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別過來，你過來我就喊了！”
王壯徹底沒轍了，他連忙說：“好啦好啦，你上我這頭兒睡，我睡你這邊兒，睡吧你再折騰天就亮了！”
王壯不知道最後自己是怎麼睡去的，早上醒來，他看見殷柔還在一旁熟睡，就自己爬起來走進洗手間洗漱了，回來走到牀邊，蹲下來看着殷柔，殷柔突然睜開眼睛，微笑道：“早上好，帥哥，起這麼早，外面下雨了，再睡會兒吧！”
“下雨了？”王壯走到窗前拉開窗簾，果然，窗外淅淅瀝瀝下着冬雨。
“現在這個季節下雨最冷了，殷柔，起來，我們下去喫點熱的。”王壯穿好了衣褲點了一支菸說道。
“江洋，你是做啥的？”殷柔坐起來，伸手跟王壯要了一支菸，王壯有些感到意外，這樣一個白淨的小姑娘怎麼也會抽菸。
女孩兒伸出一條雪白的手臂，用兩隻蔥白的手指夾着香菸，微微厚實的嘴脣兒吸着香菸，從嘴角嫺熟地吐出煙霧來，看上去很時髦有很誘惑。
“我，嗯，我是打工的，我在一家外企上班。”王壯不想跟這樣一個女孩兒說得太清楚。
“外企？老好的工作呀，一個月有幾萬塊好拿的吧？”
王壯笑笑說：“哪裏有那麼多，我現在一個月只有八千塊薪水，可能還沒有你賺得多吧？”
“亂講！你一個月會只拿八千？好啦，我又不會要你的鈔票的，給我留個電話方便不啦？”女孩兒朝着王壯吐了一口煙，她有些喜歡上這個昨晚她還準備來釣凱子的這個大帥哥。
王壯說：“好啊，我的手機號，哎呀，對了，你起來，沒事兒的話陪我去買個手機卡吧，我還沒有上海的號，我昨晚剛來的，呵呵。”
殷柔將吸了一半兒的煙在牀頭櫃的菸灰缸裏面按滅，看看王壯問道：“你以前來過上海沒有？”
王壯如實搖頭道：“還真就沒來過，要不你給我當個嚮導吧？”
“好的呀，正好我今天休息，那我就領你買手機去，還需要我幫你幹什麼？”
“嗯，我還要在這附近租房子，最好是公寓房，條件好點的，你認識這邊的公寓樓不？”王壯心裏想，在酒吧當經理的，說白了，也就是高級一點兒的吧女了，上海灘的交際花之類的女孩兒，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路子了，有這個看上去鬼精靈的小姑娘幫忙，自己可以少走些彎路。
“對面就有啊，太平洋百貨旁邊就是飛利浦公寓大廈，不過很貴的，那邊的物業我有姐妹在那裏上班的，我打只電話幫儂問問看呀！”
殷柔說着就伸手從放在牀頭櫃上的小包裏面掏出手機，躺靠在牀頭撥打了一個電話。“喂，萱萱呀，唔呀，各莫我我問儂呀，拿公寓樓裏廂還有空房子出租的不啦？各莫唔有隻客戶要借房子，伊吱嘎一個寧，暖寧，嘎鉅呀！好呀，各莫九點鐘好伐？”
王壯是受過上海話培訓的，這個女孩說的上海話他聽懂了，但是他佯裝不懂，等殷柔放下電話就馬上問道：“怎麼樣，有房子嗎？”
“哎，你上海話聽得懂不啦？她叫我們九點去，房子有是有的，但是要我們自己過去看的，還有就是她講房子很好但是老貴的，一個平米要七八個美金的，還不包括物業費水電煤氣都要單算的，一間一百平的房子，要五六千一個月的，不過萱萱講，可以給我們打折的，嘻嘻！”殷柔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笑起來。
王壯點頭道：“行，謝謝你啊，起來吧我請你喫早點，喫完飯咱們就去看房子，好就定下來！”
殷柔就起來了，白花花的身子鑽出被窩，佯裝跑光羞澀地捂住胸口嬌嗔道：“不許看！鑽過去，人家穿衣服啦！”她光着腳跑進洗手間，她的衣褲昨晚都脫在洗手間裏面。
看着殷柔挺翹的香臀，王壯忍不住嚥了口吐沫……
兩人洗漱完畢，就在酒店的樓下旁邊的永和豆漿吃了早點，喫完早點，殷柔拉着他跑到對面的嘉裏不夜城手機市場，王壯買了十張不記名的手機卡，又買了兩個手機，殷柔看着一款新出的索愛機邁不動步，王壯就幫她買了
下來。
王壯不好意思推開她道：“你幫我租房子，我給你買個手機算是感謝了，這沒什麼，你應該得的。”
“嘻嘻，你對每個小姑娘都這麼大方嗎，出手就是三四千的手機當禮物送人？”殷柔將手機盒塞進自己的揹包，主動擁挽着王壯的胳膊問道。
“呵呵，也不是，你挺可愛的，關鍵是你是我來到上海認識的第一個上海人，我相信緣分，走吧，我們去飛利浦公寓樓，時間差不多了。”
王壯一邊將新買的手機卡換進自己的手機，邊走邊開機，馬上撥通了羅亞寧的電話。“羅總，這是我的新號碼，你存一下，咋樣，他們沒再找你麻煩吧？”
“沒事兒了，花錢消災，那行，你趕緊找房子，寫字樓要大氣，要撐得起LT的門面，別不捨得花錢！你都弄好了，哥哥去上海看你！”
“謝謝羅總，那就這樣，我過幾天再跟您彙報工作進展。”王壯掛斷了電話，一旁的殷柔歪頭看着他說道：“你還真是個打工的啊？”
王壯笑笑說：“咋地？失望了吧，我可不是你想象的大老闆，所以，給你買個手機也要用掉我半個月的薪水的！”
“切，我又不是看上你有鈔票的，我就是歡喜幫儂一道，可以不啦！”上海人習慣把“喜歡”說成“歡喜”，比如說我很喜歡你，在上海人嘴裏說出來就是：我老歡喜儂了！殷柔說的“歡喜幫儂一道”意思就是：喜歡跟你在一起！
兩人有說有笑地就來到太平洋百貨新客站店的旁邊，飛利浦大廈跟太平洋百貨是一體的樓，太平洋百貨要十點纔開門，飛利浦公寓這個時間正是上班的人匆匆忙忙往外走的時間。
上海這座城市給人的感覺是“匆忙”，街道旁行走的路人個個行色匆匆，追命式地奔波，擡眼看都是高樓大廈，街道又相對狹窄，給人非常壓抑透不過氣來的感覺。
兩人走進飛利浦公寓，在一樓就被物業工作人員和保安攔住了，訪客一定要通過房間對講跟被訪對象說上話，裏面的業主同意了纔可以進去，如果裏面的業主不在是不能進去的，王壯馬上就覺得住在這樣的地方很安全。
殷柔就跟前臺工作人員說：“我們是來找凌萱的，約好了的。”
前臺一聽是找自己的同事，就微笑道：“等下我給裏面打個電話。”電話一通，凌萱就從後面的物業辦公室跑出來了，招呼道：“殷柔，好久不見了，這位是你男朋友吧，真帥！”
殷柔瞪了她一眼道：“十三點！這是我的客戶，江洋，這位我同學，凌萱，叫她萱萱就好了！”
王壯看這位凌萱，一身的職業套裝，襯着一張貌似桃花的粉面，柳眉杏眼，精巧的小鼻子，配上一張薄薄的小嘴兒，一頭的微黃短髮，非常卡哇伊的形象，偏又將發育得鼓鼓溜溜的身材包裹在很嚴肅的藏青色套裝裏面，就顯得別有一番味道。
“萱萱好，我叫江洋，多謝幫忙！”王壯伸出手去，凌萱微紅了小臉，伸手跟他的手指搭了一下就縮回去，說道：“跟我來吧，是你要在我們這裏看房子的是吧？”
來到後面的走廊，凌萱帶他們進了一間大辦公室，裏面還有幾個年輕人在各自的辦公桌前看着電腦。凌萱打開自己辦公桌上的電腦，一下子調出來七八套空閒的公寓房。
“我想要一間小點兒的，方便住就好，我一個人，不喜歡弄得太大。”王壯看着電腦屏幕說道。
“哎呦，那也不要老小的，那種一室戶很小的，只有三十幾個平米，可是來個朋友都沒有地方坐坐的，我看這樣吧，兩室一廳的很好的睞，來人還可以住住的，也只有八十平米，價錢也不是很貴的哦，這一套就很好的呀。”凌萱在電腦上調出來二十樓的一間兩居室公寓房的圖片給他看。
王壯說：“不如我們上去看看吧，看好就定下來了。”
凌萱點頭道：“好的呀！我就歡喜幫北方寧打交道，老爽氣了，不像南方人，前面我帶一個來看房子的浙江人，漿糊不要太深噢，看了十幾套，跑得嘞我的腿腿都細掉的啦，人家還是沒有看中一套的……”
王壯心裏明白，這是拿話點給他聽的，就笑笑說：“有數了，走吧姐姐，阿拉拎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