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予你一世溫柔 >第三十九章 指縫太窄,時光太短
    把郭彤安插在肚皮舞輔導班只是對外策略,而對於大後方——家裏,我更是進行了縝密的內部方法。

    上一段戀情莫名奇妙地,我就成了尋死覓活的那個人,在這一段中,我勢必要捍衛自己的領域。

    而適當的示弱,是專治蕭楚嗜這類高冷男人的最可口的飯菜。

    於是,在又一次做魚的時候,我盯着與我對視的魚眼說,一孕傻三年一點兒都不假,我忘怎麼做了?蕭楚嗜聞言,快步走到我身邊,詳細地給我講解了做魚的各個流程,就連先放油,再放蔥薑蒜都說了。

    可真等到放的時候,我又問,蔥薑蒜又該先放哪一個呢。

    蕭楚嗜笑了笑,又極其熱情地過來幫我,順帶着還發了一個小福利。

    我對自己的方法更加的信心滿滿。

    最後,當魚炒熟的時候,我再問,把它盛在盤子裏好呢,還是放在鍋裏直接端上餐桌?

    蕭楚嗜再走過來,也似乎陷入了沉思,少卿,他建議隨便吧,再不盛出來,魚就燉爛了。

    就在我認爲已經全方位地無瑕疵地滿足了他男子漢的虛榮心時,就在我剛剛毫不猶豫地拿起盤子之時,蕭楚嗜一臉愁容地說:“老婆,你爲什麼突然變成這樣了?孩子該不會有什麼事情吧?他最近跳動正常嗎?”

    我暈,不到兩個月跳什麼跳,你還真以爲自己的種是個神仙呢,我氣得拿起鍋鏟就要敲過去,可關鍵時刻,我又忍住了。

    我想,蕭楚嗜能這麼明顯地懷疑我的所作所爲,也一定是我哪裏做的不好,於是,我從頭到尾快速在腦子中過濾了一遍,這纔想起,一定是我習慣性地拿盤子的動作讓他產生了懷疑。

    也於是,我暗下決心,有則改之無則加勉,我務必再接再厲,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小女人,我嫣然一笑,說:“老公喫飯吧。”

    在內外強攻之下,蕭楚嗜越來越愛跟我膩在一起了,偶爾,他會趴在我的肚子上,發誓要下輩子還對我們娘倆兒好。

    可人只能有一輩子,我看這一孕傻三年的魔咒又轉移到他那兒了。

    就在我快要把薛曉娟忘記的時候,郭彤卻火燒上房地打來電話:“關凌凌,快,蕭總來了,薛曉娟跟着出去了。”

    什麼?我一下子站起身,然後抓起早就準備好的一張紙就衝了出去。

    郭彤的消息確實是真的,當我趕到肚皮舞輔導班時,只有一羣學生在張牙舞爪地舞着,而他們的教練根本就不在。

    關鍵是蕭楚嗜也不在。

    我撤回身,四下一望,忽然發現這裏邊有個小會客廳,我斷定他們一定就在裏邊,我擡腳就往裏走,腿卻莫名其妙地打顫。

    奇怪的是,會客廳的門並沒有反鎖,我輕輕一推,就開了一條縫,我聽見薛曉娟似乎在哭。

    “楚嗜,你也知道,我從小就喜歡肚皮舞,小時候還偷偷地穿着媽媽的舞蹈鞋練習,能有今天,可以說非常的不容易,現在,國外的導師好不容易同意帶着我全世界巡演,可我又不得不回來了。”薛曉娟哽咽着說。

    “你不是說回國只是想發展自己嗎?”蕭楚嗜詫異不已。

    笨蛋,是個腦子都能明白,我咬牙切齒地罵。

    “我不這

    樣說,你能同意我來公司鍛鍊嗎?我回國其實都是因爲,因爲------。”薛曉娟眼睛熱切地看向蕭楚嗜。

    我緊張地手心都出了汗,但我並不選擇這個時候進去,假如兩個人還有感情,而我這麼做只能是自取其辱,也會起反作用的。

    我瞪大有些痠痛的眼睛,緊緊地盯着蕭楚嗜的一舉一動。

    直到這時,我算是徹底明白了,女人都是戀舊的主兒,一段斷了的情能不能繼續,真的取決於荷爾蒙更強的男方。

    “我現在就讓豁子訂機票,明天你就飛回去,輔導班我會另外請人的,你不必擔心。”蕭楚嗜快速做出了決定。

    我懸着的心“噗通”一下落了地,我這才發現,我何止是手心有汗,腦門上也密密麻麻地全是。

    “楚嗜,你,你------。”薛曉娟委屈地擡起頭,白皙的臉蛋上掛着一兩串珍珠,樣子楚楚可憐極了。

    可更要命的是,她哭着哭着竟然趴在了蕭楚嗜的肩膀上,還哭得沒完沒了的。

    我看到蕭楚嗜似乎又動了,他此時絕對不該有的“大男人”的心,蕭楚嗜動了動身體,又站在了那兒。

    我確定這個時候該我出馬了。

    “蕭總,你怎麼在這兒,有一份文件急需你簽字。”我推門而入,可由於激動,沒有控制好力度,“咣噹”一下,會議室的門撞向了後邊的牆。

    蕭楚嗜的身體一下子向後退了好幾步,而薛曉娟,則快速地擦掉眼淚,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

    然後,我也離開了,我坐在辦公室裏,等着蕭楚嗜來給我解釋一切疑點,包括那張照片,我相信他一定會的。

    一刻鐘後,蕭楚嗜拿着文件進了辦公室,然後他坐在對面,握着我的手,說出了那張照片的事兒。

    “凌凌,就像你今天見到的一樣,薛曉娟對我並不是一般的朋友關係,但相信我是拒絕的,可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不想讓她太過難堪,所以,我一直在用另一種方式拒絕她,我想讓她自己退出。”

    蕭楚嗜真誠地說完,然後望着我,似乎下了很大決心地又說:“凌凌,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兒,在我們書房裏,有一張薛曉娟的照片,是她出國的時候非要留下來的,爲了不讓你生疑,我把它藏了起來,不過放心,等回家我就拿出來,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蕭楚嗜緊張地看着我,再說:“凌凌,看在孩子的份兒上,你就相信我說的一切吧。”

    我拿出這幾天練就的嫵媚着的笑,然後我摸了摸蕭楚嗜的腦袋說:“好啊,看在孩子的份兒上,我就原諒你這一次,可下次不準再和薛曉娟單獨相處了,必須要有第三個人在場。”

    再然後我說:“把簽好的文件給我吧,我還要給孩子講故事呢。”

    再再然後,我接過那張畫着一家三口的圖畫,輕輕地給孩子講了起來:“孩子,你有一個腦細胞跟別人不一樣的爸爸,還有一個腦細胞跟別人不一樣的媽媽,所以,你將來也一定要成爲一個腦細胞跟別人不一樣的小人兒,現在,媽媽就給你講講大灰狼喫小白兔的故事,聽好了,小子------。”

    蕭楚嗜跟着聽了一會兒,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開始工作了。

    窗外一縷陽光照射進來,一切都變得柔軟而溫馨,可美好的時光之所以美好,是因爲它總是短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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