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太平要術傳 >第八十九章 鎮遠佈局
    “豈有此理”青袍中年文士一甩衣袖,嘴巴蠕動了兩下,毒蛇般的眼睛裏露出兇光,但看到李副標頭堅定的眼光,還是揮了揮手,示意馬騰放了一人,嘴裏卻連道:“好好好你給我玩心思,很好”

    青袍中年文士明顯謹慎多了,問的話也越發的精煉,刁鑽之處甚至讓李副標頭滿頭冷汗,隨着一問一答,鎮遠標行被放走的人也越來越多。

    青袍中年文士終於搞清楚了柳總標頭的安排,原來不管是限制賣馬,擂臺比武,還是走陰陽標,其實都是柳總標頭安排的噱頭,自從接了這護送戒指的標後,柳總標頭知道此事太過於兇險,本來爲了防止夜長夢多,準備立刻出發護標的。

    至於那到底是什麼戒指,李副標頭卻不知道,他只知道柳總標頭接到標後也接到了眼線的警訊,說有人計劃劫標,但很快,安排在外的眼線便遭到了滅口。

    此事說來還怪蹊蹺的,鎮遠標行幾乎接到標不到半個時辰便接到了眼線的嚴厲示警,待趕過去時,那眼線已經被滅了口,幸虧那眼線機靈,臨死前用標行特殊的記法,柳總標頭這才知道了消息。

    由於那眼線時間不多,只能匆匆地記的簡簡單單,所以柳總標頭只知道有人打算劫標,又沒有其他更多的信息,還是柳總標頭老辣,幾乎沒有半點猶豫,當下便立刻停下行標,轉而招來馬市的結拜兄弟,弄了出擂臺比武。

    按柳總標頭的意思,這標有人要劫,但護標的話這鎮遠標行在明,劫標的人在暗,所以只好使了個拖字訣,又不停地弄出各種假象,就說這擂臺比武,身手高明的鎮遠標行自然有馬可送,還有些身手普通的,鎮遠標行便按市價賣馬給了他們,這樣一來,從鎮遠標行出去的人就多了起來,而且出城後東南西北各方都有。

    如果劫標者對這些人動手,那柳總標頭就能從中看出些端倪,如果對方不動手,那這些比武買馬的人又有可能攜帶暗標,逃出要劫標的人的掌控。

    爲了進一步迷惑劫標者,除了擂臺比武外,柳總標頭還爲了防止標行內部將消息走露,便與東家聯繫好,對內則說是要千兩黃金押皇槓,人手不夠,只能比武擺擂找助拳,另一邊便安排標行慢慢地準備車隊,柳總標頭這一招說來真可謂是一石几鳥,也確實給青袍中年文士們帶來了不少的麻煩。

    尤其是在後來的幾天裏,柳總標頭還暗暗地找到朝歌縣城的金鋪,買了不少的各式戒指,所以到後來,凡是參加擂臺比武的,鎮壓標行幾乎都有一兩件物事相贈,那些個物事裏面無一例外都會藏着枚戒指,比如柳總標頭看李傑身手不錯,就給他送了包龍鱗茶,如果李傑那天打開看,說不定也能找到一枚。

    青袍中年文士聽到此處,不由得握緊拳頭,眼裏也怒火熊熊,心裏暗罵這柳總標頭狡猾,這擂臺比武借江湖之力的法子,也確實浪費了他們不少精力,這些從鎮遠標行買馬出來的,他們又不能明目張膽地每個盤查,只得到處佈下眼線,還好他們知道這戒指是要送到京師洛陽的,所以還是把重點放在南方。

    “柳梅兒那賤人在哪裏”青袍中年文士臉色極爲不好看,長吁一口悶氣後又道。

    “這個問題,你要把他們都先放了,我才能說”李副標頭強忍着傷,不停地回答青袍中年文士的問題也極爲疲倦了,見到青袍中年文士終於問到了重點,頓時精神一漲。

    其實從一開始,不管是李副標頭還是青袍中年文士,他們都心照不宣,知道這個問題便是最終的問題。一旦這個問題提出,李副標頭肯定不會輕易回答,必定要提出全部放人的條件。

    “不行”青袍中年文士斜着眼睛盯了眼李副標頭,臉上皮笑肉不笑地道:“段某知道你死意已決,等下人我放走了,你不說段某能拿你如何”

    “還有,你如果不知道她在哪裏,我們不是白忙活了”馬騰一直在邊上聽着,見到青袍中年文士如此態度,連忙獻功般地補了句。

    “哈哈,李某還是那句話,信不信由你”說完,李副標頭便轉過頭去,回望了眼鎮遠標行還留在原地的三十來人,眼神中滿是愧疚之色,輕聲地說了句;“李某實在無能爲力了”

    “哼~”青袍中年文士冷哼一聲,稍微想了想便道:“黑電白雲是不是和柳梅兒在一起”

    “是”李副標頭立刻轉過頭來,又把指頭一豎:“一人。”

    “不用一個個放了,馬騰,把他們都放了”那青袍中年文士似乎下了決心,冷聲道:“你如果能讓我滿意,這些人放了便放了,如果你敢誆騙我,放走了我也抓的回。”

    “你敢不守信”李副標頭聞言頓時急了,雙眼怒睜地瞪着那青袍中年文士:“李某就是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看來,你確實想騙我”青年中年文士聲音突然變冷,陰沉沉地怒笑道:“跟段某玩心眼,你還嫩了點,馬騰,傳我命令,鎮遠標行的全給我格殺勿論”

    “且慢”李副標頭見馬騰獰笑着準備動手,頓時急了,連連發聲阻止:“只要你放過他們,我必定不會誆騙你”、

    “哦~”那青袍中年文士如果貓戲老鼠般,戲謔地看了眼李副標頭道:“你如何讓段某相信你呢”

    “我告訴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你看我有沒有誠意”見青袍中年文士指示馬騰就要行兇,李副標頭急的嘴皮都快起泡了,這心裏一急,便脫口而出:“如果你覺得我不會誆騙你,你就放他們走,如果你覺得我騙了你,再要做什麼,李某無怨無悔”

    “哦什麼我不知道事”青袍中年文士有點愕然,旋即饒有興致地看着李副標頭:“冤有頭,債有主,我只要那東西,你們這些人,放了殺了我都無所謂。”

    說完又一指李副標頭道:“你知道,我的耐心有限”

    “黑電白雲兩匹馬,和柳梅兒在一起的還有一人”李副標頭把心一橫,知道此時如果不說點重要的,那青袍中年文士怕真的就要行兇了。

    “哦,還有一人”青袍中年文士聞言一愣,眯着毒蛇般的眼睛,似乎要看穿李副標頭一般:“是誰”

    “我說了,我不會騙你”李副標頭見青袍中年文士果然有興趣,心裏又忌憚他們出爾反爾,便急切地道:“我都說到這地步了,你應該不會懷疑我不知道吧,你放人,我就都告訴你”

    “放人”青袍中年文士和馬騰對視一眼,把手一揮,示意馬騰放人,隨後又轉向李副標頭,極爲陰森地道:“好段某就相信你這次,如果你不老實,不僅段某會追殺這些人,就是你的家小,段某也會讓他們後悔來到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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