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予你一世溫柔 >第一百二十一章 逃 避
    說起薛曉娟,郭彤似乎更高興了,她一把摟過我的肩膀,連拍了好幾下,未出言先發笑地說。

    “快別提薛曉娟了,自導自演地來了場假懷孕事件,敗露後沒臉待下去,自己跑到國外躲起來了。”

    薛曉娟出國了我驚訝不已。

    李勇義扭頭,遞給我和郭彤一人一瓶水,我接過,說謝謝,郭彤當即說,謝什麼,這是他應該做的。

    當着司機的面,李勇義的臉上有點兒掛不住。

    我捅了捅郭彤,郭彤卻更加來勁兒了,雙手叉腰,恨不得把肚子扛到前排座位上,李勇義當即不甘心地又把頭扭了回去。

    我心情複雜地望着窗外,沒想到離開的這幾個月,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兒,要不是偶遇陳伯,李勇義和郭彤出現,我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知道呢。

    人,都是這個社會的匆匆過客,我方唱吧你登場,一場一場地來,別急,別擠,都有開幕的那一刻,也都避免不了謝幕的一瞬間。

    到了陳伯住的房子前,看着不斷出入的小區住戶,我發現李勇義一臉納悶,難道,他也不知道陳伯在這兒買了房子

    到了屋裏,我們發現陳伯上氣不接下氣的,說一句話要緩好幾口氣,陳伯只做了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就必須要躺着了。

    才僅僅一天時間,陳伯就虛弱到這種程度了,那上次見到的陳伯,是一直在強撐着跟我說話的嗎,我扭過頭,擦了一把眼淚。

    李勇義早就忍不住哽咽了,他拉着陳伯的手,問想喫什麼,他去買,要是難受了,他就背陳伯去醫院。

    陳伯伸出青筋暴露的手搖了搖,說他什麼都不想喫,也不要去醫院,說到那兒是活受罪,還說他就是死,也要死在家裏。

    李勇義把頭埋在陳伯的手掌心裏,一陣悸動。

    陳伯想自己安靜一會兒,我們三個就鑽進廚房,看能給陳伯做點兒什麼喫的,好好的人還需要喫飯,何況陳伯的身體,不喫東西是堅決不行的。

    李勇義邊摘菜邊掉眼淚,郭彤蹲在他身邊,緊緊地拉着他的胳膊,眼睛紅紅地說。

    “勇義,大伯病了,肯定需要花錢,咱家的積蓄你想拿出多少就拿出多少,我堅決不說一個不字。”

    李勇義感激地抱住了郭彤。

    我心酸地欣慰地看着我的好同學加好閨蜜,明白李勇義爲什麼一直包容她了。

    直腸子,使壞,但卻心地善良,是非分明,這樣的郭彤是值得男人去愛去付出的。

    我爲郭彤感到自豪。

    晚上,李勇義和郭彤決定住到這兒照顧陳伯,我準備自己去醫院。

    郭彤不放心,非要李勇義送我,我堅持不讓。

    李勇義千里迢迢趕來,還是多陪陪陳伯爲好,我自己去醫院,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郭彤看我態度堅決,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和陳伯道了別,就出來了。

    華燈初上,五彩霓虹,我靜靜地走在路上,腦子裏閃現着過去的一幕又一幕,一個又一個相識的人,真心的,欺騙的,旁觀的,但都沉寂在越來越濃的夜色中。

    我摸着自己的肚子,忽然就覺得,我和孩子這樣相依爲命,真的要用一句“歲月靜好”來詮釋了。

    到了醫院,遠遠地看着病房裏的燈光,我心下一緊,出來的時候,我明明是關着的,它怎麼又亮了。

    壞了,難道是翟海天。

    進了病房,翟海天果然黑着臉坐在那兒。

    我假裝沒事兒似的說:“來了兩個老朋友,我們在一起說話,就有點兒晚了。”

    我並不打算把郭彤和李勇義介紹給翟海天,本是兩個城市的人,各過各的,沒必要非得認識。

    翟海天的目光在我臉上停留了好幾分鐘,臉色才緩和了一些。

    他說:“再有這樣的事情,你給我打電話,最起碼,我能送你去,還能有個照應。”

    我覺得這樣的對話應該出現在情侶之間,我和翟海天並不是,我不想再讓誤會加深,所以,我並沒有接話。

    我開始準備刷牙洗臉的牙刷和毛巾。

    翟海天停了一會兒,又說:“你要是不想在醫院住着,明天就出院吧,下個星期,蕭氏集團要來人辦理他們公司員工的具體保險業務,你對這塊兒熟悉,又打了好幾次交道,還是由你跟進吧。”

    我拿着牙刷和毛巾就站在了那兒,腦子裏也當即出現了蕭楚嗜的樣子,我不假思索地說:“我覺得我並不適合,還是換個人吧,說不定會順利很多。”

    潛意識裏,我在逃避。

    翟海天似乎早預料到了,他開導我說:“人最可怕的是把工作和感情混攪在一起,你這樣子,會嚴重阻礙你的進步的。”

    我不爲所動,堅持着自己的意見。

    翟海天恨不得掐上我的脖子。

    憤怒過後,翟海天再說:“這樣吧,讓趙曉燕跟你一起去,等她熟悉了,你就可以躲得遠遠的了。”

    翟海天說的趙曉燕,就是送文件的那個小姑娘,也跟蕭氏集團的人打過交道。

    看來不去不行了,翟海天也做出了讓步,我再堅持就有點兒不可理喻了,點點頭,我答應下來。

    出院後,我又在家養了兩天,憋得實在不行的時候,我就去了公司。

    翟海天沒辦法,就讓我再熟悉一遍,牽扯到這次合同的,保險這塊兒的細節問題。

    我領聖旨一般地去了辦公室,真心地感謝着這幾天代替我工作的女同事,拿着好多張紙的合同注意事項,我真就一頭紮了進去。

    所以說,人無論如何還是要工作,要去融入這個社會的,這也說明,我沒有聽從蕭楚嗜的話,我的堅持是對的。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籤合同的日子到了。

    我早早地來到公司,又檢查了一遍即將籤的保險,確定萬無一失後,我第一個去了公司的會議室。

    距離上次在這裏,和蕭楚嗜他們談合約的時間,已經過去好多天了,我一腳踏進去,卻仍有種似曾相識的熟識感。

    我克服自己認清形勢,勸導自己要尊重工作,我撇開一切不該有的思想,把保險以及所有該擺在桌面上的文件都拿了出來。

    再沒有什麼準備的了,我就坐在那兒安靜地等着其他人的到來。

    眼睛不經意地掠過蕭楚嗜曾經坐過的地方,拋着媚眼的他卻瞬間清晰地出現在我的腦子裏,

    眼神、內容、壞壞的表情,哪一樣都洶涌而來,擋也擋不住,我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物是人非,說的可能就是這樣吧。

    這時,公司相關人員,“蕭氏集團”派來的人,陸續着進來了。

    我期望蕭楚嗜不要來,心顫地一個個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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