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險的時候,各掃門前雪,分贓的時候,卻涌出來搶便宜拿,這種人最可恨!只是此時此刻,葉峯倒也沒有任何的惱火,反有些喜歡對方的犯傻。
若沒幾個傻子,他又如何殺雞儆猴!
“師兄繼續坐鎮金林,統籌全局就行,此事我這便去平定。”
葉峯道。
“好的,一切務必小心,慶功宴已經準備好!”
姜騰龍道。
葉峯點頭,兩人擊掌,然後他又與段鴻天道別,便先行離去了。
而段鴻天則留下,與姜騰龍商議如何處理黑龍會偌大的地盤,與其扶持新的當家,不如按照地域將黑龍會這些地盤,分給現在手下的各個堂口。
如此既能讓南洪門旗下堂口更爲強橫,也能凝聚人心。
作爲南方江湖元老級別的段鴻天,自是很瞭解各個堂口的情況,可以給姜騰龍提出一些意見。
同時看着葉峯與姜騰龍,段鴻天心頭不由一熱!
南洪門當年之所以能屹立南方江湖,成爲鼎盛的江湖勢力,除了陳雲霄的個人魅力,就是南洪門每個人心中以及骨子裏流淌的熱血與忠義,這股熱血與忠義凝聚着南洪門衆多的兄弟,凝聚着銅牆鐵壁一般的情分。
此後南洪門雖說分崩離析,但這熱血忠義還有。
就比如此刻的葉峯與姜騰龍。
兩人配合默契,均是謙謙君子,均是才華橫溢,均是心智過人,兩人從未有過既生瑜何生亮的爾虞我詐,即便手中勢力越來越大,卻將名利,將權勢看的淡然。
淡如一杯清茶。
一副寥寥幾筆的丹青。
你要,我拱手相送,你有,我欣然祝賀。
此等兄弟情分,放眼江湖也少見,葉峯雖是現在的南洪門之主,但他眼中從未將師兄姜騰龍看作下屬,而是看作師兄,看作大哥,任何事都沒瞞着姜騰龍,更是任何事都與姜騰龍商議。
而姜騰龍也從未有過嫉妒,有過不平。
看着葉峯,就如看着自己的胞弟,甘願當做綠葉,襯托對方一世英名。
有這兩人,何愁南洪門復興?
段鴻天心頭火熱,彷彿看到了未來南洪門雄霸江湖,陳雲霄沒有做到的事情,也許葉峯能!未來,也許洪門世界,四象又能一統,總舵主那把交椅,也許葉峯真能坐上!
一天後,葉峯先是飛機,然後駕車,到了南方蓉城。
導航最終停下的位置,叫做一線天。
一線天不是風景,而是位於蓉城山下的一座酒店,酒店的造型是兩座並排的高樓,兩樓中間留有一線縫隙,每當太陽昇起的時候,從這縫隙之中穿出的陽光,就彷彿一道道利劍,鋒銳而迷幻。
而在整個蓉城,一線天雖說不是最高檔,最有知名度的酒店,卻是道上公認地位最高的酒店。
因爲一線天的主人,是黑龍會。
且是黑龍會開堂口大會,開門內會議的指定酒店。
如此一座猶如行宮,猶如後花園的酒店,定然在蓉城江湖上聞名遐邇了。
&nbs
p;葉峯停下車,然後便就去了門口。
“我不是來住酒店的,而是過來處理事情的。”
葉峯走入大堂,淡淡道。
所有人的視線,一下落在了他的身上,膽盡皆帶着奚落嘲諷以及輕蔑!
誰也不認爲這個看起來年紀輕輕,身子不算偉岸,只能說挺拔,長相一般般的男人,能調解南方兩大勢力,南洪門與天道盟的矛盾,這簡直是個笑話!
“走吧,別過來找揍了,你要是能處理事情,別人都能了。”
一名健壯的男子道。
葉峯聞言,笑了,卻沒爭辯什麼,邁步就朝前走去。
只是這動作,分明沒將大堂內南洪門與天道盟的人放在眼中,更是漠視了這些人,所以很快他面前便有兩人擋住了去路,而這兩人穿的衣服並不一樣,顯然正是對峙兩股勢力中的人。
“南洪門不傷及無辜,但也不允許有任何人上去搗亂,我勸你適可而止。”
方臉的男子道。
一聽就知是南洪門之人。
另一人則更爲囂張,“天道盟在這蓉城周圍稱霸多年,你要是聽說過,就趕緊滾!若是沒聽說過,也趕緊滾,日後更要長點記性!”
葉峯頓步看着兩人,也沒吭聲。
只是卻擡手就朝天道盟的長臉男子衣領抓去!
對方頃刻暴怒,以爲葉峯想要挑釁他,持拳就朝葉峯面門打去,勁力也算剛猛,畢竟是明勁巔峯的修爲,放在市井也算是一號人物,只是剎那之間他臉色便就大變了。
因爲他感覺飛快,想要在衆人面前露一手的拳鋒,卻根本沒能擋住眼前的年輕男子!
更是被對方手臂一蹭就卸掉力道,劃到了一邊,半邊身子也在這一霎變得麻木了!彷彿有種詭異的力道,一下進入了身子,轟毀了經絡!
下一刻他就被葉峯抓住了衣領,然後拋飛了!
直接砸落在了五米之外的地上,蓬的一聲悶響!緊接着便是咔咔嚓嚓碎裂的聲音,兩邊對峙的所有弟子,見此一幕都瞠目結舌,如同見鬼了。
因爲這長臉男子沒有受傷,地上的瓷磚反而以他身子爲中心,碎裂的一片,如同蛛網觸目驚心,這詭異玄妙的勁力與手段,那是一般人能擁有的?
死寂一下降臨。
再沒人敢吭聲,敢輕視眼前的年輕男子。
而這時對方也拍了一下早已看傻眼的南洪門方臉壯漢,道:“你的態度還算不錯,我叫葉峯,再見。”
話說完,葉峯淡然而去,就如什麼都沒發生。
但整個大堂,卻陷入了更加的死寂!
此刻所有人才知,這看似風輕雲淡,低調樸素的男人,竟然就是南洪門少主葉峯,威風凜凜,江湖成名已久的閻羅血雀傳人!他的傳奇,他的手段,他的謀略勇猛,恐是在場的每個人都聽聞過一些。
當下都不由心中驚起冷汗!
那方臉男子更是猶如洗了一個冷水澡,渾身都是冷汗,慶幸自己說話還算客氣,也慶幸這位少主,非狠厲囂橫之人,否則自己肯定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