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峯搖頭。
“是血煉天地,正氣永存!”
李龍淵說完便朝前又走去。
葉峯聞言心中似有所悟,而旋即他便見李龍淵站在一面山壁的旁邊,擡手在上面一按,便啓動了某個隱藏的機關,整面山壁發出嘎吱的聲音,然後一面石門緩緩打開了,其內一股熱浪涌出,烈如箭矢朝外吹來,李龍淵邁步便就進入了。
而後面的葉峯見狀也沒猶豫,徑直也便跟着進入了。
其內有玄武岩堆砌而成的臺階,從上往下盤旋而去,兩人朝下走了十幾米之後,便就停了下來,此刻葉峯才真正曉得霸刀所處的火爐,有多神奇!
原來竟是採集的熔岩地火!
這裏乃是一個沉寂的死火山,站在臺階盡頭十米寬的平整石臺朝周圍望去,熔岩之火處處熊熊,火光升騰燦爛爆裂,溫度之高更是讓人頓感不適,以此火冶煉金屬,鑄造武器,想必天下也是絕無僅有了。
而在這翻滾燃燒的熔岩西側,則有一眼泉水翻滾。
也不知泉水之中有何物質存在,竟沒被這熾熱的溫度所蒸發消失,反而水面平靜,連半個氣泡也沒有,更是清澈見底,神奇不已。
“真龍山雖說改名成了長生山,但山中的一切並沒變,包括主峯在內的六峯均有自己的一道靈脈,靈脈孕育之下均有一個神效無比的靈眼,那林轅閉關蛻變的不死崖王母池,便是雲霞峯的靈眼,而奇蓮峯的靈眼,便就是這眼泉水,叫做九幽泉。”
李龍淵說道。
葉峯眼中閃爍奇異之芒,目視此泉果然感受到了濃郁的靈氣。
“傳言地獄有九重,又名九幽,這地底熔岩凝聚了整個奇蓮峯的靈氣,而這九幽泉又汲取了熔岩之能的能量,所以乃是一眼極其稀有而神奇的泉水,只是……”
李龍淵說到此處頓了一下,接着又道:“只是水如熱油,其內還有一種透明猶如水蛭的奇蟲,以往有很多武者強行進入其中,不是被燙傷,就是被那奇蟲吸食了精血暴斃,因此雖說奇蓮峯也有靈眼,卻根本沒人敢使用,就連蒼龍老道也不敢。”
此話說完,葉峯的眉頭也微微皺起了。
心中剛升起的希望,又隨即破滅了。
他現在武道修爲喪失,怎敢捨命一試?
“該說的,我都說了,而這九幽泉也是唯一能幫你的,入不入內,是生是死就看你自己的選擇了,很多路都是因爲選擇而不同,而選擇很多時候還是需要自己決定,因爲後果沒有任何人能幫你承擔,自己選了就要自己承受。”
李龍淵說完這句話,便就沿着臺階朝上走去了。
頭沒回一次,消失在了石道的出口。
原地僅剩了葉峯一人。
凝視着九幽泉,葉峯眸色閃爍,心中念頭一時難以決斷。
足足站立了十多分鐘之後,葉峯才沿着岩漿之中一塊塊黑色奇石組成的路,
朝九幽泉走去,這石頭也不知是何種材質,被岩漿浸染燃燒,卻沒碎裂化爲齏粉,只是踩上去之後,溫度卻讓人心驚肉跳!
葉峯急忙躍起身形,朝前繼續縱跳而去,雖說沒了修爲,但因爲體魄強橫,再加有些技巧,以至於葉峯的身形並不慢,幾息便就到了九幽泉的旁邊,踩着最後一塊黑色玄武岩,葉峯兩腳不斷的擡起緩衝熾熱的溫度,雙眼則凝視着泉水。
以神眼的敏銳,果真在泉水之中看到了透明的奇蟲,數目衆多,一隻只迅疾的游來游去。
這奇蟲還有泉中的溫度,真是讓人望而卻步,只是凝視幾分鐘,葉峯縱身便跳入了其中!
不爲別的,只因這泉中有他所需的濃郁靈氣!
前去鬼窟溼地之前,這是他唯一能開闢神脈的辦法。
當然葉峯也做好了失敗的準備,一旦無法承受泉中的熱度以及奇蟲的侵擾,便就離開這九幽泉,熾熱的泉水一下就將葉峯全身包圍,真如一下跳入了熱油鍋,渾身皮膚噗噗冒起了白煙,可見肌膚組織開始迅疾的被燙傷,出現了紅斑以及潰爛!
這種痛實難形容,衆所周知的滿清酷刑放在此刻,也變得輕描淡寫了!
葉峯咬緊牙,身子禁不住開始顫慄!
只是雙眼之中的堅韌之色,以及腦海之中的不屈不撓,卻在支撐他堅持着,僅僅三秒,葉峯全身便就潰爛了一遍,經絡骨骼臟腑,開始承受人所不能的痛苦,那些奇蟲也開始遊動圍聚而來,開始啃咬葉峯的皮膚,經過泉水侵染燙過之後的衣衫,根本再沒抵擋之力,片刻就化爲了齏粉碎落。
咯吱吱!
葉峯死死咬着牙齒,雙眼圓瞪血絲都暴漲!
再加被這些奇蟲撕咬,更是如千刀萬剮,甚至神智都因這巨大的疼痛出現了恍惚之感,不過葉峯仍舊在堅持,而就在此刻,被布條纏裹在他心口的金蠶幼蟲,忽然甦醒了。
嗖!
直接在熾熱的泉水之中閃跳一下,貌似很興奮的發出一道嘶嘶的聲音,緊接着便在葉峯難以置信的眼神之中,朝那些奇蟲游去。
這熾熱的泉水不僅沒能讓金蠶幼蟲懼怕,反而很是享受。
而那些奇蟲,旋即便成了金蠶幼蟲的美食,開始了瘋狂的吞噬!
太虛宗傳承中有記載,金蠶食五行之精,看來這水中的奇蟲,應該就是五行之火孕育的一種奇蟲,有了金蠶幼蟲的突然發威,葉峯頓時輕鬆了不少,瘋狂的吞噬之下,意識到危險的奇蟲開始紛紛逃離了葉峯的身子,朝泉水的深處游去。
而金蠶幼蟲卻嘶嘶興奮的叫着,追去了。
仍舊處於堅持之中的葉峯,則陷入了一種燙傷與自愈的僵持之中。
雖說自愈的強大能力終究趕不上燙傷發展的快,但還能維持葉峯機體暫時不受到最致命的傷害,他咬着牙也索性閉眼,開始運行睚眥神功,汲取九幽泉中的靈氣。
呼一下,濃郁的靈氣就如喝了一口老酒的滋味,讓葉峯有些恍惚的神智,瞬息清醒無比!
緊接着周身難以名狀的痛意,似乎也變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