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口中,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出。
而與此同時,那個被一匕首刺中眉心的漢子,甚至連一絲一毫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直截了當地被殺了個乾脆。
“你特孃的找死!”
見到自己的同伴被殺死,另一個銀甲漢子當即回過神來,目光一凜口中爆喝一聲,當下則是一個箭步朝着蘇言的方向掠去,手中一拳已然鼓鼓生風。
蘇言目光決絕,看着那人,神色間並無多大變化。
嗤!
手臂一擡,將那柄插在漢子眉心的匕首舉起,而身形也是立刻彈射而出,毫不猶豫地便是迎着另一個漢子而去,手中一股勁道同樣飆升。
鏘!
轉息之間,兩人之間便有了一個照面。
只是,蘇言這一匕首卻並未刺中,而是在那漢子手甲格擋之下被阻了下來。
“大力崩山勁!”
當即蘇言又是心下一定,早就蓄勢待發的力道自手臂中爆發而出,五指緊握而猛地將一拳轟擊出去,直接激起了一股股的勁風。
嘭!
這一擊,倒是令那漢子猝不及防。
只見他面色扭曲了一下,整個人便被胸膛上的一記重拳打飛出了三丈有餘的距離,但最終還是平穩落地。
“臭小子,我勸你不要繼續作死,你知道我們是誰麼?”
似乎是因爲蘇言的這一拳着實不輕,令那漢子有些忌憚了。
蘇言口中略微喘息着,手中緊緊捏着匕首,目光直視那個漢子,稍息片刻纔是說道:“不知道。”
心下,他還是有些顫抖的。
畢竟,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殺人。
縱然是罪該萬死之輩,他也還是難免心悸。
“小子,我告訴你,我們是易王軍!”那漢子見蘇言這般回答,以爲是怕了,就放聲道,“今天你殺了我們一個兄弟,後果可想而知,不過你若有心悔改,把道給小爺讓開,小爺可以考慮留你全屍。”
此話一出,這銀甲漢子的臉上,就顯出了猙獰之態。
“我和你拼了!”
就在此時,在那漢子的身後,那個被踩在地上的男人已然站起,一聲暴喝之下眼眶中已經佈滿了血絲,搬起了一塊石頭便是一步邁出,朝着那銀甲漢子衝去。
聽到聲響,那銀甲漢子面色一沉,當下轉身甩出一記重拳,直接是與那男人的一石相撞。
銀甲漢子畢竟是易王軍,擁有修爲,那沒有修爲的男人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對手?
這一點,那個男人也十分清楚。
下一刻,石頭直接被轟碎,而餘下的力道更是令那男人手臂骨折。
但他卻並沒有倒退,反而是強忍着痛楚,一下衝撞到那銀甲漢子的身上,一把將後者死死抱住。
“小兄弟,你快跑!”
他沒有多想,只是這般大吼一聲。
“滾開!”
銀甲漢子當即將方纔轟出的一拳收回,猛地砸在了那男人的背上,直接令他噴出了一口鮮血,與此同時前者的另一隻手臂猛地一掙,直接就將那男人甩飛了出去老遠。
蘇言見此一幕,當即便箭步而出。
“小子,你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說話間,那漢子直接抽出了腰上的大刀,“以爲偷襲殺了一人就了不得了?死吧!”
“蠻印!”
蘇言當即將手中的匕首向一旁一拋,而腳下步子向前上方一躍,手中勁道在他一喝之際瞬間一張,與此同時更是將手臂周圍的天地靈氣皆吸附過來,形成了三尺拳勁。
漢子見他扔了匕首,當下面孔更加猙獰了幾分。
兩人距離臨近,漢子的一刀也猛地劈了過去。
在場幾人,出了蘇言,幾乎都認爲蘇言這一照面,不死也得殘。
嘭!
刀身進入了蘇言的拳勁範圍,便如同遇到了一塊磐石一般,直接卸去了大半的力道。隨之,蘇言手臂力道一收,那刀身則又立刻朝着拳頭的方向被吸了過去,一股強勁剽悍的氣場瞬間成型。
原本面露狂態的漢子,在這一瞬間神色猛然一滯。
但他要後撤已經來不及,甚至都不及他反應過來,蘇言的拳頭便已經再度落在了他的胸甲之上,當下是將他的胸甲直接轟碎,一口血霧之間整個人是向後倒飛出了七八丈的距離,砸在了一棵樹上。
而他的刀,則直接脫手而出,被蘇言的拳勁向上彈起。
緊隨其後,刀身還未下墜,蘇言便已經一躍將之拿在手中。腳步落地之際,他不作絲毫猶豫,便立刻朝着那漢子的方向掠去。
“殺了我你會後悔的!”
那漢子看着持刀而來的蘇言,帶着驚悸的嘶聲咆哮,同時撐着身後的樹幹迅速起身。
而當他見蘇言面不改色,牙關一咬便是朝着那男人的方向疾掠而去。
蘇言面色一凝,鎖定此人,腳下步調猛然一邁。
與此同時,手中的拳勁迅速轉移到刀身之上,一
時間激起了半丈的強烈勁風,伴隨着刀身一併朝着那銀甲漢子的方向迅速劈落而去。
這股力道,如墜千鈞。
隔着三丈距離,漢子已經能夠感受到那股勁風席捲而來,當下身形向前一撲,一把將那被自己重創的男人抓起,朝着蘇言的方向一舉。
三丈距離已經很近,蘇言手中的刀也只消一念時間便可劃過這段距離。
如此狀況,蘇言力道根本不及收回,只得全力令其偏離目標。
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嗤!
散去過半力道的一道,毫無阻礙地刺入了那男人的胸膛。
縱然這一刀在蘇言的強控之下,沒有刺中他的心臟,但他原本便已經重傷,在這一刀之下必然沒有幸存的可能。
“該死!”
蘇言放聲咆哮,眼神中浮現出了從未有過的怒火,身體略加前傾將左手搭在那男人的肩上,並未將刀拔出,而是將方纔盡力收回的力道再度釋放出來,在儘可能對男人傷害減小的狀況下,刺在了那漢子的頭顱之上。
一擊斃命!
撲……
蘇言力道散盡,陷入了短時間的力竭,而後他則是一個脫手,那男人終落在了地上。後者氣息已經斷絕,傷口上鮮血不斷的擴散開,轉眼已經形成了一片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