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予你一世溫柔 >第二十章 魚死網破
    生活以更加不堪的一面又回到了最初,我像個快死的人一般,過往的所有都以無比清晰的狀態呈現在了眼前。

    我發現,我竟然媽蛋的是一個來者不拒的渣男收購站。

    先是李殿晨,不論颳風下雨,週末還是節假日,我一下班就背上裝滿空白保險單的挎包,哪兒人多往哪兒擠,叔叔阿姨大妹子地挨個叫,只是希望他們能看一眼我遞過去的保單,給我一個說話的機會。

    渴了,我“咕咚咕咚”地灌上幾口自帶來的水,水沒有了,我就鑽到女廁所,瞅準沒人的機會,把頭埋在水龍頭下,再“咕咚咕咚”地灌它個夠。

    我盡我所能地給李殿晨提供最大的物質條件,我給他買名牌西服,給他交各種社交的錢,就連襪子,我都成沓成沓的給他買,因爲他說擔心腳臭。

    還因爲他口中狗屁的影響,他讓我一個星期纔可以去一次。

    可我再努力,終究不如曹小蘭有一個好爸爸,我就那樣眼睜睜地看着他們互啃,還自己像個第三-者似的倉皇逃竄,給自己的理由卻是拿到證據。

    可證據有毛用啊,直到現在,李殿晨和曹小蘭還不是外甥打燈籠,照舊住在那兒嗎?

    然後蕭楚嗜就奇蹟般地出現了,我被他強了,第一次就那樣稀裏糊塗地沒有了,儘管之後他給了我一些虐狗的日子,可最後看來,一切都早有預謀。

    蕭楚嗜跟我接觸的目的,其實是爲了福利院的裝修工程,因爲只有取得我的新任,他才能見到父親,見到陳伯,這就是狗血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吧。

    什麼各類高檔酒,什麼陪老丈人下一天棋,現在看來,一切的一切就是一場陰謀。

    他想悄無聲息地幹-掉我父親,然後是陳伯,可惜我這個不孝的女兒誤打誤撞地破壞了他的陰謀。

    我很快就被控制着去學肚皮舞了,隨時彙報,車接車送,一切都不過是爲了軟禁我而已。

    還有後來的賠償事件,救護車的相撞事件,哪一個都是他精心佈下的局啊。

    而身在局中的我竟然間接地害死了父親,也重傷了看着我長大的陳伯,什麼愛情?什麼胳膊擰不過大腿?都是利用而已,你利用我,我利用你,你再利用我。

    而在這場利用大戰中,我敗的徹頭徹尾頭破血流的。

    可也正是這場差點兒要了我半條命的利用大戰,又讓我滿血復活了,正所謂失之東隅收之桑榆,我關凌凌身上流淌着的是老關的血,我也要像個人一樣直挺挺地站着。

    復仇,勢在必得!

    自從想明白之後,我不再感到生活沒有意義,我每天思考着該怎麼才能一舉打敗蕭楚嗜。

    我每天瞪着血紅的眼睛苦思冥想,終於,我想起了蕭楚嗜曾經說過的,這個工程屬於省重點扶持的對象,不能出現一丁點兒不好的負面新聞的話,於是,我開始爲這件有意義的事情去全力以赴。

    很快,我打探到蕭氏集團在下個星期,即將舉行新工程的鼓勁兒大會的消息,也於是,我笑了。

    我直接把電話打到了市日報,告訴他們蕭氏集團即將有重大新聞,然後我又跑到裁縫店,照着我的那身空調裝修工服裝的樣子,另外又做了一身,再然後,在鼓勁兒大會的當天,我巧舌如簧地遊說到來的記者跟我一樣穿上它。

    記者疑惑着問:“你不是蕭總的女朋友嗎?我們爲什麼

    還要穿這樣的衣服出場?”

    我嫣然一笑,說:“如果想得到最真實有力的爆料,就必須穿上它。”

    於是記者半信半疑地跟着我來到了鼓勁兒會的現場,門前,卻站着的四個壯實的保安。

    我又笑了笑,蕭楚嗜啊蕭楚嗜,弄了四條壯狗來給你看門,爲了防我嗎?可惜老孃我是有備而來的。

    我伸手替記者整理衣領,記者一臉疑惑,但在我的暗示下,也並沒有拒絕,於是,四個保安只是象徵性地看了我們一眼,然後我們就順利地就進入了會場。

    兩邊五顏六色的氣球,空中飄蕩着的高昂歌聲,來來往往說笑着的裝修工們,整個會場像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一樣,熱鬧異常。

    可我偏要讓它發生點兒什麼?

    但再周密的計劃都會有意外發生,忽然,一個裝修工轉頭,對着我看了又看,不好,他是我以前帶的人,好像認出了我?

    “你是猴子經理?”裝修工大着嗓門問,他充滿意外地看看我,又看看後臺,實在想不明白,我爲什麼沒有跟他們的蕭總一起出現。

    大哥,求求你,小聲點兒好嗎?這要是再來幾個人,我就會成爲一小衆的焦點,我就會暴露無疑了。

    我出了一手心的汗,緊張地觀察着周圍的環境,還好,大家都處於興奮之中,對於“猴子經理”並不是特別感冒。

    時間不容我有半點兒遲疑,我決定走一步險棋,幾步上前,我熱情地打招呼:“兄弟,你也來了,我正要找你。”

    裝修工不知所以地就站在了那兒。

    “是這樣的,你跟我乾的那段時間是真敬業,所以我在蕭總面前提到了你,蕭總就說要見見你。”我依然熱情地說。

    裝修工的臉上也現出了天上掉餡餅的高興樣兒。

    “好好幹,有你的好處。”我伸手捏了一把那張稚嫩着的臉,然後不等他表態發誓,就昂頭挺胸地又向前走去。

    我相信裝修工一定對我的背影充滿了感激之情,我也知道還有好多不認識我的裝修工,也正在好奇地追隨着我,很快,我就會暴露身份,我急切地等待着鼓勁兒會的開始。

    老天助我,這時,撐破天的掌聲響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往演講臺看去,我也看到了蕭楚嗜從側門進來,然後走上了演講臺。

    多日不見,蕭楚嗜還是那個能在人羣中發光的蕭楚嗜,那冷峻沉着的面孔,那剛勁有力的步子,那讓人寒蟬的眼神,都恰到好處地襯托着他這個人的與衆不同。

    我心底柔軟的部分像被什麼擊中了一般生疼生疼的,我但隨即,我就把它們掐死在了搖籃裏,

    “工友們,感謝你們在百忙之中參加這個鼓勁兒會,蕭氏集團的發展離不開大家的支持,也正是因爲有了你們,我們的蕭氏集團很順利地拿下了省重點扶持的工程,也就是福利院的------。”蕭楚嗜派頭十足地做着演講。

    臺下的掌聲更加地響了起來,我看到個別的裝修工們甚至都在偷偷抹眼淚,他們是在感激臺上衣-冠-禽-獸的蕭楚嗜嗎?

    這眼睛也太濁了,好像不好吧?

    我給記者使了個眼色,記者麻利地拿出攝像機,對準我的臉,開始全程跟蹤拍攝。

    “很順利?這裏邊恐怕藏有不少貓膩吧。”我大聲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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