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 你們來了?”
宋母看着站在門口長身玉立的男子,淚瞬間涌入眼眶, “阿易!”
宋易也情不自禁地往前了一步, 扶住了熱淚盈眶的宋母。
言蹊站在一旁,帶着帷帽,識趣地沒有上前打擾母子兩的團圓。
等兩人緩過了勁,宋母這才擦了擦臉上默認分章[200]溢出的淚水,扭頭轉向言蹊, “蹊蹊,你來。”
言蹊溫順地上前, 被宋母牽過她的手, 然後將她的手和宋易的手交疊。
“好孩子, 你們終於可以不用分隔兩地了。”
言蹊隔着帷帽, 發現宋易臉上居然沒有任何變化, 只是那雙眼裏還是被她捕捉到了一絲的厭惡。
心裏微微嘆了口氣,看來宋易這些年確實是學到了不少,可惜對她還是不由地討厭。
宋易看了眼帶着帷帽的人, 雖然已經三年未見, 可他對她依舊改觀不起來。
自從七年前,宋母在河邊將她救起並帶回家了之後, 宋易便成了被全村人嘲笑的對象。
人人都知道他有一個醜女童養媳, 更別提宋易本身就是好面子之人,加上時人好美色,言蹊成了他最不願意提起的存在。
後來成親之事, 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
可木已成舟,宋易也就只能咬牙應下。
這麼多年,他對言蹊的印象也就停留在三年前,如今看她,發現她長高了許多,薄薄的春衫擋不住妙曼的身軀。
宋易不由看着她有些出神,腦子裏想着卻是這麼多年來,言蹊留給他的印象。
言蹊留給他的印象確實不多,除去那些因個人長相而產生的惡感,宋易發現言蹊其實是一個十分安靜的人。
她每天日出而作,上山採野菜採藥材,每日三餐都早早準備好可口的飯菜,除此之外,宋易居然沒有能再想起關於她的任何事情。
雖說這其中泰半的原因是因爲他去私塾讀書,常年累月大半都見不到面的緣故,可言蹊確實也有給他留下任何深刻的記憶。
她似乎只是借住在他家的一縷幽魂,隨時隨地都準備好了離開,和他的牽絆少得可憐。
若不是那場病,出於母親的一己私慾,他和她應該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事到如今,誰是誰非早就已經說不清了,只能朝着眼前看去。
宋易上前一步,將站在門口的人一把摟進了懷裏,柔聲道,“蹊娘,好久不見。”
言蹊身體微微一顫,可能旁人看不出來可宋易卻能感受得一清二楚。
宋易的動作着實出人意料,就連宋母都驚愕地站在一旁看着他們,畢竟以往宋易雖說也沒對言蹊怎樣,可對她的態度一直都不怎麼熱絡,這樣一上來就擁抱,可着實讓人喫驚。
驚訝過後,宋母看着站在一起的兩人,言蹊略矮些於宋易,兩人站在一起也算是匹配。
她知道宋易一直不喜言蹊,可手心手背都是肉,兩人若真能接着重逢的機會走到一起,這也算是了卻她一樁心願。
宋易的動作出人意表,卻完完整整地落入了旁人的眼中。
哪怕是現在風氣不大封建,宋易剛剛的動作已經超出了大家能接受的範圍,卻也能看出他對即將入府的夫人是有多喜愛。
言蹊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當成了靶子,宋易剛剛的舉動無疑於把她推向了所有人的面前,而宋母和言蹊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知道,而知道的人也不會多嘴告訴她。
宋易抱了會,這才滿意地鬆開了她,轉身扶着宋母已經進了府。
宋易的府邸是新賞下的,是新帝爲了安撫這些有識的漢人,特地將京城內的府邸分分果,宋易正好趕上了大流,得了一處不錯的宅子。
言蹊進了府,發現宋府的花園擺設確實不俗,可底蘊這種東西,不是隨便擺上兩個上了年代的古董就有底蘊,真正的底蘊是從細節看出來的。
言蹊坐在椅子上,看着小丫鬟端茶遞水上來,可她的眼神卻飄忽到了首位的宋易身上。
言蹊不由微微頷首,手指間輕點小丫鬟的手背,這才避免了她手邊即將溢出杯麪的茶水。
小丫鬟手背微微一些異動,立刻回神收起了手中的茶壺,紅着臉低着頭下去了。
言蹊不由看向主座上的宋易,不得不承認,宋易那張臉確實十分符合時下人的審美。
白皙俊秀,明明是男子卻長着一雙多情的桃花眼,再加上長身玉立,一身通讀詩書的書卷氣讓人見之忘俗。
可若他真的是個只會讀書的書呆子,也不會在這場朝代的更迭中留下來,而且還有往上爬的勢頭。
這人就是個黑芝麻餡的白湯圓,加
上那雙多情眼,也不知道會招惹多少桃花債。
宋母不住地問宋易這麼些年怎麼過的,雖說他也時常有書信回家,可惜信裏能說的東西不多,不如當面問的詳細。
宋母一問宋易一答,言蹊在旁邊似乎是多餘的那個。
宋易多了片刻纔想起來同屋下的言蹊,發現她還是一直戴着帷帽,出聲提醒道,“蹊娘,屋內已經無外人,你便取下帷帽吧。”
言蹊隔着帷帽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地皺了皺眉,伸手將頭頂的帷帽取下放在了一旁。
宋易眼睛不轉地看着她的動作,直到取下來帷帽,這纔看清了她的真容。
白皙嫩白的臉上蠻橫地盤踞這塊大黑斑,宋易微微一驚,這塊黑斑比他記憶中似乎還要黑上許多。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年歲的增長,言蹊的五官漸漸張開,而臉上的黑斑也漸漸變大,以至於所有人看她的第一眼都是看到了那塊難以忽視的大黑斑。
宋母張了張嘴,到嘴邊的話卻沒有說出來,看着兩人之間的氣氛微妙,不得不出聲道:“阿易,你還沒說說,怎麼那麼突然把我們從言家村接出來,可是遇到了什麼難事?”
宋易這才淡淡地將目光從言蹊身上移開,回答了宋母的問題,“母親有所不知,長寧長公主最好撮合兩姓之好,兒實在沒有辦法才這麼着急將你們接出來,這一路上奔波勞累倒是辛苦您了。”
宋母目瞪口呆,連連搖頭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只是那長公主究竟爲何偏就看上了你?”
“所以我這才急忙將你們接來,一來是爲了一家團聚,二來也是想表明我已有妻子。”宋易苦笑一聲,“至於原因,在不久之後,長公主會舉行遊春宴,到時母親你們就會知道了。”
得了這句話,宋母越發忐忑,將長公主的事情問了個鉅細,宋易一一答道。
原來那長寧長公主是越人赫連昌的親姐,生性灑脫自由,沒有成親便有了個兒子,對外生父不詳,可架不住長公主是新帝的親姐,加之越人的風俗一向放蕩不拘,就連弟承兄嫂都不是什麼稀罕事,更何況是未婚生子。
可就是這樣一個名族,用鐵騎撞開了周朝緊閉了上百年的城門,入主這帝都成爲了新一任皇帝。
理所當然的,赫連昌的族人身份地自然水漲船高,赫連昌的阿姊成了長公主,喜歡什麼不好偏偏喜歡拉皮條。
這不,長相俊逸才華橫溢的宋易便是長公主的頭號人物。
宋易不想貿貿然就這樣決定了自己的婚事,而長公主的美意卻不好推辭,這纔想起了自己老家的妻子。
有言蹊在,長公主那羣人至少能停歇些。
言蹊不明這其中的緣故,便也沒有再多問,等到了遊春宴那日,言蹊這才意識到爲什麼宋易當日的遲疑。
遊春宴是在皇家園林裏舉辦,由長公主一手操辦,加之她的喜好天下皆知,所以長公主的遊春宴通常是未婚的男女互相相看的宴會。
如今的男女大方不重,言蹊看到宋易剛出現就有不少少女圍着他問東問西,宋易像朵招蜂引蝶的花在女人中間。
言蹊看了眼默默地走遠了,她本是不願意來的,可宋母今早忽然身體不適,言蹊作爲宋易的女眷不得不出場。
言蹊扶正頭頂的帷帽,悄悄繞到了人跡罕至的湖邊。
受邀而來的人不是想熟的在一起聊天便是聚集在一起玩樂,白白浪費了這一湖波光粼粼的湖水。
言蹊坐在湖心亭,看着周圍的粼粼的湖面,神魂遊離目光呆滯。
不遠處的小道上走出一個人,不小心碰到了一塊石子,使得那湖邊的石子落入水中發出了一陣悶咚聲。
言蹊回神循聲望去,發現湖邊站着一個高大的男子,腳步踉蹌,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言蹊不由起身朝男人走去,等走到他身後這才發現那人足足比她高出了一個頭,她不算矮,可男人實在太高,目測絕對超過了一米九。
言蹊看着男人似乎搖搖欲墜,不由加快腳步上前,正好男人似乎脫力往後一倒,重重砸在了言蹊身上。
“唔——”
作者有話要說: 已經替換了昂!
我回來了之後就去家附近的琴行兼職了,這兩天老闆有事,所以安排給我的課比較多累成了狗,所以沒有時間更新抱歉啊啊啊!!!
明天一定雙更補齊!
晚上那章寶寶們別點哈,替換了在標題說明的
砸中蹊蹊的是who嘿嘿嘿
是我家大狗子!對手戲啊對手戲!
我們的目標是——宋渣渣迎娶皇狗子!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