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就是見到了鬼。
不,不可能的!
熊天南心中大爲駭然,那表情上的震撼,遠比他知道心瀾背叛自己時,還要來的更加濃烈。
這老傢伙,怎麼會……
他,應該死了纔對啊。
而且,還是被自己親手給殺死的。
……
畫面一閃,回憶開始浮現。
房間內,大限將至的熊戰躺在了病牀上,嘴裏發出了重重的唔唔聲,呼吸很是困難。
砰!
房門被大力踹開,叼着根青草的熊天南,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喂,老頭子,我來了。”漫不經心的望着牀榻上的老者,熊天南懶洋洋的開口。
“天...天南。”見到兒子來了,熊戰那原本渾濁的雙目也是浮現了一絲清澈,虛弱的開口,“過...過來。”
將口中的青草吐出,熊天南走了過去。
“有屁快放。”熊天南有些不耐煩,他還急着回去找他的小心兒呢,哪有閒工夫陪這老不死的。
熊戰心中苦笑,對這個就被自己慣壞的小兒子,他也是毫無辦法。
“族長...族長之位...”熊戰緩緩開口。
“族長之位?!”熊天南眼睛一亮,連忙搖晃着熊戰的身體,激動的道,“族長之位咋了?老頭子你快說啊!”
熊戰被搖的體內氣血翻涌,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熊天南見狀,連忙放了手。
“父親,我知道您最疼天南了,所以這族長,肯定是由我來當的對吧?”熊天南立刻露出了諂媚的笑容,一臉恭敬的模樣,哪有先前半點的趾高氣揚。
稍微緩和了下氣息後,熊天南微微點頭,“沒錯....我已經和...長老院...說好了,待我....去世後,他們...他們就會奉你..奉你爲...黑熊族...的...的新一任...族長。”
“長老院?”熊天南有些驚訝。
“對...天南啊...父親還要告訴你一件事...”熊戰點點頭,再度說道,“那九尾族...的妖精,絕對...絕對不是什麼好貨,家族中女人多的是,你又何必……”
“靠!族中的女人,哪個沒有被你玩過?尼瑪的!你這是打算讓老子當接盤俠嗎?!”聞言,熊天南頓時火冒三丈,破口大罵。
“而且……”熊天南的嘴角劃過了一絲陰冷的笑容,“既然你說,等你死後,我就可以當族長了是吧?”
熊戰瞳孔猛然一縮:“你?!”
“不用等了啊,父親,就...現在吧,喜歡崩爹的,不僅僅有海盜普朗克啊。”
“還有老子熊天南!!”
熊天南露出了陰鷙的神色,面色陡然一狠,雙手伸出,死死的捂住熊戰的口鼻,後者拼命的掙扎着,半晌後,一切歸於了寂靜。
“哼,老不死的,早就想弄死你了。”熊天南冷哼一聲,旋即露出了一個極度悲傷的表情,對着門外大喊,“父親....您別丟下天南啊!”
之後,熊天南就順理成章的當上了族長,走上了他的人生巔峯,而他弒父的事情,沒有
但現在,這個被自己殺死的人,竟然又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眼前,而且還十分生龍活虎,他怎會不感到震撼!
“竟然是……老……老族長!”
熊戰一出現,場下立馬掀起了軒然大波,無數人的眼中,頓時浮現了濃濃的難以置信!
“天吶,老族長復活了!”
震撼過後,那些僅存的族人則是流下了激動的眼淚,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紛紛朝着後者跪拜下來。
“老族長,請救救我們啊!”
對於熊戰的出現,心瀾的心腹們卻是面色平靜,忠誠度倒是不值得懷疑,只有熊天傲三人面這色陰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怎麼會?!簡直太難以置信了!死人都能復活!”
外面的那些喫瓜羣衆,則是一臉呆逼的望着裏面,顯然這死人活的一幕,對於他們來說,衝擊力實在是大了些。
“父父父...父親。”熊天南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臉皮不斷抖動,
熊戰只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逆子,待會兒我再與你細說。”
“哼,待會兒?你確定有那個機會?”望着重逢的父子倆,心瀾卻是冷笑。
“賤婢,你……”熊戰目光泛着殺意,
然而,下一刻他卻是瞪大了眼睛,他此刻才注意到,熊天南的心臟處正泛着冰冷的光芒。
“住手,賤人!”
熊戰想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
匕首,已經抽出了熊天南的心臟。
大量的鮮血噴涌而出,濺到了熊戰的身上。
“不!
熊戰歇斯底里的嚎叫着,猛衝過去,抱起了躺在血泊中的熊天南。
“天南...”
望着十數年不見的兒子,熊戰的心中則是十分複雜,他萬萬沒想到,期待已久的久別重逢,竟會是這個場面。
他心中苦笑,難道自己不辭千辛萬苦的回來,就是爲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嗎?
“父親...孩兒後悔了,對...對不起。”熊天南已經氣若游絲,來不及與自己的父親家長裏短了,只能將自己一直以來想說的話,告訴了後者。
熊戰微微愕然,旋即心中輕嘆一聲,雖然後者大逆不道的殺死了他,但天底下的父母哪一個會追究自己兒女的過錯呢,即便他們犯下了滔天大罪,最終,當然是選擇原諒他啊。
熊戰也是一樣,他早就原諒了熊天南,要不然,今天也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
趁着這對狗父子在作離別之際,心瀾則是迅速離開,掠到了林羽所在的房頂。
“你們小心點,這個人有些古怪。”心瀾面色凝重,提醒着二人。
“小姑,怎麼回事啊?”阿狸不解的問道。
“我也說不上,只覺得這老頭,嗯...有點不像人。”心瀾柳眉微蹙,她也有點說不清現在的情況。
“不像人...”聽見心瀾的話語後,林羽則是沉思了起來,仔細翻找着腦海中的記憶,半晌後,終於是想了起來,猛然擡起頭,震撼的望着熊戰。
“難...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