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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百零八章

    “好!”辛天元的笑聲陡然頓住隨之喝一聲好,竟是沒有徵求帝釋天的意見就這樣決定了下來。兩人之間存在的只是合作關係,不存在上下之分,更不存在從屬之分,所以辛天元完全沒有替帝釋天做決定的資格,辛天元不會不清楚這一點,可就是心知肚明之下辛天元還是毫不猶豫的就替帝釋天做了決定絲毫沒有顧忌到若是帝釋天不給面子的回絕之後他這一方鎮守使的老臉在這些晚輩的面前往那隔。

    誠然,以辛天元老練不可能自取其辱,那麼他這樣做就一定是認爲帝釋天會同意。

    果然在應凰和辛天元將目光看向帝釋天的時候帝釋天微微頷首算是同意的辛天元的安排,卻說帝釋天爲什麼會同意這樣的安排?這樣的安排對於帝釋天來說是既不符合帝釋天的利益的,爲何這樣說那就要原因很簡單,帝釋天的使命是除掉在荒天作亂的混沌魔神,無意此次前往血海正可與那魔神一較高下,再者也是景脈裏嵐脈過於接近,要是帝釋天走後景脈亂起來的話那麼最先被波及的就是嵐脈,景脈大亂也就代表着辛天元和澤雲已經身隕,此時的景脈和嵐脈都沒有鎮守使坐鎮,那麼這兩脈的又將拿什麼和魔神對抗,到那時紫羽,宵餚,童息戰,姬如熙這一衆已經讓他不可割捨的親朋好友也將面臨着死亡的迫近,而遠離的帝釋天卻是要面臨遠水解不了近渴的被動。

    由此看來帝釋天根本哪有答應的前提條件,可恰恰相反的是帝釋天答應了還答應的那樣乾脆。帝釋天不可能愚蠢到連這些都想不到,那麼帝釋天既然答應就必然有他答應的原因。

    而這也正是帝釋天聰慧的所在,透過事實看本質這是一個聰明人最基本該有的特質,確實,從事情的表面來看,帝釋天留在景脈是最爲正確的選擇,可是這樣的選擇卻不是帝釋天這樣人該選擇的,因爲只看到這一層的人都算不上聰明人,留在景脈固然能夠讓人感覺是正確的,其一辛天元和澤雲算是多了一個強力的戰友,倘若真的和魔神戰起勝算也會高一些,並且還能讓帝釋天不再爲自己的親朋好友的安危過度的擔驚受怕,可是這一切的重點都只是一個感覺,留下讓人感覺能夠面對魔神時多一份勝算,感覺在親友的近前而不患得患失,感覺不是事實,真正的事實就算他們三人一起去往血海也沒有太大的勝算,要是他們三人都戰死在血海怎麼辦?結果很是清晰,景脈和嵐脈必然大亂,而且除卻這兩脈其他各脈還無法獲知景脈到底發生了什麼,到那個時候這景嵐兩脈就算是真正到了萬劫不復的境地了。反觀若是帝釋天以這辛天元的安排護送應凰去往各脈傳訊,那麼就算是辛天元和澤雲身隕那麼外界也能夠獲知景脈正在發生的鉅變,那個時候也就是荒天正式反擊的時候,景嵐兩脈也算是有了一條活路。

    言至於此也算是交代清楚了帝釋天和辛天元兩人心中真正的打算。

    “前輩保重”對與帝釋天來說澤雲和辛天元都是值得他無比敬重的人,因爲這兩人做的事情和昔日爲巫的他來說有着本質上的相同,百折不撓,爲了心中的那個信仰一命相博,這是巫族的信條,此刻也是辛天元同澤雲的信條。

    其實連帝釋天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很長一段時間,帝釋天都對荒天充滿了不屑,這種不屑不是指荒天人的修煉之道不行,相反荒天之人另闢蹊徑所修之法也有其可取之處,尤其是在得知各脈的鎮守修的也是魂修一道的時候就跟談不上輕視,他之所以不屑就在於荒天各族的勾心鬥角。與誓死皆一條心的巫族相比,荒天各族就顯得無比的卑劣,就單單說景脈在遭受到天脈異族的踐踏之時,本事有實力與之對抗的七大勢力卻是各自算計,眼看着景脈陷入水深火熱之中,這種爲了私利而背棄族羣的行爲讓帝釋天深深的感到不屑。可是當帝釋天與辛天元相處的越久他才發現,這荒天各族其實並非是他想的那樣,之前的那些認知卻是有些以偏概全了,至少他看見辛天元,咫崖,澤雲,不惜生命不吝地位的誓死與魔神相抗衡,縱使自知不敵去也凜然不懼。

    感受到帝釋天話語之中若有若無的敬重,辛天元確實神色當中帶着些黯然,他雖不知道帝釋天發於內心對自己的敬重所有的原因,卻也能看出那麼幾分,然而這種敬重卻觸及到了辛天元內心當中最爲敏感的所在。

    直到此時帝釋天當初和他促膝長談的話語還回蕩在他的耳邊,而那些話語之中觸動辛天元最深的卻是帝釋天口中洪荒世界沒對大劫來臨之時的堅韌和團結,可是反觀荒天除了他們這些深知上古歷史的各方鎮守之外絕大部分的荒天生靈面臨大劫的時候還在紛爭不休,這讓辛天元感到悲哀的同時也無比的神傷,試想之下若是荒天生靈能夠團結一致恐怕魔神大劫也不會爲禍十數萬年不可終結。

    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辛天元向着帝釋天的方向攤開手掌,在一陣光華的閃動之後一枚與之剛纔應凰手中的令牌一模一樣的墨色令牌出現在辛天元的手中。

    “說實話,你並不是我最佳的選擇,可是現在也只有你了。”說着辛天元來到帝釋天近前,當辛天元來到帝釋天的面前之時什麼也是肅然起來,他將手中的令牌遞給帝釋天。

    帝釋天這個時候卻是目光沒有落在那枚墨色的令牌之上,而是與辛天元對視着,這個時候在場之人都清楚辛天元這是要把嵐脈鎮守的位置傳給帝釋天,傳給一個令衆人都無法徹底信服的魔神。

    帝釋天沒有接令,辛天元也沒有收回手,她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一樣保持着這個姿勢面色肅然以極。

    從來不知道退避爲何物的帝釋天這個時候真的是有些進退兩難起來,接下這令牌無疑就說明他帝釋天今後就是那一脈的主人,這是一份極爲沉重的責任,尤其是在這個極爲緊張的局勢之下,接下令牌他就要有給多的取捨,以後的一言一行都要受到限制,說不得那天他就要因爲肩上的這份責任而捨棄本不想捨棄的東

    西。

    可是不接,斷然不能,一脈的交接是一件極爲重大的事情,辛天元既然決定選擇了他那麼久再無反悔的可能,帝釋天也可以斷然拒絕,可是拒絕之後要面臨什麼,若面前這個人讓帝釋天感到無足輕重還好,就算是拒絕也不會感到內疚,可是面前的這個人卻是讓他發自心底的不願意去傷害,一個已經毅然決然的打算用生命去爲荒天做出一份貢獻的義士,他帝釋天又豈能輕易傷害,這與他巫族的信仰有着巨大的相悖。

    沉默良久或許是辛天元有着這樣的一個意願又或者是時間緊迫,辛天元終於鬆口說道“我說過你並非我真正的選擇,若是有機會可以讓那個如熙丫頭接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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