樓時,家裏已經沒什麼人了,林逾靜疑問,“奶奶他們呢?”
江起雲攬着她的肩膀,“你說呢?”
額---真不像話,一家人都在忙活,她卻睡到現在。
江起雲趕時間把林逾靜送到酒店房間時,溫家伯母已經到了,陪同一起的,還有伴娘陳安然和祕書蘇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