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騎馬,沒有坐車,她完全是憑肉體的力量在山林間奔走。不得不說,被阿孃在家裏困了那麼久之後又坐了那麼久的船,能這麼放開了跑真的讓人身心舒暢。
唯一不好的一點是,運動量大了容易餓。
在溪邊烤了兩條蛇喫掉,張三花舔了舔嘴脣。
好久沒喫蛇了,還是南越這邊的蛇夠肥夠好喫。
把火堆澆滅,張三花看向了西邊。不知爲何她總覺得該去那個方向看看。但是現在時間緊,自己的目的地又不在那個方向。
算了,等林庸那邊的事了了再一起去看看好了。
因爲這次走的路和張三花記憶中不是同一條,她多少還是繞了點路,比預估的晚了一天才到達目的地。
前方的竹廝看起來破敗了一些,似乎很久沒有人住了。
張三花進去走了一圈,到處都是灰塵,少說也有半年沒有打掃過了。且被當作建材的竹子上還有不少被蟲蛀出來的洞,估計要不了多久這地方就該徹底沒法住人了。
天色已晚,張三花大概打掃了一下準備將就一晚,但心裏卻有不好的預感,這次恐怕要無功而返了。
到了晚上,張三花能聽見周圍有許多蟲蟻爬動啃噬的聲音,但卻沒有一隻敢靠近她周身一丈的範圍。天色未明,張三花睜開眼,本來細細簌簌的聲音彷彿商量好的一般全都靜了下來。
摘了兩片竹葉的嫩芯放在嘴裏嚼着,張三花又餓了。她琢磨着這周圍那是有蠍子什麼的倒是可以捉來喫喫看。
聽說南越的烤蠍子十分味美,外酥裏嫩,只是這一路上也沒見着賣的沒機會嘗試一下。
往密林的方向走,走了一會張三花就停住了。
周圍並不安靜,就如同一般的樹林一般,有着各種各樣的聲音。
走了約半個時辰,眼前景色豁然開朗,竟然有一條路。路邊有一條小溪潺潺流淌,張三花過去發現裏面有許多手指長的小魚,便捧了口水喝。
溪水甘冽,倒是比其他地方的好喝許多。
盯着那些被自己驚動躲起來的小魚,張三花想,要是有鍋,用這溪水燉一鍋魚湯倒是不錯。
又行了一段路,面前又是一片竹林。張三花邁了進去,覺得這林子十分奇怪,似乎設有陣法,但又並不完全。要麼在該有竹子的地方少了一枝,要麼在不該有的地方多了一簇。
穿過竹林,是一個不大的小院。院中陳設十分簡單,但仍然佈滿了灰塵。
有生活的痕跡,但缺少很多生活用具。
也就是說,這院子裏以前住了人,但是很久前就搬走了。
心裏覺得自己失去的記憶大概和這個地方有關,張三花幾乎是把這裏翻了個底朝天。她果然對某些場景感覺有些熟悉,但仔細一想,卻又什麼都想不起來。
看來,得找到原來住在這裏的人才能知道發生過什麼了。
失望的張三花發現這院子裏的廚房居然鍋碗瓢盆一應俱全,連柴火都還剩有一小堆,心裏總算好受零些。
拿着罐子去捉魚,幾乎把大半條溪的魚都捉完了才裝滿了一半的罐子,張三花撇了撇嘴。
算了,給這小魚留點種,別給喫絕代了。
用這溪水煮出來的魚湯多咕嚕了一會居然變成了魚羹,帶着一股花香氣。只撒了一點點鹽,鮮美得讓人想把舌頭都吞下去。
一鍋魚羹下肚,張三花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真奇怪,怎麼又困了。
靠在光禿禿的榻上合上眼,許是太硬了,這一覺張三花睡得極不踏實。無數的片段在她腦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