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句話,那個剛纔還在腹謗來人的衛士,忍不住鬆了一口氣,急忙說道“啓稟督尉,此物乃是一個自稱爲錢塘縣縣令之人的,他現在正在軍營外面,等着求見督尉。”
“錢塘縣縣令,他可說了他姓甚名誰。”獨眼將軍問道。
“姓段,名簡,聽說是剛剛上任的錢塘縣縣令。”衛士答道。
“段簡….段簡,啊….居然是他,難怪他會有這件東西,來人,快…..快…..開營門,隨某迎接貴客駕到。”轉頭想了想,獨眼將軍猛的一拍腦袋,頗爲激動的說道。
隨着獨眼將軍的一聲令下,剛纔還在熱火朝天訓練的將士們,紛紛衝向各自的營房,不一會所有人又全副武裝的衝了出來,集合在一起。
就在大營中的將士緊張列隊集合的時候,大營門口,段簡幾個人正在打量着四周的景緻。
“郎君,您說這折衝府能幫助我們嗎,他身爲地方駐軍,和地方衙門並無統屬的關係,別說是我們一個縣衙了,就算是刺史,他們也不一定聽從命令,只有兵部下達了命令之後,他纔會配合我們行動,您這麼貿貿然的就前來,能行嗎?”段木有些疑惑的問道。
“哈哈哈,某生平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既然趕來,那就一定有把握,你看着吧,只要那個衛士能夠將那件東西交給折衝府中的督尉,他們一定會見我們的,不僅見,還會熱烈的迎接我們,不信的話,你等着看就行了。”聽到段木的話,段簡笑着說道。
聽到段簡說的如此肯定,段木心中的疑惑更加強烈,好奇的問道“郎君,您剛纔交給那個衛士的是什麼的東西,真的有那麼神奇嗎,不就是一塊質地一般的玉石嗎?”
段木的話剛剛說完,就聽到軍營中猛的傳出一陣悠揚的號角聲,和轟隆隆的擂鼓聲,而原本守護在營門前的那些衛士,剛聽的的時候,還頗爲緊張,原本只是疑惑的看向段簡一行人的目標,猛的變得相當凌厲起來,讓感受到殺意的段木和樂不平,馬上將段簡保護到身後,防範了起來。
可隨着號角聲吹響的時間越來越長,那些衛士的態度又是大變,原本凌厲的神情不僅消失不見了,反倒變得相當和善起來,眼中看向段簡等人的也不是殺意,而是敬意了。
這巨大的反差,讓段簡一行人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這….這是….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一會看我們向敵人一樣,一會又變成了這個樣子。”段木愣愣的問道。
“哈哈哈哈…..郎君,您的話真的管用,這些衛士之所以這個樣子,那是因爲一開始的時候,他把我們當成了敵人,可現在,那號角聲不斷,鼓聲
緩慢沉重卻不急促,這是迎接貴客的意思,而現在整個大營外面只有我們,所以,他們要迎接的貴客就是我們。”衆人中,唯有在邊關從過軍的周興瞭解這些,而後,笑着向衆人解釋道。
“噶吱吱,噶吱吱……..”
一陣木軸轉動的聲音後,軍營那頗爲厚重的大門被緩緩推開,一片開闊的校場出現在段簡等人眼前,可惜的是,此時是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卻觀察那些了,就看到在他們眼前的校場上,兩邊到處都是排列整齊的衛士,神情肅穆的站在那裏,像是一座座永不凋零的雕塑一樣。
“某杭州折衝府督尉,陳國泰率領折衝府所有將士,恭迎段明府。”一個獨眼將領,身上穿着全副武裝的鎧甲,向段簡行禮道,如果說剛纔的獨眼將領只有彪悍的話,在渾身鎧甲的映襯下,卻顯得威嚴了許多。
伴隨着獨眼將軍陳國泰的話,後面排列整齊的衛士,也齊聲大喊道“恭迎段明府。”
一時間氣勢如虹,殺氣漫天。
“原來您就是薛老將軍說的陳國泰,陳督尉呀,快快免禮,快快免禮,您身爲正四品督尉,年齡也比某要大得多,怎麼可以向某行禮呢,實在是折煞我了,折煞我了。”看着眼前向自己恭敬行禮的獨眼將軍陳國泰,即使段簡久經風浪,此時也激動異常。
在段簡的攙扶下,陳國泰雖然直起了身子,臉上的神情卻還是萬分尊敬的說道“段明府說的哪裏話,您在長安城冒着巨大的風險,救助了大將軍之孫,這種大無畏的精神,可是讓我等將領佩服萬分的,再說了,能夠得讓大將軍將這個親手雕刻的玉虎交予您,可見大將軍是將你當成了自己的子侄輩來看待的,你既然是大將軍的子侄,那和我們這些大將軍帶出來的人就是一家人,別說我只是四品官,就是當朝一品,該怎樣還是怎樣。”
看到陳國泰的態度和行爲,段簡頗爲感嘆,暗暗想到‘難怪在臨來之前,薛仁貴老將軍將我專門叫到府中,將那個簡陋的玉雕老虎叫到我的手中,說萬一在杭州有事的話,可以憑藉這個玉虎到折衝府尋找陳國泰,原來這陳國泰是他帶出來的人,看來這軍中雖然辛苦,可比起官場上來說,要有人情味的多。’
想明白了這些後,段簡先是恭敬的向陳國泰和他身後的衆多衛士行了一禮,鄭重的說道“陳督尉和衆將士重情重義,看在薛老將軍的面子上,不將某當成外人,某又怎能不知進退呢,如果陳督尉不介意的話,就叫小弟不凡就行,您看怎樣。”
看到段簡那極爲莊重的禮節,以及懂得進退話語,原本對他充滿敬意的陳國泰心中是越發滿意了,暗暗想道‘也只有如此懂得進退的人,才能夠得到大將軍的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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