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名張三花 >第二八四章 保媒
    “怎麼,你們說完了?”

    惠清還沒進門開始嚷嚷,等進去了一看卻只見長安端坐着。請()

    “張伍長呢?”

    長安用眼神示意惠清坐下,把新泡的茶給她斟了一杯,這才緩緩開口。

    “張伍長有事,先走了。”

    “什麼有事,她定是覺得和我們在一起有些無趣,先溜了。”惠清先是惱怒了一會,又撅起嘴,有些惆悵起來,“我也好想去絳廷見識一下啊。那的人肯定是大口喝酒大口喫肉,好不快活。”

    長安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也懶得再說惠清天真了,轉而談起另一件事。

    “張伍長的發回書怎麼還沒下來,可是有人從作梗。”

    惠清心虛了一下,最開始插手這事的可不是她。隨後她又理直氣壯起來,她不是想讓張伍長多在京待一段時日麼,再說了,她也沒讓人壓那麼久,拖了這麼長時間也不能怪她。

    因爲太瞭解惠清,見她表情大概知道她在想什麼,長安嘆了口氣,用手指戳了戳惠清的額頭。

    “她畢竟是習慣了在邊疆的人,讓她留在這京,京的那些大人物覺得她礙眼,她也不自在,還是早些放回去吧。”

    捂了捂被戳的地方,惠清哼了一聲,又有些懨懨地摸了摸茶盞,這才點了點頭。

    “知道了。”

    從侯府裏出來,張三花生出一股荒謬之感。雖說她和郡主達成了協議,但是幫人保媒這事······想起來還是不怎麼得勁。

    她有些抗拒,長安郡主卻是急得不行,第二天讓人派了兩人去將軍府,要領張三花去那武將家。

    被郡主家的小廝一臉笑容的看着,張三花覺得,這帶路是假,怕是怕她途反悔特意派來監督她的。

    不得不說,張三花還真的有點後悔。但後悔也沒用,人家派來的人一前一後在那堵着呢。

    在兩個小廝的陪同下到了那武將的住處,遠遠能看見有人在門口候着。等到了門口小廝一打招呼,這才知道這是這樁婚事的其一個當事人。

    張三花和這武將面面相覷,都很尷尬,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還是張三花先行了個軍禮。武將愣了一下,回了一禮,情緒緩和下來了。

    等幾人被引進堂屋落座,張三花還沒說什麼,那兩個小廝的一個嗶哩啪啦說了一堆,先把侯夫人誇了一遍,又把武將誇了一遍。等誇完了,一齊望向張三花。

    張三花被這目光看得渾身一震。

    接下來該幹嘛來着?保媒這事沒經驗啊。

    好在張三花雖然沒經驗,但人家武將不是頭婚,該懂的多少還是懂的,清了清喉嚨,正要把準備好的說辭講出來,被張三三擡頭一看,卡住了。

    這很尷尬了。

    兩人對視了一會,默契的一齊低頭喝茶。等喝了茶壓了壓驚,武將才緩緩開口。

    “我的情況張伍長你是知道的,我髮妻過世已經多年,我怕再娶的夫人會對女兒不好一直沒動過這念頭。如今我女兒已經出嫁,我也是時候爲自己考慮考慮了。”

    張三花看着他,哦了一聲。

    武將:·····怎麼不按套路出牌,不問他有何打算他要怎麼往下接。

    張三花眨了眨眼,忽然明白過來,也清了清喉嚨。

    “那不知閣下考慮的怎麼樣?”

    “哎,我有幸見過侯夫人一面,若能得妻如此,夫復何求啊!”

    這一句夫復何求拖得有些長,還帶了點戲腔,張三花有點懵。

    “那,我幫你保個媒?”

    “如此甚好,那多謝張伍長了!”

    兩人又對視了一眼,齊齊打了個哆嗦。

    張三花拍了拍手臂,頭也沒擡地問了一聲:‘結束了吧?“

    “結束了。”武將也鬆了口氣,張口跟張三花抱怨,“你說郡主幹嘛非得讓我們搞這出,又沒有別人,裝模作樣的給誰看。”

    張三花掃了一眼旁邊的小廝,小廝笑着露出一口大白牙。武將也看到了,收了聲。

    “行了,你這了了,準備一下,我這去侯府了。”

    不一會,張三花又重新出發,這回不用小廝帶路,她認得。

    和武將住處一般,侯府外面也有人迎着,不是郡主,而是她的大丫鬟。

    等張三花被帶去見郡主時,長安正在看賬本,見張三花來了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了。

    “張伍長,哪裏的風怎麼把你吹來了啊。”

    張三花抽了抽嘴角,自己來幹什麼郡主會不清楚?

    郡主當然清楚,但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示意張三花繼續說。

    客套話張三花是不怎麼會的,她勉強笑了笑,直接說明來意。

    “我這次來,是想爲侯夫人保個媒。”

    “張伍長你太過孟浪了怎可和我一個未嫁女說這些。再說了,你爲我娘保媒,與我說有什麼用。”

    長安郡主的表情太過自然真切,張三花被嚇懵了,還沒反應過來,長安郡主又繼續演了下去。

    “罷了,我一個女兒家做不得主,還是帶你去見母親吧。”

    於是,張三花又迷迷瞪瞪被帶去見侯夫人了。

    侯夫人是真的完全不知情,得悉張三花來意之後勃然大怒。

    “張伍長,我敬你是個女子,但你此番前來,莫不是來羞辱我的!我既然已經嫁給先父,絕不會改嫁。”

    長安郡主說她娘性子弱,當真連生氣都是嬌嬌糯糯的,眼看着眼圈紅了要掉金豆豆。

    但沒等她落淚,長安先哭了。說什麼帶累了母親,又不孝要遠嫁,怕母親以後孤苦無依。哭的那叫一個情深意切,我見猶憐。果然,侯夫人這下顧不得生氣,光去安慰長安郡主了。

    張三花持續懵逼。

    兩母女互相抱着旁若無人地哭了半天,侯夫人不知被長安哪句話打動,態度鬆緩了一些,但還是不同意。

    “我雖不是什麼大家出生,但畢竟是個侯夫人,哪裏有改嫁的道理。”

    長安趕緊給張三花使眼色,張三花訥訥的開口:“這事夫人不必多慮,我既然敢保這個媒,那便是做足了準備。尊主那邊,是同意了的。”

    張三花說的是同意了侯夫人再嫁,侯夫人卻理解爲同意了這門婚事,一時猶疑起來。長安趁熱打鐵又在旁邊鼓動了幾句,到最後侯夫人居然半推半了。

    “母親,張伍長一會還有事,我去送送她。”

    張三花還沒反應過來,被長安郡主帶離了侯夫人的住所。等出了院子,張三花才後知後覺地問了一聲:“這成了?”

    “成了啊,庚帖留下她也沒說什麼,接下來的事我自己處理行。”長安用帕子拭了拭眼角,卻發現張三花盯着她猛看,一時有些怪,“我怎麼了麼?”

    “你哭了那麼久,眼睛怎麼不腫?”張三花是真的怪,現在看起來長安只是眼眶有些紅,甚至妝都沒花,厲害了。

    長安臉色微紅,嗔怪地瞥了張三花一眼,並未回答。

    “走吧張伍長,我送你出去。”

    兩人並排走在道,張三花猶豫再三,還是問出了問題。

    “郡主,我看那武將家環境也不是太好,不過三進的院子,和侯府可不了,你爲什麼要選他?”

    長安笑了笑,擡頭瞧了張三花一眼。問出來是關心,是好意怎能辜負。

    “我娘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花園都少去,三進的院子對她來說,夠大了。”

    “······不只是院子,喫食穿戴,應該也是不了的。”

    長安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張三花莫名其妙。

    “張伍長,你說,我爲什麼要把侯府打半的家業交出去呢?要是我去找尊主哭一哭,不說多了,一半我還是能拿回來的。”

    張三花皺眉,搖頭。

    “當然是因爲,這侯府是個空殼子,也不值什麼錢了。我要的那一部分,是阿爹送我孃的東西,必須得帶走。”說起父親,長安頓了,隨後又揚起了笑,“這些年,侯府的部分開支全靠我孃的嫁妝。鋪子的收息不少,有錢想要什麼沒有。”

    注意到郡主情緒短暫的低落,張三花識趣地沒多問。長安把張三花送到了二門,行了一禮,露出一個溫婉迷人的微笑,轉身漸漸消失在門洞。

    張三花第一次強烈的感覺到,這個女子給北離三皇子做側妃,可惜了。

    等回到將軍府見到陳悠,張三花不知哪來的衝動,問了一句侯爺的事。

    “你說長安郡主的生父瑛侯爺?”陳悠不知道張三花問這個幹什麼,還是把自己知道的事全盤托出,“他們家三代承爵,他剛好是最後一個。因爲瑛侯爺的父親是個典型的紈絝,把家產敗得差不多了,瑛侯爺有心想振奮家業,只是身體一直都不好,也是有心無力。後來經人說和娶了侯夫人,侯夫人孃家是有名的大商,陪嫁多的數不清,靠着這些嫁妝,才讓侯府有了些起色。兩人感情也很好,只可惜好景不長,長安郡主兩歲時侯爺因病去世了。”

    之後的事,大概也能猜到了。

    “侯夫人和孃家關係如何?”

    “能把自己女兒嫁給病秧子的關係能有多好。加侯爺一去世侯夫人失去了價值,他們更是沒什麼往來了。”

    “這樣啊。”張三花喃喃自語,有些慶幸她自己的舅舅不是這麼薄情的人。

    “三花姐,你問這個作什麼。”

    “你管那麼多。”張三花白了陳悠一眼,“你可以開始收拾收拾東西了。我們啊,應該快可以回絳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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