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整齊嘶吼聲誓要掀翻屋頂,握着槍的,沒有握槍的,在這一刻都不由自主的挺直身姿,氣勢如虹,誓要把剛纔的屈辱用戰火,用鮮血洗去。
留守的兩名戰士把手放在門鎖上,這一道門打開,迎接他們的是什麼,誰也不知道。
防守是最好的攻擊
他們的作戰計劃很簡單,打開這扇門,衝出去,化整爲零。
利用地形的熟悉,五人一隊,各自爲戰
這是他們生活過的地方,這是他們灑下汗水,拼勁身體最後一絲力氣訓練的地方。
這是他們的優勢,
門打開的瞬間,木夕顏感覺空氣都靜止了。
“走”
隨着一聲低喝,所有持槍參加戰鬥的人,井然有序的往門外衝去。
木夕顏一向覺得這個世界的隔音設施好的令人髮指,這一次也不例外。
宋宏碩通知遠在彈藥庫房的人前來救援,沒有通知守在外面的幾人。
屋內發生這麼激烈的槍戰,守在外面的人一無所知,直到門被推開,看到的人不是他們熟悉的同類,才後知後覺的舉槍射擊。
但,爲時已晚。
戰爭,在踏出門口的第一步,就已經打響。
前來救援宋宏碩的人,緊隨而來,彼時,離他們從觀影室從出來不過三分鐘。
三分鐘也足夠了。
一羣想要一雪前恥的人,是可怕的,他們可以爲了這個信念變得無堅不摧。
敵人的人數雖多,但沒有做好準備,打個照面,就被他們強勢,不顧一切的火力壓制。
各自爲營,勢如破竹,從不同方向突圍。
木夕顏和辛猶情和三個導師摸到敵人的左翼,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他們的戰術就是趁着敵人沒主意,猛烈攻擊,得手後就跑,不戀戰。
這是木夕顏人生中的第一次戰爭,她無所畏懼,心裏只有熊熊燃起的激動,激情。
有些東西,不經歷過一番洗禮,就感受不到其中的熱血沸騰,心潮澎湃。
敵人很快就反應過來,看透了他們的戰術,退回到彈藥庫,嚴密防範。
他們出擊的次數越來越密,收穫卻越來越少。
戰場上,生死變得無足輕重,不斷有人受傷,不斷有人倒下,隊伍散了再重建。
臉上溫熱的鮮血不知道是第一次灑上來,木夕顏向辛猶情做出一個撤退的手勢。
這一次她們的衝鋒,損失慘重,五個人只餘下三個人,還有一個人受了傷。
敵人是有備而來,裝備齊全,很多時候,他們的子彈都打不穿他們的身體。
這場人數,彈藥,敵我懸殊的戰事,註定要以慘痛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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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組建隊伍的時間越來越長,當木夕顏和辛猶情帶着滿身的鮮血和傷口,遇上同樣的程新語後,木夕顏擡手,做出暫停攻擊的手勢。
“新語哥,你不要過去。”木夕顏喊道。
然而,程新語壓根就當作沒有聽到一般,幾步不停。
眼看他就快要走出安全範圍,木夕顏擡槍,瞄準,在程新語背後壓着怒火高喊:“程新語,站住你要是再走一步,我就打斷你的腿。”
程新語置若罔聞。
木夕顏雙眼一眯,清澈的眼底泛着幽幽冷意,“我數三個數,一二”
辛猶情一看木夕顏人的樣子,就知道她是玩真的,連忙出來阻止:“夕顏,別衝動。”
說着又叫住程新語:“程新語,你不要再走了,夕顏真的會開槍,她真的會開槍。”
這一次程新語停住了腳步,回過頭,眼神麻木的回望木夕顏。“我要爲我爸媽報仇。”
木夕顏心底驀然一酸,不久前,他們剛相認,那張白俊秀的臉上還殘留少年特有的青春朝氣。
今天本該是他人生得意之時,一場意外,讓他在短短的幾個小時內,迅速成長,這種脫皮換骨的蛻變,讓人痛徹心扉。
木夕顏閉了一下眼睛,待眼底的水光散盡才睜開,清澈的眼底,冷意泠泠。
“過來。”
程新語搖頭,“我要爲我爸媽報仇。”
除了彈藥庫,他所有地方都找過了,沒有人,如果那些人一開始就埋伏在彈藥庫,他爸媽從密道一出來就鑽進了圈套,生還的機會幾乎爲零。
“程新語,你到底要我說多少次才聽明白你爸媽應該沒事,你不要去送死好不好”
木夕顏不知道程新語怎麼就這麼固執,她已經說了很多遍,益魯叔和雅姿阿姨出事的可能性不大,他偏偏就是不聽。
“你想一下,在你小時候,你爸因爲身邊的危機未除,怕連累你和雅姿阿姨,不肯和你們相見,現在的情況這麼危險,你覺得你爸會放心你媽一個人嗎”
程新語垂頭不語。
木夕顏甩給辛猶情一個眼神,繼續說:“新語哥,你就信我一次好不好你爸這麼愛你媽,恨不得連月經都替她疼,怎麼可能把她至於危險之地”
“對啊。”辛猶情接過話,走到程新語身邊,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慢慢的拉回來。
辛猶情飛了一個得意的眼神給木夕顏,繼續勸說:“程新語,你要相信夕顏,她從來不妄下定論,既然她說益魯叔和雅姿阿姨沒有事,那就是絕對沒事。”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木夕顏真想問問辛猶情,是不是對她的崇拜已經到了盲目的地步
她又不是神仙,哪輪到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可現在事急從權,她也只得點頭附和,一口咬死程益魯和趙雅姿絕對沒有死,所以你不用急吼吼的去送死。
程新語在木夕顏和辛猶情的你一言,我一語的勸慰中,遲疑着,不確定着,慢慢着,坐了下來。
木夕顏和辛猶情兩人同時吐出一口氣,幸好這裏只有她們三個人。
木夕顏點頭道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