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扭傷”兩個字,沈筠棠立馬安生了。
這纔是南下的第一日,若是她就將身體弄傷了,到時候連正常走路也不能,別說是逃跑了不行,這閻王還很有可能乘人之危
那還不如先隱忍一二,顧全身體,再做打算。
這麼一想,沈筠棠讓自己放鬆了神經,“乖巧”的沉默下來。
攝政王低頭朝着她半紅的臉上一瞥,就已經看出了她的大部分想法。
這小傢伙有時候還是挺識時務的,只要他拿好了她的七寸,保準她乖乖的連句反駁的話都不敢說。
攝政王陰沉了一路的臉色稍稍變晴了一點。
被攝政王抱着進了客棧後,魏公公直接領他們去了客棧最好的天字一號房。
怕攝政王真對自家主子做出什麼來,長壽和陳紹也厚着臉皮跟進了房間。
魏公公朝着身後兩個跟屁蟲掃了一眼,見殿下沒發話,也暫時忍住了沒管他們。
進客棧廂房的時候,沈筠棠就看到了廂房門口掛着的“天子一號”木牌。
客棧酒樓,大部分天字號都是上房,而一號就是最好的房間。
裝死任由攝政王抱着的沈筠棠看到木牌後,整個人神經再一次繃緊,這不會是攝政王要休息的房間吧
那他將她帶進來有什麼目的
而且她現在渾身痠軟,若是他想做什麼,她連抵抗的力氣都沒有。
這麼一想,原本被冷風吹的嫣紅的臉頰都開始慢慢失去血色,變得害怕起來。
她視線一掃,恰好看到了還跟在他們後面的長壽和陳紹,頓時,她又覺得鬆了口氣。
只要他們還在房間裏,這閻王暫時就不敢亂來。
攝政王抽空掃了懷中的沈筠棠一眼,發現她表情變化,嘴脣微微抿了抿,什麼也沒說。
快步走到牀邊,輕輕將沈筠棠放下,而後他在牀邊坐下,朝着旁邊杵着的魏公公、長壽、陳紹三人瞥了一眼,三人連忙彎腰低頭,最後他視線落在魏公公伸手,吩咐道:“去將本王帶的活血化瘀膏拿來。”
魏公公連忙頷首快步離開去取東西了。
沈筠棠猜到攝政王拿化瘀膏是要給自己用的,可是她騎馬傷的實在都是不能見人的地方,如何能讓攝政王給她上藥。
“殿下,不用麻煩您了,微臣自家也帶了好些傷藥來,各種的都有,微臣用自己的就行了。”
攝政王擡眸盯着沈筠棠,那雙深邃的鳳目幽深暗沉,像是旋渦,不經意就能將人吸引進去。
他淡淡道:“你那傷藥是宮廷祕製效果如何”
沈筠棠尷尬一笑,被他看的渾身都不自在,只好移開目光看向不遠處的客棧房間佈置。
“微臣的傷藥都是在京中藥鋪拿的,若是與宮中相比,自然是相去甚遠。”
“既然這樣,那就閉嘴,用本王給的傷藥。”攝政王語氣雖然淡淡,但是氣勢卻很強勢霸道。
她哪裏是不想用攝政王那裏的上好膏藥,她是不想讓攝政王給自己抹傷藥
他要是能將傷藥留在這裏,然後人出去,她高興的都可以跳起來
不過,幸好還有長壽和陳紹兩個棍子杵在這裏給她緩解壓力,讓沈筠棠心裏沒那麼緊張。
可剛這麼想,攝政王就轉頭看向了他們,劍眉一蹙,“你們怎麼還在這裏”
長壽和陳紹被攝政王這句話問的渾身都僵住了,一時不知道怎麼開口,陳紹還好些,長壽眼神裏的擔憂都要溢出來,最後兩人只能看向沈筠棠。
攝政王沒聽到他們的動靜,臉色頃刻沉鬱下來,“這是沒聽到本王說的話出去你們是覺得你們能打得過本王,還是覺得你們能打得過本王的幾十名侍衛”
攝政王這麼說,兩人還如何能待的下去
即便他們死皮賴臉待在這,最後也不過是被暴力打倒搬出去。
沈筠棠這時候也朝着他們使了個稍安勿躁的眼神,叫他們不要與攝政王這閻王扛,先出去再說。
陳紹長壽朝着攝政王抱拳行禮,“殿下,侯爺,小的告退。”
在兩人離開這間廂房後,沈筠棠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目光在這間廂房溜了一圈,在找着情急時候能逃出去的地方和辦法。
牀邊的攝政王存在感太強,她都不敢與他對視。
攝政王也沒動,只安靜坐在牀邊,視線微微下垂,欣賞着沈筠棠緊張的表情,他嘴角微微揚起一絲弧度,突然起了一絲逗人的心思。
“方纔在外面,小侯爺都不能下馬了,傷到的是哪些地方,給本王瞧瞧。”攝政王這話一出口就是王炸級別的,沈筠棠眼睛情不自禁都驚地瞪大了,而後又覺得這閻王極爲無恥。
他年紀很小的時候就在軍營中混,還未弱冠就在邊境軍中帶兵殺敵,算是在馬匹身上長大的,他騎術好的驚人,會不知道騎馬時間長了會傷到哪裏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別說她本是女子,就算她真的是男人,也不能隨意給別的男人看大腿內側和屁股,多噁心啊
“不用不用,哪裏能污了殿下您的眼睛,再說微臣傷的也不重,就是一些擦傷,等會兒微臣自己抹一點藥膏休息一晚上就好了。”
沈筠棠一邊說還一邊下意識往牀內側縮了縮,連眼神裏都帶着防備。
攝政王盯着她的動作,覺得好笑,可又想故意嚇唬嚇唬她。
他上身傾斜了點,朝着沈筠棠伸出雙手,這動作將沈筠棠嚇的一雙桃花眼都瞪圓了,在心中暗暗決定,只要攝政王敢碰到她,她就敢將他推開用力掙扎
這個時候,魏公公正拿着找到的藥膏快步進了客棧廂房。
一進門,就看到攝政王上半身傾身牀裏,雙手還伸了出去,好似在與小侯爺做什麼不能見人的事。
魏公公一下子驚呆了,沒注意腳下,慌亂間踢到了旁邊的木椅,發出一聲刺耳摩擦聲。
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