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沉聲問道。
葉峯隨即抱拳彎身,“家中父親雖以病逝,但母親重病在身,弟弟尚且年幼,晚輩心中惦念親情,此事只能回絕前輩了,還望諒解。”
“回答的那麼幹脆,難道你不怕我生氣?不在乎那筆天文數字的財富?”
老者又道。
“在晚輩心中,親情是難以用財富衡量的,而且前輩如此仁愛睿智之人,也斷不會因此狹隘記恨於我。”
葉峯彎身道,態度不亢不卑,坦然自若。
老者眼神審視着他,卻沒一絲不悅與厭惡,反而眸中閃爍了欣賞!所謂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富貴不能淫,葉峯的所做作爲當得起這三句話,他的秉性已經讓老者滿意了。
“好一個重情重義的年輕人,我這裏有妙手回春的醫術,萬夫莫敵的功夫,你若學成便可縱橫天下,但有件事我也要跟你說清楚,今日若結下師徒情誼,你便要揹負我身上的仇怨,日後難免捲入江湖紛爭,身不由己!更有可能被人追殺,浪跡天涯,你可曾願意?”
老者認真道,話鋒裏徒然多了幾分凝重!
葉峯擡頭看了對方一眼,思忖幾秒,道:“一日爲師,終身爲父!若前輩肯收晚輩爲徒,晚輩願意揹負這一切!所謂富貴險中求,權財危中來,若想要平白無故,安安穩穩便能得到所要的一切,那隻能是癡人說夢了!晚輩自知資質愚鈍,卻有心進取,還請前輩給我這個機會!”
不僅未有退宿,反而言辭誠懇。
老者終於笑了,“好!既然你如此懇求,今日我陳雲霄便收你爲徒!你也是我所收的第三位徒弟,前面兩位師兄,盡皆人傑,但卻因我捲入江湖紛爭,一人手臂被砍成了殘廢,一人功夫被廢淪爲弱者,今日之後,你斷不可在人前提我名號,否則恐有危險,明白?”
葉峯聞言認真點頭!
也意識到因爲今天這個選擇,他將踏入了另一條危險密佈的路。
不過葉峯並不後悔,也沒懼怕,因爲對他而言現在所得財富,都是因爲神眼,而神眼會不會再次失去,他並不知曉,即便他在努力的學習賭石以及古玩的知識,但他清楚自己沒名師指教,在網上學到的不過是皮毛,若沒有神眼,他一下就要淪落爲鹹魚,再難翻身!
唯有學到手的纔是真正屬於自己的!
所以他此刻義無反顧的做了老者的徒弟,因爲他清楚這是自己這輩子難得的機遇,他必須抓住。
“好,既然你如此看的起我,我便傳你衣鉢!磕頭,敬茶!”
陳雲霄道。
葉峯點頭,抱拳面對陳雲霄跪地磕了三個響頭,然後響亮叫了一生,“師父好!此生此世,徒弟絕不會做對不起師父的事情!絕不會忘了師父的恩情與栽培!”
言畢他起身,恭敬倒了一杯清淡的茶水,端給了陳雲霄。
後者接住,仰脖飲盡!目光含笑,“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我這一生光明磊落,跌宕起
“徒兒會努力!”
葉峯抱拳低頭道,忽然感覺自己肩上多了一副沉甸甸的擔子。
只是這擔子是什麼,他並沒多問。
“跟我來吧,入了師門,就要有師門的印記。”
陳雲霄拉住葉峯的手,忽然怪異道。
兩人隨後入了內屋,葉峯遵命脫去上衣,赤着上身盤膝坐在了牀上,背朝牀外,而陳雲霄則站在牀下手中拿着幾根針,竟開始了一場古老的紋身,至於紋的是什麼,葉峯並不清楚。
在沒有麻醉劑,和工具粗糙簡單的情況下紋身,疼痛感就如無數的螞蟻在後背啃咬!
葉峯咬着牙,愣是沒吭一聲!
不多時汗水已經順着臉頰向下流,但他依舊堅持着,而陳雲霄手中的針迅疾嫺熟,彷彿女子繡花的手,三個多小時之後,葉峯的後背複雜繁瑣的紋身便就完成了,至於紋的是什麼,葉峯並不清楚。
將工具收拾起來,陳雲霄道:“今日之後這個紋身不可輕易示人,否則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徒兒明白,謝師父!”
葉峯起身下牀道。
“無論是醫道還是武道,都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沒有捷徑,今日我教你入門的東西,接下來一個月你潛心學習便可,一個月之後再來找我,但以後來見我必須深夜,不可白天,且停車在幾裏外步行過來,一切謹慎小心。”
陳雲霄又道,葉峯認真點頭。
隨後兩人到了正房內,兩個多小時的耐心講解之後,葉峯離開了五龍山。
回到家的時候,漆黑的夜空已經成了魚肚白,眼看就要天亮,雖是一夜沒有閤眼,但葉峯卻精神抖擻!因爲母親的病有了治癒的可能,因爲他的人生也多了一種可能!
悄悄走進洗手間,葉峯脫掉上衣,通過明亮的鏡子朝自己後背看去,登時神色一驚!
那紋身,非龍虎,非神像,竟是一隻奇異兇猛的鳥!
不過這隻鳥,葉峯還是第一次見到,無論是形態還是羽毛都極其詭異,雞頭燕頷蛇頸麒麟背巨魚尾,儀態萬般神奇,難道是鳳凰?葉峯可不認爲陳雲霄會將一隻象徵女權的鳥刺在自己後背,想來想去,也就只有了一種可能。
這是……朱雀!
鳳凰是百鳥之王,而朱雀卻是天地四大靈獸之一,更爲尊貴,而且古籍記載朱雀出南方,五行屬火,而這紋身火紅熱烈還有一絲絲的金色摻雜,想來應該就是朱雀了。
這朱雀紋身,到底象徵了什麼?
葉峯疑惑的皺了下眉頭,師父陳雲霄說不可輕易示人,那就說明這個紋身一定代表了某個組織或者說某種身份,只是思索之下葉峯卻不得而知,只能壓下了心中的好奇。
但看着鏡中朱雀紋身,猙獰火紅的兩翅展開在兩塊肩胛骨之上,整個身子威武的落在脊骨中央,神俊威猛,葉峯忽然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傲然與凌厲感在心中升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