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碩的表情十分痛苦，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爲什麼？”林羽卻是奇怪的看了慎一眼，冷笑道，“還不是爲了你這寶貝兒子啊！”
慎剛欲再度詢問，然而就在此時，天空中的畫面又是瞬間轉換。
……
天風樓。
十五歲的林羽跪在苦碩的面前，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考慮的怎麼樣？”苦碩凝視着林羽，緩緩開口，“如果你能退出均衡教派，這個約定也可以作廢。”
林羽沒有說話，只是緩緩搖了搖頭。
“那麼……”苦碩頓了頓，“希望你能遵守承諾，五年內不再提升實力，而且要淡出所有均衡人的視線。”
然後衆人就看見了林羽苦澀的點了點頭，緊接着用影分身朝着苦碩下跪的那一幕，少年臉上的落魄神情，也是被他們捕捉的清清楚楚。
而在林羽離開後，苦碩的身後空間突然波動了起來，緊接着一道身着勁裝的美婦便是走了出來。
這道倩影所有人都不陌生，因爲她正是均衡教派的暗影之拳，也是阿卡麗的母親，阿希爾。
“苦碩，你還是老樣子啊，如此嫉賢妒能，也難怪最近的均衡教派越來越沒落了。”阿希爾望了望門口，有些惋惜的道，“十五歲的上忍啊，還僅僅只花了五年的時間，這麼好的苗子，可惜了。”
“我已給了他機會，他要是肯退出均衡，我自然不會爲難他。”苦碩沒有回頭，淡淡道。
阿希爾冷哼了一聲，道：“在我面前你還裝什麼，別人不瞭解你，我還不瞭解你嗎？要是那孩子真退出了門派，恐怕你的追殺就會隨之到天涯海角吧。”
“你不會讓一個離開均衡的人有好下場的，就像當年的蘇凡一樣。”
“林羽那孩子也是明白了這一點，所以纔不會答應你，寧願隱忍五年，這心性也算是不錯了。”
“而且我能看得出來，他心中還是十分尊敬你的，只要你肯回頭，他還是會……”
“阿希爾！”苦碩喝住了話語，轉過身，望向身後的美婦，沉聲說道，“你要明白，我是不會讓一個外人當上暮光之眼的，這孩子天賦異稟，實力和爲人都不錯，但正是因爲如此，我纔不得不放棄他。”
“哼，就爲了你那兒子嗎？慎的天賦是不錯，但跟這林羽比起來，還是差了不少。”
阿希爾深深的看了苦碩一眼，冷笑道，“五年後，就是暮光之眼的選拔了吧，爲了讓自己兒子贏得均衡之子的位置，你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你們這個家族，爲了坐穩這個位置，手段不可謂不狠，幾百年來皆是如此，明明實力不濟，卻仍舊坐在這把椅子上。”阿希爾的美眸中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色。
“阿希爾，你今天的話真是太多了！”苦碩臉上已經泛起了冷意，沉聲道，“作爲暗影之拳，你只需要管好暗部的事情就行了。”
“不用在我面前逞威風。”阿希爾皺了皺眉，不屑的道，“均衡教派遲早會毀在你的手上。”
言罷，阿希爾也是沒有在多言，便是遁入了虛空，直接消失不見。
在阿希爾離開後，光影上的畫面又是瞬間一轉。
……
地點沒變，仍舊是天風樓，不知道爲什麼苦碩總喜歡在天風樓談事情，是爲了向世人展示他至高無上的權利嗎？
或許是吧。
“這裏是十個高級精華符文。”苦碩望着面前的奇裝異服男子，淡淡道。
“嘖嘖，不愧是是均衡教派的門主，出手就是闊綽。”燼望着面前的符文，眼中露出了濃濃的貪婪神色。
“對付一個上忍，你不會失手吧。”苦碩挑了挑眉毛，問道。
“當然！”燼收起了符文，“不過我很好奇，只不過是區區一個上忍，爲什麼你不親自出手？”
苦碩目光閃爍，平靜的說道：“他目前還算我均衡的弟子，我不能對他動手。”
燼聞言莫名的笑了一下，心中嗤之以鼻。
不就是怕日後東窗事發嗎？裝什麼裝？
但將這事交給自己後，別人就永遠不會懷疑到他身上去了，因爲自己殺人的的標誌簡直太明顯了。
……
哐！
畫面至此，光影突然爆裂，苦碩忍受不住腦中所帶來
但卻沒有一個人理會他，所有人均是沉浸在先前的畫面之中，心中久久不能平靜，如同滔天的巨浪在翻滾着。
“騙，騙人的吧！”
“門主怎麼會是那種人……”
慎也是怔怔的愣在原地，嘴中不斷的低聲喃喃，“怎……怎麼可能？”
自己一直認爲的天地間最爲偉岸之人，其實內心就是個沽名釣譽，嫉賢妒能的小人嗎？
就算苦碩是爲了自己，慎的心中也有些難以接受。
……
苦碩此時披散着頭髮，臉上盡是血跡與灰塵，一身長袍也早被盡數毀去，那模樣，哪還有半點一派之主的樣子。
望着這般模樣的苦碩，林羽也是嘆了口氣，道：“事情發展成這樣，其實我也不想的啊。”
“但是……”
砰！
一隻沙包大的拳頭猛然而至，重重的砸在了苦碩的臉上，伴隨着幾顆碎牙的鮮血也是瞬間飛出。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苦苦相逼！”
夾雜着撕心裂肺般的痛苦怒吼，瞬間響起，林羽的眼眶微紅，情緒有些波動。他的身軀顫抖着，垂下頭，低聲喃喃道：“你知道嗎？曾經的我，把你當成了這個世界上最爲親近的人，我是個孤兒，從未有過親人。”
“但你就像我的父親一般，給了我一個溫暖的家，給了我從未擁有過的父愛！”
“所以你的話我向來都是言聽計從的，你叫我十歲修煉，我就十歲修煉。”
說着，又是狠狠的一拳砸去，苦碩的身體直接倒飛了出去。
“十歲那年你對我卻不管不顧，我還以爲你是嫌棄我實力不夠，於是就拼了命的提升實力，爲的就是能得到你的認可！”
再度一拳，苦碩的腦袋直接陷入了地面，濺起了一地的飛灰。
“花了五年時間，我好不容易成爲了上忍，當我認爲終於能得到你的一句讚賞之時，你卻再次狠心的將我驅逐，我也答應了。
“雖然那時我已知道你的真實目的，但我心中還是在癡心的妄想着，妄想着你能有一天能回頭，能接受我這個徒弟！”
林羽瘋狂的怒吼着，那雙寫輪眼中的紅色，也因爲心中情感的爆發，也變得更加的濃郁了。
“哈哈哈！”
“我真是個白癡！竟然妄想着你能夠回心轉意！”
林羽瘋狂的笑着，拳頭如雨點般的落下，那帶着無盡悲痛與自嘲的咆哮之聲，猶如那泣血一般，久久的迴盪在着天地之間。
無數忍者望着這一幕，均是沒有出聲，反而有着一絲酸楚涌上心頭，他們能清楚的感受得到，這十幾年來，這位少年究竟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咳咳！”苦碩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現在他的面部已經變得極度的扭曲，看上去頗爲的猙獰與恐怖。
“殺……殺了我！”
苦碩使出了最後一絲力氣，對着面前的林羽說道，他這一生都講究個體面，如今卻以如此醜陋的面目以示衆人，這對他來說，還不如一死來得痛快。
“想死嗎？”
在一通發泄以後，林羽的情緒也是逐漸平復了下來，他盯着苦碩，冷笑道，“那我這個做徒弟的，就滿足師父的最後一個要求吧。”
只見他從揹包裏緩緩掏出一把苦無，其上還泛着冰冷的光芒，在漫天的大雨中，顯現出了無盡的殺意。
咻！
手臂劃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苦無也是瞬間刺下！
可……爲什麼停了？！
該死，怎麼刺不下去！
握着苦無的右手不斷的在顫抖着，距離心臟部位僅僅只有一釐米，但如同被施展了定身術一般，直接凝固在那裏，久久不能動彈。
難道，我心中還是把他當作師父嗎？
“不要！”
就在林羽糾結萬分之時，一道十分淒厲的嬌喝之聲，陡然傳入了他的耳畔。
倩影悄然而至他的面前，那絕美的臉頰之上，此刻卻是寫滿了淚痕。
“林羽哥，住手吧……”
阿卡麗那近乎哀求的聲音，也是隨之響起。
（以後再也不立flag了……感覺每天信心滿滿的我，最後被打擊的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