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算幸運的，最起碼活下來了，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不過你們的任務就不要再考慮了。”沐陽勸解道。
“因爲這個任務，已經死了十幾人，現在就剩下了我自己，就算是向上峯彙報，估計也不會在派人過來了，而且現在時間上也來不及了。”秦懷雲情緒低落的說道。
“是啊，時間上來不及了，三天後那批古董就要裝船離港，你們沒有時間了。”沐陽說道。
秦懷雲擡起頭看向沐陽：“你怎麼知道三天後離港的，我們追查了好長時間，都沒有得到那批古董的確切信息，你怎麼會知道呢。”
沐陽嘻嘻一笑，“我是誰，難道你忘了，我現在可是被日本人重點保護的對象，想要知道這些信息還不是手到擒來。”
這時秦懷雲臉色整了整，看向沐陽鄭重的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人，爲什麼會被日本人這樣看重，爲什麼會知道這些信息，爲什麼要救我，又爲什麼到上海來，你能告訴我嗎。”
沐陽也嚴肅了起來，皺了皺眉頭思考了一下，說道：“暫時，我只能告訴你，我是一箇中國人，一個還有着愛國情操的中國人。我不屬於任何組織和政黨，你可以把我當成獨行俠，至於說到上海來，我有我的事情要做，這些就不能和你說了。”
“你以前和我說過你叫沐陽，那個在天津殺死日本第二十七師團參謀長的沐陽，是不是你。”秦懷雲追問道。
“是我。”這個倒是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沐陽痛快的答道。
“在那樣的情況下，把關根久太郎少將殺死在寓所中，而且外面還有那麼多日本軍官，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秦懷雲好奇的問道。
“嗯，祕密。”沐陽憋了半天，說出這麼一句。
秦懷雲心說，又來了。“怎麼又是祕密，你怎麼那麼多祕密。對了，是不是用易容術，我要不是記得你的聲音，根本一點也分辨不出你的樣子，你是怎麼做到的，可以教我嗎？”
“這個也是祕密，獨家手藝，概不外傳。”沐陽笑着說道。
對秦懷雲，沐陽許多都有所保留，當然，並不是怕秦懷雲出賣他，只是覺得沒有必要，如果一件事開口了，女人的好奇心會催使他們繼續問下一個問題，到那個時候會被他們問的沒有任何祕密可言。
而一個在女人眼裏沒有祕密的男人，價值會大打折扣。沐陽可不想那樣，他的座右銘就是，“對女人，不能太慣着”。
“別說我了，你今後想怎麼辦，還在國黨那裏做特工嗎？”沐陽看着女人問道。
“不然呢，還能怎麼辦？”
“別和我說什麼情操和奉獻，你已經死過兩次了，我覺得爲這個國家已經做的不少了，有沒有想過，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呢？”沐陽問道。
“自己想要的生活，曾經幻想過，但對我來說那只是奢望，根本不可能實現的。”女人說着俯下身子，把自己的臉埋在了蜷曲的大腿裏。
“爲什麼不能實現，日本人蹦躂不了幾天了，總有一天會被我們打回老家去。而且你現在就面臨一個機會，一個擺脫這一切的機會。”
“什麼機會？”
秦懷雲側着臉，有些孩子氣的看向沐陽，沐陽感覺這一刻的秦懷雲，恢復了女孩子的本性，而不再是那個整天想着打打殺殺的女特工。
他覺得，反正明年日本就要投降了，然後就是內戰，反正都挺麻煩的，還不如讓秦懷雲趁早走，省的經歷那些殘酷的考驗，沒準以後選擇錯誤，站在了人民的對立面，最後被清理了，那就太可惜了，也浪費了自己不辭辛苦的救了她兩次。
“到一個安全的地方？現在這個世界上，到處都在打仗，那裏是安全的？”
“安全的地方多了。最起碼瑞士、瑞典都是中立國，戰爭根本沒有波及到那裏。美國也可以，戰爭沒有涉及到他們的本土，還是很安全的。”沐陽說道。
女人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你去洗個澡吧，看你這一身，都是土。”沐陽看了看女人髒兮兮的衣服，不禁說道。
秦懷雲自己也皺了皺眉，現在腿腳也好了，利落的下牀跑進了衛生間。門“彭”的一聲被關上，還傳來插門的聲音，沐陽撇了撇嘴。
先是到客廳，把堆在房間一角的茶葉全部收進空間，然後從酒櫃裏拿出一瓶紅酒，再在空間裏拿出香腸、麪包和一隻袋裝烤鴨，放在了客廳的桌子上，沒有盤子，只能用茶碟湊合了。
把東西擺弄好，看了看感覺還蠻豐盛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
女人洗澡的時間，一般情況下會很長，沐陽都感覺自己看了半本書了，秦懷雲才從裏面出來，身上也是穿着白色的浴袍，頭上還裹着毛巾。
沐陽看了看，女人沐浴後的樣子和化妝前變化不大，說明不是那種見光死，而且因爲熱水的緣故，皮膚透露出一種嬌紅的顏色，很是引人遐想。
“晚上喫飯了嗎？”
“76號還沒來得及管飯，就被你弄到這裏來了。”
沐陽笑笑：“那挺好，咱們一起喫點夜宵。”
把女人帶到桌旁，說道：“香腸、麪包、烤鴨、紅酒，最後可以再來一杯牛奶，可惜是涼的，覺得怎麼樣。”
“滿豐盛的，你可真厲害。”
女人真的餓了，喫起來看着斯文，但是動作非常快，反正比沐陽喫的要快。
“你這怎麼練的，怎麼可以喫的既優雅又快速呢？很混亂的感覺。”
女人擡頭看向沐陽，說道：“如果你做不到這樣，就要捱餓，就要受罰，估計你也會練出來的。”
“看來你吃了不少苦。”
“這只是最簡單的東西，真正苦的你還沒有見識過呢。”女人很有感觸的說了一句。
沐陽很好奇：“還有什麼，體能訓練嗎？”
“訓練被抓住後拷打訊問，接受各種侮辱、鞭打、折磨，你還不能說。而我們在接受訓練的時候，教官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如果被發現，你最好選擇逃跑和冒死突圍，如果被抓住，下場會更加悽慘，還不如自殺。”
“那你今天有想過要自殺嗎？”沐陽有些憐憫的看着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女孩子。
“不是想過，而是已經在執行了，我留給了自己最後一顆子彈，只不過運氣不好，最後那顆子彈卡殼了。”
沐陽心有餘悸，搖頭說道：“也可能是你的幸運呢，如果子彈不卡殼，你現在已經死了。”
女人擡起頭，深深的看着沐陽說道：“是啊，我的幸運，可能我最幸運的，就是遇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