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不以雙修爲目的的修仙都是耍流氓(5)

    俗話說的好,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白狼原本打算在這山谷裏陪她一輩子,因爲知道她走修仙道,和他的妖道雖然不一樣,卻都是追求長生之道,所以他以爲他們還有很多很多的時間一起。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沒想到,原來在她心中一直存了離念。

    言蹊收回腳擦乾,雖然可以用靈氣可是她一向喜歡親力親爲,再加上這地又沒有其他人,言蹊更顯得悠閒自得了。

    一直管着她的師傅已經不自在了,言蹊也就沒有在意那麼多了。

    只是她沒有看到身旁白狼冒着綠光的眼神,他一開始是因爲這個女人身上的氣息乾淨柔軟,原本還因爲她身旁一直有位佛修在,他不好和那人對上損了陰德對修行無益。

    之後那人死了,他便想了個方法靠近她,沒想到的在相處的過程中,一向識人類爲螻蟻的他居然會愛上一個人類女人。

    他喜歡上了這個身上氣息軟綿乾淨人類女人,喜歡到他哪怕只是這樣靠在她身邊都會覺得異常的滿足。

    只是她突然告訴他,她要離開了,離開這裏離開他。

    言蹊摸了摸身旁白狼的腦袋,“小白我要走了,以後若有緣再見。”

    言蹊起身回望她自己住了將近十年的小草屋,轉身頭也不會地下山,這裏還是保持原樣,如果以後有機會她一定會再回來。

    身後白狼的一直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言蹊離開了,沒有上前也沒有後退,只是看着言蹊離開。

    他想當陪在她身邊三年的小白狼,同樣也想當她的男人。

    她的……男人。

    小白狼望着言蹊的背影,眼神裏流露的感情就連陽光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言蹊兩手空空地離開了山谷,這裏的東西她都沒有帶走,只希望有朝一日再回來的時候,這裏的一切還能一切如初。

    希望這裏的一切還是那麼靜謐美好。

    上山的路和下山的路似乎在十年的時光中已經模糊了,言蹊一路晃晃蕩蕩着下山了,邊走邊看享受着難得的好時光。

    只是越到山腳,言蹊發現周身的環境越發荒涼,彷彿山谷裏那些繁花似錦的景象已經是昨日的夢,面前的野草頹頹而立,本該綠油油的葉子卻透出一股黃青不接的顏色。

    言蹊精巧的眉頭一皺,這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樣,山下怎麼這樣一副大禍將至的景象,和她十年前離開的時候居然驚人的相似。

    言蹊心頭一跳,只是她已經不再是十年前那個喪母的小女孩了,言蹊原本平和的臉微凝,正好一隻阿飄在言蹊身旁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言蹊這樣氣息乾淨的佛修對於那些鬼怪妖精來說,有着無比致命的吸引力,只是礙於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靠近罷了。

    言蹊朝着在角落裏蠢蠢欲動的野鬼勾了勾手,她知道自從跟着師傅修了仙之後,她就好比一塊香噴噴的肥肉丟在餓狼羣裏,似乎所有的鬼怪妖精都想在她身上咬一口。

    不過事實也確實如此,佛修的血肉對於妖精鬼怪好處巨大,言蹊自從和她師傅修仙之後就知道了自己的坑爹體質,在加上她自帶聖母光環,對於妖物的吸引力卻不是簡單的一加一等於二了。

    這十年裏,言蹊跟着她師傅別的可能學得不精,但是保命的本事還是學得不錯,至少對付這樣的小野鬼倒沒有什麼問題。

    得了言蹊的命令,那隻在一旁伺機而待的野鬼迅速聽話地飄到了言蹊身旁,飄在她它終於能靠近這個聞起來香香甜甜的人了。

    “這附近明明已經靠近村莊了,可是爲何人跡罕至荒涼至此?”

    野鬼盯着面前香香的女人口水流了一地,聽了她的話半天才回答道,“近幾年南方澇災北方大旱,流年不利餓殍千里,仙人看到的還只是這冰山一角,山下才是真正的人間慘劇。”

    言蹊也沒想到自己隨手一抓就抓到了一直口齒那麼清晰的小鬼,這些孤魂野鬼一般來說大都是無意識的阿飄,難得遇到一個口齒伶俐的,言蹊趕緊抓住了這個機會繼續問,“那這樣的話,那你應該知道現在下山的路吧?”

    那阿飄點點頭,看着言蹊的眼神裏帶着熾熱的眼光,言蹊視而不見,反正它再看也不能把她給喫掉。

    阿飄雖然已經只是一個鬼了,卻是一個認識路的鬼,順利地帶着言蹊左拐右拐

    下了山。

    言蹊站在小山坡上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村莊,之前她家被燒得一乾二淨了,現在看來原本燒燬的房子那又重新建起來新房。

    完完全全地掩蓋了之前的她們的存在,若不是旁邊的房屋還有些燒過的痕跡,言蹊險些都認不出她家的位置。

    十年過去了,這個小村莊上認識她的人都沒有幾個了,言蹊對那阿飄揮了揮手,“我走了謝謝你帶路,不過你還是不要進去爲好,人氣對於你們鬼怪來說有害無益。”

    身旁的阿飄一愣,他做鬼那麼就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勸他別靠近人因爲人氣會損他們的陰氣,在此之前,他遇到的那些修仙的人都以斬妖除魔爲己任,只是他從未害過人卻要拼命躲着那些人。

    言蹊沒想到自己照本宣科的一句話,居然能讓身旁的阿飄大爲震動,言蹊覺得自己這身破洞的麻衣,她覺得自己這樣走出去怕嚇壞了別人。

    言蹊使了個障眼法,直接將身上的破洞掩蓋了然後走進了小村莊。

    本該炊煙裊裊的時候,可是現在確實一副冷冰冰的場面,言蹊皺眉,她發現周圍的沒有任何的鬼魂。

    這十分的不對勁,這樣災難後枉死的冤魂一般都會在生前最眷戀的地方,只是她這一路走來居然沒有碰到一個冤魂。

    這一點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事出反常必有妖,言蹊沒想到自己剛一下山就碰到了這麼個事。

    身爲佛修,言蹊能對邪惡的東西有着最直觀的感覺,下意識地朝着村口走去,這一路上她沒有見到一個生人,同樣的也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亡魂。

    村口的碑上寫着王家村,只是碑上紅色的字跡殷紅得彷彿用鮮血寫就,讓人多看一眼都覺得妖豔詭異。

    言蹊走到村口看到了村口的碑,原本平和的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她能看到,無數冤魂都壓在這碑之下,一個個被壓在底下的靈魂都露出了猙獰痛苦的表情,似乎他們正在遭受着非人的折磨。

    這碑有問題!

    言蹊上前,只是似乎有個看不見的屏障將她擋在了外面,無論她怎麼努力都不能跨入那個詭異的怪圈之中。

    哪怕如此,言蹊也沒有放棄,因爲那碑上還有個哇哇啼哭的嬰兒。

    【叮——請宿主解救出碑上的嬰兒。】

    言蹊一怔,這十年間她差不多已經摸清楚了所謂聖母光環是個什麼東西,一般來說只要懷着一顆慈悲爲懷的心對待一切那就沒有錯,恰好言蹊修的就是以善爲本的佛道儒,一開始本來就不能害人。

    只不過要是觸發了系統讓它發佈了任務,那麼通常來說都要完成系統的任務,要是她拒絕的話,相對應的系統就會發布懲罰。

    有失就有得,一旦她完成了系統發佈的任務,那麼她的元神就會得到增益變強,而且有着聖母光環的她在修道這條路上事半功倍。

    只是眼下系統發佈的任務讓言蹊不禁犯愁了,這村子顯然有人在這佈下了聚怨陣,將這附近的帶着怨氣的亡靈都收入了陣中。

    言蹊記得她師傅曾經說過,佈下這等怨氣沖天的陣法是要折損陰德的,在施法人的命簿上狠狠地記上一筆。

    只是她師傅沒有忘了告訴她,這樣的陣法一般都是大能施下的法術,所以一般來說能設出這樣陣法的人大都不太在意在命簿上記上這一筆。

    先不說言蹊一個剛出茅廬的小佛修,就連她那已經圓寂的師傅都不敢和這陣直接對上,言蹊卻因爲系統的原因不得不和這對上。

    言蹊盤腿坐下,默唸着咒語試圖將這道屏障打破,只是到頭來那結界自始至終都紋絲不動。

    碑上嬰兒的哭聲漸弱,言蹊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小肉手一點點邊成了詭異的黑色。

    言蹊急了,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可是嬰兒手臂發生了變化讓她心底也漸漸焦急了起來。

    只是她手段用盡都不能將那結界撼動一分一毫,言蹊最後沒有辦法了,只是直接上手捶着那道看不見的屏障。

    使出喫奶的勁捶屏障的言蹊卻沒有看到,她手上的古戒一點點地吞噬着那屏障上的靈氣,滴水穿石,在某一下言蹊錘擊結界的時候,那結界就好像一塊玻璃被人砸了個洞,最後一點點地龜裂。

    然後言蹊就看到了她見過的最恐怖的一個場景,百鬼哀嚎,被壓在石碑底下的冤魂爭先恐後地朝她衝來。

    百鬼出,山河泣,怨嬰出世。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