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思思之後有大半年的時間都沒有開口說話,她也不知道是爲什麼,或許是覺得沒什麼好說的。
宮中甚至有流言說十九公主是啞巴,那場高燒變啞巴了。
只有呂元汛相信,並肯定他的妹妹不是啞巴,因爲呂思思醒過來的時候明明開口說話了。
呂思思對這些一直沒什麼感覺,她會不會說話和這些人有什麼關係
可有次他出門的時候竟然看到呂元汛在和一幫人爭吵,她遠遠的聽見什麼“啞巴”之類的字眼,本來也不上心,但是知道,這話肯定是在說她,便慢悠悠的朝人羣走去,沒想到才走到一半,那堆孩子竟然打了起來,旁邊伺候的人,明顯在拉偏架,原本就是呂元汛一對多的局面,瞬間變成羣毆呂元汛了。
呂思思看傻眼了,一羣人一邊揮着拳頭衝呂元汛吼道,“啞巴的哥哥也會變啞巴”
呂元汛被揍得毫無還手之力,卻還聲嘶力竭的吼道,“妹妹不是啞巴”
呂思思聽到呂元汛滿滿的維護之情,可在那幾個孩子看來似乎全是笑話。
“十九要不是啞巴,我就喫~屎給你看”
呂思思邁着小短腿過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一句,趕緊衝那個說話的孩子喊道:“那你趕緊喫一坨屎給大家看看”
一個略顯沙啞的童聲響起,讓那場混戰暫停了一下。
說話的那個孩子擡頭瞪過來,正想罵“誰這麼多管閒事”
沒想到眼前就是他們口裏說的啞巴在說話。
一羣孩子愣在當場,一旁的丫鬟婆子小廝們也都說不出話來。
呂思思很久沒說話,嗓子有些沙啞,說話的時候還有些不舒服,她伸手摸了摸脖子,清了下嗓子,“今日在場的本公主都記下了,來日定當十倍奉還還不快滾”
呂元汛見呂思思肯說話了,高興萬分,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也不管自己此時有多狼狽,笑得跟中了大獎一樣,“思思你終於肯說話了,我就知道你沒事”說完還咧着嘴笑。
呂思思拿出手裏的帕子,小心的給呂元汛擦了擦。回頭見那幾個小孩還一副見鬼的模樣看着這邊,呂思思又吼道:“還不快滾非要我去告訴父皇,你們以多欺少還有剛纔誰說啞巴的哥哥也會變成啞巴啞巴的父親也要變成啞巴你們咒父皇的話我立刻去稟報”
呂思思這話一出,那幾個孩子頓時變了臉色,開始說話的孩子梗着脖子,“誰、誰說過啞巴的父親也是啞巴了你你別血口噴人”
“沒說過在場可都這麼多人聽着呢對了,這都是你們的人,當然會替你們遮掩了,我和十三哥可是聽得清清楚楚的對吧十三哥”呂思思說完還不忘回頭問呂元汛。
呂元汛這會兒聽到呂思思聲音,哪裏有什麼不答應的,自是呂思思說什麼他都點頭。
而另一邊,剛纔一頓
因而那羣人竟然都低了頭,或者轉頭看別處,不敢迴應。
開口的孩子見此情景憤憤道:“走着瞧”
那孩子帶着人一走,另外幾個孩子也紛紛帶人離開了。
呂思思見人散了,也掉頭往回走,呂元汛卻笑得跟個傻~瓜一樣亦步亦趨的跟着呂思思。
“思思你真的說話了呀”
“真好還說了這麼多話”
“你看看你多厲害,你一開口,就把他們就嚇走了”
“思思你好久都沒叫哥哥了,你剛纔也是說的十三哥,現在沒人,能不能叫聲哥哥”
到了他們的住處,呂思思拿了藥酒,轉身對呂元汛說,“把衣服脫了。”
呂元汛看到呂思思手裏的藥酒,明白她的意思,忙擺手,“思思,我沒事,不用上藥的”
呂思思也不多說,直接伸手拉開呂元汛的衣服,看到身上大~片大~片的青青紫紫,忍不住抽氣,都這樣了居然還說沒事,“人家說啞巴就啞巴唄,犯得着一對多你這不是找打嗎”
呂元汛聽了呂思思這話,收了傻笑,“那怎麼行,我們思思又不是啞巴,怎麼能被他們胡說八道你放心,以後我一定會好好護着你,絕不讓人傷害你半分”
其實呂元汛是擔心那些話被呂思思聽到,如果傷了呂思思的心,以後真的不再說話了,那他妹妹不就真的成了啞巴了
呂思思看懂了呂元汛,這一刻,她的心忽然被填得滿滿的,眼前這個孩子將是她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人,她不能一直不作爲,只讓他一個人努力守護這份感情了。
含~着淚給呂元汛揉起了藥酒。
然後,呂思思就開始認真的看書,把能找到的書都看了,迅速瞭解這個世界,還有意無意的處處指點呂元汛。
呂思思的這些表現在呂元汛看來並沒有什麼不妥,反而十分欣慰,他的妹妹就是和別人不一般。
呂思思和呂元汛漸漸在啓明國站穩腳跟。
可是有一年,她聽說了天耀國五皇子的事情,她確定,那個人肯定是她的老鄉。
她想到自己能莫名其妙的穿越到這個世界,那麼和她一起出事的楚小溪說不定也到了這個世界呢
懷着一絲僥倖心理,於是呂思思悄悄前往了天耀國,她知道瀟陌憐之前在西北呆過,她想着先去西北瞭解下這個瀟陌憐,這樣,等她去天耀國的京城的時候,也好在最短的時間內和瀟陌憐取得聯繫。
她的這個打算確實沒有打算錯,不過幸好是遇上了宋卓然,要是等她自己慢慢打探,以她自己的力量,等她瞭解瀟陌憐後再去京城,恐怕連瀟陌憐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