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恃不是個糾結的人,做什麼事情都雷厲風行,可怎麼就在林逾靜這裏栽了跟頭?
江起雲眉頭一蹙,緊閉雙眼,一翻身撲在牀上。很煩。
……
一整夜,林逾靜都沒睡着。
燒倒是退了,但腦袋還是很沉,迷迷糊糊的,體熱不斷。她不敢開空調,雖然衝了冷水澡,但還是不敢拿身體開大玩笑,她這個林黛玉的身子,自己是清楚的。
她翻來覆去,看着空蕩蕩的另一邊,長夜失眠。
江起雲去了哪裏?會否他已經知道自己故意躲避,畢竟江起雲那麼聰明的一個人?
可若是知道了,豈不是做賊心虛?
林逾靜糾結得很,她恨不得抓着江起雲的衣領問清楚,你到底怎麼回事?後背上哪裏來的抓傷?和藍橋?還是和別的女人?
可這種事情,她只能想想。林逾靜發現自己就是一隻喜歡縮殼的烏龜,一遇到事情,第一想到的不是面對,而是躲避。
八年前沒躲過,這一次,能多過嗎?
多少女人嘴上嚷着大義滅親,新很決絕,可到了關鍵時候,卻比誰都還軟弱。那些不痛不癢的決定,全他媽的放屁。
這一夜,對兩個人來說,都格外漫長。
……
清晨,吳媽起得很早。
她叮囑曼曼照顧林逾靜後,準備出門買菜,做新鮮的蔬菜鮮蝦粥給林逾靜。
這頭她剛要出門,電話就響了,一看見是江起雲,吳媽邊出門邊接起,“二少爺。”
“她好些了嗎?”江起雲聲音淡淡的,儘量剋制自己的關心和在乎,表現得若無其事。可心裏存着着急,怎麼剋制都掩藏不住,不等吳媽迴應,又問,“燒退了沒?昨晚叮囑的藥她有沒有乖乖喫下?”
江起雲這才放心了。
他昨天還猶豫要不要給她吃藥,後來悔死了,他寧願折騰自己也不願意讓她受苦,昨天竟然猶豫了?當時不知道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嗯。”
吳媽聽見江起雲淡淡一聲,卻沒了下文,一直等着。
可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江起雲說話,吳媽問,“二少爺,您還有什麼吩咐嗎?”
江起雲下了好大決心纔開口,“她有問過我去哪裏了嗎?”
“問過,昨天下午醒了後問過。”
“後來呢。”
“那個……沒有。”
江起雲心沉了沉。
沒有。
她沒問自己去了哪裏。
“知道了。”江起雲忍着想掛電話的衝動,叮囑吳媽說,“照顧好她,做點開胃的小菜給她喫,她不喜歡大蒜,小菜裏不要放大蒜,另外,她胃不好,你要煮薑茶給她,薑茶裏可以放一點玫瑰花壓壓姜的衝味兒,她不喜歡,你要哄她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