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獨步江山 >第三十九 神通各顯
    劉希愣住了,在場的所有都是愣住了,唯有拓拔野嘩的一聲將紙扇給合上,繼而大笑了起來,“既然衡平兄改武鬥爲文武鬥,索性便連着規則一道改了,我等諸派來此便是爲了切磋,何必拘泥先後,自行挑選對手豈不是更好?”

    他這話出口,其餘之人還未反應過來,那白繆卻是對着馬繡微微頷首,“拓跋師弟可是要怎番的比試?”

    白繆應承下來,使得諸子之約的比試又發生了變化,田羽倫微皺的眉頭鬆了下來,而劉希卻又是愣住了,他完全沒有想到馬繡會那般去做,也沒有想到白繆會答應。這般一來,他的處境瞬間發生的逆轉,因爲若是有人挑戰他,贏了便得與其他人輪番比鬥,所以,劉希的位置變得最爲有利,甚至有着漁翁得利的趨勢。

    而這些,都是因爲馬繡的一個約戰。

    首場比試,總是吸引人注意的,四周的目光齊聚在了馬繡與白繆的身上,文武皆可切磋,而兩人都算是正統的讀書人,不知會採用何種方式較量。

    “繡的修爲不如名師兄,先前,田長老說了,可文可武,繡也別無所長,便想與白師兄在書法上討教兩招。”

    “拓跋師弟自謙了,你的修爲也到了大成境,與爲兄相差無幾,只是你我都是風雅人,便在書法造詣上切磋一番,也省得拳腳傷了和氣。”

    二人說得很是溫和,紙扇輕搖,古琴在懷,像極了名仕雅客間以文會友,謙讓之下卻又略帶欣喜之感。幾句說來,倒是定了比試之物,竟然是書法,見過馬繡書寫的劉希明白,那確實是他的長項,只是白繆能輕而易舉奪得劉漢朝廷的狀元郎,這書法又怎會差?

    不過,最讓劉希驚奇的不是二人比試書法,而是馬繡竟然是大成的修爲,相處那幾日,他也看過馬繡動手,只是化氣的境界,看來當時是故意壓制了修爲。

    在劉希暗自猜想之時,馬繡與白繆已一前一後的走向了溧水河中央。

    “不知名師兄打算寫些什麼?”

    馬繡輕聲問道,手中的紙扇已經合上,右手握着扇骨,手指關節發白,顯然,心中極爲緊張。

    “不如就寫‘諸子之約’四字可好?”

    白繆依舊是抱着琴,面色入故,嘴角微揚。

    “善,繡這便獻醜了。”

    說話間,馬繡猛地搖開紙扇,身形躍起,到了前方數丈遠後,便見他快速的移動起來,手中的紙扇亦隨之而動,似乎在冰面上翩然起舞,看在眼裏,很是優雅悅目。

    當然,更多的視線還是集中在他的腳下,馬繡腳上的暗花錦鞋上包裹着一層流光異彩,在冰面上或腳尖點過或是腳跟踏行,片刻的功夫,便留下了幾個大字來。

    正是先前所說的‘諸子之約’四字,龍飛鳳舞,更是被未散去的靈氣裹着,散着淡淡瑩光,仿若被夏日裏的螢火蟲給這金鉤銀畫給吸引了來,落進這字裏行間。

    胸口起伏,喘着粗氣,馬繡將額頭前生出的細細汗珠抹去,而那名繆則是笑着讚道,“拓跋師弟不僅字寫得好,這蝶扇舞也是爐火純青,讓人好生的欽羨,既然拓跋師弟如此厲害,爲兄也不能落後纔是。”

    說話間,名子白懷中古琴橫過,指尖在琴絃上撫過,便聽得一絲清脆之在衆人心中憑空而出,飄渺兮兮卻又似落自於九霄之外,曲音如流水,靡靡間入人神思。

    在琴音之下,前方飛起漫天細如煙塵的冰屑,而冰屑之中,馬繡所書的四個字正懸於半空之中,隨着名繆琴絃的撥動,背面竟又是生出‘諸子之約’四個字來。

    這四個字與馬繡的字跡如出一轍,仿若在一層冰的正反兩面刻了同樣的字,不過是反向而寫。

    書法的最高境界,不是你登峯造極下筆如有神,也不是標新立異開創新流派,而是你能一出手便能將對方的字給模仿的神似骨同,不差絲毫。

    見得這一幕,馬繡滿臉發白,眉宇間盡是失落與沮喪之色,苦笑着搖頭道,“名師兄大才,繡輸了。”

    說罷,便轉身往岸邊走去,步履蹣跚,似乎在那一瞬間,整個人的精氣都被抽了個乾淨,不過在經過劉希之時,卻回過頭來,盯着他看了一眼,複雜卻又意味深長的一眼。

    “陰陽家徐騫,徐善後,想與田兄討教一二。”

    待馬繡落敗之後,劉希等來了他的第一個敵手,陰陽家弟子徐騫,既有人挑戰,他自然是不能弱了勢氣,點首沉聲道,“不知徐兄是想怎麼比試?”

    消瘦身上穿着的寬大袍子被寒風鼓動,衣袍晃動間那陰陽魚搖首擺尾,宛若有了生氣一般。聞言,徐騫笑了笑,“徐善後才學不濟,便在修爲上與田兄印證一番便可。”

    武鬥,他的話使得衆人都凝神望來,畢竟劉希是擂主,修煉的是‘龍神就變’這奇異的功法,到底是何種的境界,想要獲勝的人怎能不關心?

    “敢有不從?”

    劉希將‘上邪’握在手中,便衝身上前,長劍錚鳴破空而去,恰是靈蛇出動,極其刁鑽的朝着徐騫刺去。

    這猛烈的攻擊使得徐騫臉色大變,腳跟忙在冰面踏過,身子急速往後退去,並扭動肢體,躲過劉希連續刺來的幾劍,稍後衣袖甩開,拋出一面玉羅盤來。

    玉盤幽綠冷翠,正面刻着兩條陰陽魚,背面則是星辰皓月,盤旋在徐騫的胸前。劉希一劍恰好砍在了上面,頓時,他只覺得長劍彷彿置身於潺潺水流之中,那擊出去的磅礴劍勢頃刻間蕩然無存。

    驚奇之下,劉希又是刺出去數劍,竟然仍是那番的情況,只要觸碰到那玉

    盤散出的幽光,劍就像被一團柔和之卸去了鋒芒,變得軟綿無力,甚至連繼續往前刺去都不能,唯有收劍回勢。

    得以喘息的徐騫當即雙手轉動起玉盤,身後浮現出兩條陰陽魚來,不斷舞動的十指間,似乎正在凝聚着強大的靈氣。

    可不能讓他出手,劉希眉頭緊皺,將體內的‘龍蛇九變’全力施展開來,頓時,虺龍再現,陣陣龍吟之聲亦是隱約可聞,那‘上邪’劍身的所裹着的一抹綠色猛然間快速流動起來。

    擡劍,劈下。

    “噹啷!”

    一聲清脆響起,似頑童輕巧玉器一般,發出悅耳輕盈的脆音,徐騫臉色一白,手硬生生的停了下來,玉盤也隨之暗淡了下來。

    任你勢不絕如流水,我自可抽劍斷水。

    玉盤落下,被長劍托住,送到了徐騫的身前。

    “承讓了,徐兄。”

    這時,徐騫纔回過神來,剛纔那一劍,氣勢凌厲,讓他仿若每一個毛孔都給針紮了一番。此刻,長衫雖然完整,但是徐騫知道,他的褻衣卻是沿着胸口被劃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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