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逾靜點頭。
江濯雲掃了江起雲一眼,轉身,闊步離開了。
江起雲默然站立,面無表情,昏暗的光線下,越發顯得他眼眸深邃。
林逾靜心慌地看了他一眼——-他剛纔忽然出來,嚇了她一跳,他在暗處看了多久呢?
忽然,江起雲轉過頭,冷冽地看着她,“知錯了嗎?”
知錯?
林逾靜撓了撓後腦勺,難道他生氣自己和濯雲哥走太近嗎?
剛纔那不是激動麼?這麼多年沒見了,興奮在所難免,況且,她和濯雲哥又不是和易志維那種朋友關係,這也能喫醋?
“我——-”林逾靜剛要解釋,就被江起雲搶白,“外面風大,竟然敢不穿外套就出來,想生病?”
什麼?
所以江先生你生氣的點是因爲我沒穿外套嗎?
林逾靜心裏泛過一絲甜蜜,莞爾一笑,“出來的急,我給忘了嘛。”
“回去再收拾你。”
江起雲冷眼一掃,丟下她的手,闊步進屋。
林逾靜忍俊不禁,屁顛屁顛追上去,“起雲,你等等我!”
林逾靜貼上去摟着江起雲的胳膊,江起雲假模假樣地甩了兩下,林逾靜賴着他,不過三兩下他就投降了,大手攬過她瘦削的肩膀,據爲己有。
江家餐廳內。
江濯雲的位置被安排在老爺子的左手下方,右手下方,是老太太的位置。老太太身側,是江起雲和林逾靜,對面是江明深夫妻,再是江于娜,江于娜對面,是韓恪銘和江明月。
原先江濯雲的位置,是江起雲的。
一家人坐在一起,重點不在喫飯,在於......各有鬼胎。
老爺子和老太太下午的矛盾暫時被擱淺,沒有人敢提,江濯雲胃口很好,全場笑盈盈的,反倒是襯托得別人不自在。
飯桌上不許多說話,於是,酒足飯飽後,一家人聚在花廳裏聊天喝茶。
無非就是關心江濯雲這幾年在監獄過得如何。
江濯雲不太願意說,巧妙的繞開了,大家也就不再問。
整個過程,江濯雲都是笑呵呵的,一如從前那樣瀟灑不羈,陽光開朗,但越是這樣爽朗陽光的笑,才叫心裏有鬼的人,覺得危險重重。
老爺子抓着機會,當衆人的面問江濯雲,“濯雲,回來有什麼安排?”
江濯雲往沙發上一靠,“先把本科文憑拿到手——-或者,爺爺,你要給我在公司安排一個職位?我現在這個年紀,在回學校,怕是要被人笑話的。”
江明月打趣他,“你小子還怕人笑話?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霸王去哪兒了?”
江濯雲悵然一笑,“姑姑,今時不同往日,我可是受過改造的人。”
“受過改造”的人,這話從江濯雲嘴裏說出來,輕飄飄的,可林逾靜在想,當真就不在乎嗎?當真這麼瀟灑隨意無所謂嗎?
老爺子聽他這麼說,臉色拉了下來,柺杖在江濯雲的方向杵了幾下,“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去公司就去公司,學校的事兒,慢慢安排,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