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荒天奇陸 >第二章 帝釋天
    帝辛靜靜的坐在牀頭。注視着帝釋天安詳的睡容,看着自家孩兒在睡夢中依舊冷俊的面容,帝辛心中即是自豪又是擔憂。自豪兒子充滿男子氣概的氣質,自豪兒子並不是一個無用之人。同時擔憂他更擔憂兒子以後何以與人相處,他太冷了,冷的無法讓人靠近。哪怕是此時此刻沉身處睡中,依然如此。

    帝辛悠悠一嘆。獨留的左眼充滿無盡的回憶。轉眼十八年,他已不在熱血洶涌,十八年裏眼見兒子備受欺凌他無動於衷,每每看見妻子責怪的眼神,他又何嘗心安過。

    十八年前也是一個大雪紛飛的日子,當時的帝辛還是一個無所畏懼的熱血青年。那日妻子生產,他心慌的守在一旁。突地天邊一聲驚雷,接着就聽見屋內妻子一聲撕心裂肺的叫聲,最後一聲驚天啼叫,他們的孩兒出生了。然而不待他高興,災難也就此降臨。

    就在那聲驚天啼叫過後,無數兇禽走獸突然爭相共鳴,接着不多時大地震動,羣獸來襲。

    帶着不解和驚懼,帝辛從喜悅中驚醒,與族人一同與來犯之敵廝殺,這場戰鬥是族羣有史以來最爲慘痛的一戰,到處都是哀鳴,隨處都是殘破的軀體。族人憑藉誓死的意志終是保住了族羣,然而戰後迎來的卻是無盡的悲傷和憤怒。

    而族人們憤怒的根源不是來襲的羣獸,而是他帝家,他那剛剛出世的還未來的急取名的孩子。

    是這個該死的孩子在發出一身驚天啼嘯後才引來羣獸襲擊,造成如此悲劇。

    作爲罪魁禍首的自然是受到聲討。

    這場甚是浩大的聲討,幾欲將他帝家三口碾死。

    好在帝辛在族中甚有威望,不但實力出衆,而且爲人正直,雖然年輕但是很受族人尊敬。

    所以族人還是拿捏着些分寸的。

    爲了平息族人的怨氣帝辛自廢右眼,他願爲兒子償還一切。

    族人眼見長久以來在自己心中分量不淺的帝辛如此作爲,頓時心生不忍。可是他們失去親人的悲痛,又很快將那份不忍淹沒。

    帝辛見此揮起手中還在滴血的利刃,便要砍掉自己的腦袋。族人們的心立刻揪了起來,緊要關頭族人們強壓失去親人的悲痛,奪下帝辛手中利刃,默默的轉身離去。

    一場聲討便在如此一番中平息。

    但是這十多年下來,族人們又有多少人能真正的釋懷,於是他的兒子帝釋天便在不斷的排擠和欺凌下一點點長大。他看着心疼,可是卻無法爲兒子哪怕說上一句公道話,他們帝家欠族人們的,他的心在這十多年裏一直都活在愧疚之中。

    隨着帝釋天的長大,帝辛就越發的不安,他發現自己的兒子竟然無法開啓族內天賦符紋,無法獲得符紋印記。這就標示着他的兒子永遠都會弱於他人,如果那日他帝辛不幸去了,那麼帝釋天將很有可能被那些積怨甚深的族人取了性命。

    然而今日的一切卻讓帝辛十八年來不安的心放了下來。雖然不知道爲什麼兒子在不能開啓符紋天賦的情況下竟然殺掉了吊睛猛獸,但是帝辛清楚的知道吊睛猛獸的強大,那是讓大部分族人都望而卻步猛獸。

    輕輕的帝辛伸出粗糙的右手撫上帝釋天的額頭“天兒,父親終於可以放心了。”

    數日過後,景家。

    景家,是族中的大族,人口占族內人口的四分之一,族中每有大事都會有景家參與決定。族中最有話語權的六位族老也有兩位是景家人。其餘族人又分有衆多世家,與散戶。

    這天,天氣晴朗,少有的晴空萬里,天上的積雲褪去,雙日當空。景家大院中,家主景泉,舒坦蓋着厚厚的獸皮在臥椅上曬太陽。

    景泉這人看上去很是有些男子氣概,國字臉,濃眉,直鼻闊脣,頜下佈滿鋼針似的鬍渣,只是他卻有一副超越常人的大肚腩。

    突然景泉,虎眼一陣陰寒閃過,甕聲道;“今日,天氣稍暖想那帝辛定會出外替他重病的妻子尋吊睛猛獸,度兒你可安排好?”

    “父親你且放心,如此機會那會錯過,到時等那帝辛一死我們就說他是葬身獸口,定是無人懷疑,”說話之人,是景家少主人景度,此人英武不凡,,只是眉宇中含有些傲慢和幾分陰戾。

    “哈哈,等那帝辛一死,看那小兔崽子,還有何人能護的了他。”聞言景泉暢快一笑,彷彿壓在心中的基石馬上就要被搬開。

    “父親說的極是”景度趕忙出言符合。

    就在這時,門口一人急速,奔來。弄得厚厚的積雪四散飛揚。

    “景闊,你慌什麼慌,”景度見來人一陣訓斥。

    景泉恢復淡定的躺在椅上輕聲道;“景闊,何以慌張至此,慢慢道來。”

    來人整了整呼吸急道;“大伯,完了,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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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什麼完了?”景度迫不及待的問道。

    來人被打斷話語也不惱伸出手指着一個方向滿臉不甘道;“那,那個木樑她好了,此時正在自家院落曬太陽。”

    “你看岔了吧,她木樑沒有吊睛獸骨驅寒,怎會無端端的好了,想必是明知將死想出來再看看這世界最後一眼吧!”景度聽後不信的嘲諷道。

    景闊堅定道;“不會看錯,剛剛我巡視時,看見木樑正和那小兔崽子有說有笑的,看那臉色一點都不像生病的樣子。”

    聽到此,臥躺這的景泉霍然而起,至此纔看清他的身高,這人竟超出常人兩個頭,兩米來高強壯無比,端的是個巨人。

    他立時一聲怒吼;“該死的又讓他一家子逃過一劫。”說着一掌擊打在一旁的石桌上,頓時碎石紛飛,嚇得一旁的景度,景闊,慌忙向後退去。

    景泉發泄完後稍微冷靜一下出言道;“景闊,繼續盯緊帝家,有什麼消息立馬來報。”說完轉身離去。

    帝家小院。

    與景家陰寒不同,帝家院落中卻充滿了溫馨,一座三進的茅屋,屋前院落被一排簡易的籬笆圍起,雪白的厚雪積滿了不大的院落。院中木樑滿臉笑容的躺在獸皮椅上,身上披一雪白毛皮,懷中抱着一隻雪白的小獸,足邊也有一雪白小獸圍繞在美婦膝邊穿來穿去。

    逗弄這懷中小獸,看來很是喜歡,笑語陣陣。

    而不遠處一黑髮披肩的高大冷峻男子,一手舉一巨石,打熬氣力,一陣陣霧氣不停的自*的上身散發在寒冷的空氣中。男子不時看看一旁的美婦,冷峻的臉上竟時不時浮現出絲絲笑意。

    木樑忽然擡起頭,看向冷峻男子,見男子臉上的笑意,先是一頓似是不敢相信,接着噗嗤一笑。“我兒笑起來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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