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啪！”手槍裏面的子彈都被他打光了，裝甲車一下子就停了下來，前面兩個士兵被打死了。
王壯從將三具屍體推出去，留下了他們的手槍和子彈。裝甲車上還有兩挺AK系列槍機槍和一個單管火箭彈發射器，王壯坐在駕駛位置，他首先將GPS拽了下來，打開車門，將那個盒子遠遠地拋了出去。
可是看着外面的景色，他馬上就傻眼了。到處都是茫茫的雪野，一望無際。沒有任何的遮攔，他知道，一但敵人派直升飛機來，老遠就看得到他，這裏沒有藏身之地。
王壯經過一分鐘的思考，決定原道返回，回到哈巴斯克去，想辦法偷渡回國。他駕車快速按原路向回開着，天色漸晚，遠處的燈火讓他心裏稍稍平穩，哈巴斯克就在前面了。
這時他也看到了兩家直升飛機，媽的，該來了還是來了！王壯迅速將車子開進了路邊的一片樹林停下，自己帶了一把黑星手槍和兩個滿倉彈匣，將一把軍用匕首插進雪地戰靴的靴筒，豎起雪地防寒服的帽兜將自己的腦袋扣上。
王壯沿着樹林的邊緣走着，他不敢離開樹林走在路上，那樣很容易就會被直升機發現。好在天終於完全黑了下來。王壯距離城市也越來越近了。
兩架直升機早已經不見了，也許搜索未果就返航了。王壯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在通向城市的公路上，突然感覺到了身後有車燈的光線射來，他往道邊讓讓，回頭看到一輛雪弗萊越野車疾速開來。
王壯貼着路邊又向前走去，雪弗萊車從他身邊駛過，捲起一片雪霧。王壯雙手插在羽絨服的口袋裏，悶頭向前走着，那輛車卻在他前面不遠處停了下來，接着向後到來。
王壯的右手攥緊了放在右邊口袋裏的黑星手槍的槍柄，越野車在他身邊停下，車窗搖下，一個E國男人坐在駕駛圍子，對他說了句E語。王壯搖搖頭，用漢語說：“對不起，你說什麼？”
王壯向四下裏看看，兩邊都沒有車輛，黑黢黢的，路邊就是樹林，夜晚的北風更急了，呼嘯着颳起了大煙泡。
他在一瞬間決定動手，伸手就將車門拉開，也不管那個男人在說什麼，掏出靴筒裏的匕首，一刀刺在那個男人的心臟位置。男人瞪圓了眼珠子，絕望地死去。
王壯從這個男人身上翻到一些現金，他將他的屍首拖進了路邊的林子裏面，不到天亮，很難有過往的車輛發現他。王壯上車，將車子開走了。
他很快就開車進了城，將車子丟在一個居民樓的樓下，自己往繁華的霓虹閃爍的街面走去，他想找一個睡覺的地方，躲過今晚，明天再想辦法。
王壯來到一間酒吧的旁的衚衕口，看到一箇中文的牌子，寫着“旅店”兩個字。他按着指示走進去，在衚衕深處，找到了這家亮燈的地下室旅店。
老闆娘是個中國人，她坐在櫃檯裏面看了王壯一眼，說道：“二十美元一宿！”
王壯苦着臉說：“大姐，我身上的美元全都讓警察抄掉了，我只有盧布。”他掏出來一把大小面值不等的盧布。
“沒有美元不行！”老闆娘示好不講情面。
“大姐，我求求你了，就讓我住下吧！”王壯哀求道。
“帥哥！別求她，跟姐來！”一個女聲從王壯的身後響起，王壯回頭，看到一個穿着貂絨夾克暢通黑皮靴的漂亮女人，猩紅的嘴脣叼着一根白色的菸捲。
“搔狐狸！他跟你睡也得給我這裏付錢！”老闆娘板臉道。
穿着貂絨夾克的美女看上去也就二十幾歲，黑眼圈，明顯是夜生活過度，一看就是個泡夜場的女人。哈巴斯克位於邊境，大量的中國人在這邊淘金，也有大量的旅遊觀光客。當地賭場林立，夜店生意火爆，一些年輕的美女就過境來做無本生意。
王壯笑笑說：“多謝這位姐姐了，那啥，算我欠你。”
那個女人付了一張十美元的現鈔給櫃檯裏面的老闆娘，那老闆娘才笑呵呵道：“林姐哇，你那屋就不用加牀了吧，一張大牀你倆骨碌吧，明兒個要是不走，記得加錢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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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老闆娘的那副嘴臉令王壯作嘔，好在林姐拉着王壯的手離開了櫃檯，沿着一條牆壁上都是斑駁的管道的樓梯向下走，腳下的踏步鋪着厚厚的地毯，可是卻溼嗒嗒的，看上去很髒。
走廊很長，兩邊都是對門的房間，有的房間開着門，裏面烏煙瘴氣，有男女的嬉笑打鬧聲傳來。迎面一個紋身紋到臉上的光頭男子走過來。
“林林，又釣到鮮貨了哈！悠着點啊，這小子行不行啊？”光頭面相很野蠻，長得很粗壯，大冷天兒的就穿一件黑色的運動裝。
王壯笑笑說：“這位大哥，你好，我是陸棲。”他隨口編了一個名字，伸手跟光頭握手。
“你好！哈哈，手勁不小啊，林林這小子行，趕緊餵飽了，今晚有場下大注的！”光頭笑得很邪惡，撞了王壯的肩膀一下走了過去。
“死禿子，林姐今晚的局你別忘了來捧場！”林林拉着王壯走進了旁邊的一間房，呯地一聲把房門關上了。
房間不大，就一張大牀，地上是地毯，牀上都是鴨絨被子，王壯轉過身來，林林走近了聞聞說：“你身上啥味，臭死了，快去洗洗！”
王壯搖頭道：“林姐，爲什麼幫我？”
“切，你這樣的一看就是遇到事兒了，護照丟了？錢給人搶了？這都沒事兒，有林姐在，這些都不是問題，麪包會有的，美女也會有的，咯咯咯！快點去洗洗，林姐給你買喫的去，嗯，還得給你換身葉子，你這樣走在街上警察看到就得抓你！”
王壯疑惑道：“林姐，爲什麼啊，你怎麼看出來我遇到事兒了？”
“切，姐在哈巴混了五六年了，啥人沒見過啥事兒沒遇過，這個門是洗手間，二十四小時熱水，你進去洗洗，我上去一趟，你別亂跑，姐馬上回來！”林林走出去了，留下王壯一個人站在房間裏面的壁紙牆邊。
王壯將手槍和彈匣用一個塑料袋包裹了，蹬着洗手間的浴缸推開了棚頂的一塊塑料隔板，將手槍藏了進去，只留下一把匕首防身。
他放了熱水，把自己泡進了浴缸。既來之則安之，反正自己現在這種情況哪兒也去不了，就先安頓下來再說，等天黑了，出去碰碰運氣整些錢回來再看看這位看上去貌似神通廣大的林姐，能不能給自己弄個證件或者是幫忙找個偷渡的路子。
泡得舒舒服服的，正要起來，外面有響動，洗手間的房門被推開，林林回來了。她看看王壯，笑了道：“我靠！看來我真的賺了，你是我見到的最壯的老爺們兒，比大鼻子不相上下，洗乾淨先給姐用用，不然過了今晚兒姐該後悔了！”
王壯索性站起來說道：“林姐，你買回來喫的了嗎，俺餓了。”
“喫的喝的，穿的用的，都給你買回來了，你出來吧。”林林走開了，王壯將洗手間的一條大浴巾將自己的身體攔腰圍了一道，就這樣半稞着身子走了出來。
林林將一包衣物丟在牀上，在一張小桌上已經擺滿了熟食和啤酒。王壯坐下，抓起來一塊烤肉塞進嘴巴，接過來林林遞給他的一罐啤酒喝了下去。
林林點了支菸，也拉開一罐啤酒喝着，微笑着盯着王壯問道：“哎，王壯，我問你，你會不會打架？我是說拆你死功夫什麼的？”
王壯點頭道：“會點兒，大家都赤手空拳，我一個能打兩三個吧。”他大口喫着香噴噴的烤肉，心裏突然就明白了八.九不離十。
“哈哈，真的假的，那可太好了，我告訴你啊，今晚下面有黑市拳，我答應他們找來個新人，你下去只要把擂主打趴下，那你可就幫姐賺了大錢了，新人的賠率是一賠十，只要你上場，無論輸贏，都有一百美金的出場費，你要是贏了，姐押多少，他們都得十倍賠給姐，要是你輸了，擂主贏，一賠一，你告訴姐，你究竟有沒有把握贏？”
王壯大口喫着，反問道：“我真贏了，你能賺多少？”
“那要看我押多少啊，今晚我先押一百美金試試，反正你輸了也還有一百美金出場費，姐也不至於虧太多！”林林沖着王壯吐了一口菸圈說道。
王壯嘿嘿一樂道：“林姐，聽我的，今晚我上臺，你押一千，我給你贏回來一萬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