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名張三花 >第三九零章 取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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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惠清罰那侍女跪了一天一夜,那侍女中途昏倒,高燒不醒。

    對於這件事張三花表示有些驚訝。在上京時惠清風評一向不錯,雖然有些任性但並不驕縱,御下寬嚴有度,可就這次的懲罰來說,是有些過分了。

    “前幾天她只叫我去卻不想見你時我就覺得有點奇怪了。後來發覺她脾氣變得有些暴躁,但問她她又什麼都不說。”祈凰舞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好像一點骨頭都沒有,“突然處罰侍女罰的這麼重,她身上到底是發生了什麼啊。”

    大概知道是因爲什麼,但張三花沒有告訴祈凰舞的意思,這畢竟是惠清的私事,她應該也不想其他人知道。

    蝸赤族三人又被召去了幾次,但沒有人知道正房中發生了什麼,只是有一回碰上了母湯,他那一臉的愁苦都能滴出汁來。

    然後,整個涼山被戒嚴了,張三花幾人被禁止外出,連一直被忽視的祈鳳鳴也不許出去採藥。

    張三花心情不怎麼好了,這命令對她無效,但卻是衝着她來的。因爲就算她能帶林庸一個人走,也要留下其他人。如果不想在駐軍中殺個七進七出,爲了保證林庸他們的安全,她就得老老實實在涼山待着。

    林庸臉上的憂色也越來越重,自他們來到涼山,基本就斷了和外界的聯繫。現在外面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一無所知。這種耳聾眼瞎,以致不能提前做出應對的感覺讓人十分難受。

    又一個月,涼山中的漸漸氣氛變得有些緊張。惠清在白天忽然昏過去一次,搞得大家十分慌亂。幾個醫者被請去看護了一天,惠清才慢慢醒來。等她醒來之後,又查不出任何異樣,身體一點問題都沒有。

    但越是沒有問題,反而證明她問題很大。

    幾個醫者焦頭爛額,特別是蝸赤族的三人。惠清倒沒受什麼,鄒副將卻懷疑這三人不肯盡心,這才使得公主的情況沒有起色,並威脅他們,若是公主有事,他就去找蝸赤族的麻煩。

    母湯對這威脅很不屑,他們蝸赤族在南越很有人望,一旦出事必八方救援。再加上他們雖然武力不顯,但靠着醫道上的手段,真要有人想找他們麻煩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但令他氣憤的是,族中見他們久久不歸,派了關係和他很好的族妹來找他們,結果被鄒副將扣下了。鄒副將派人送來了她的香囊,威脅之意溢於言表。

    母湯那個憋悶,偶然碰見張三花後也不記得避嫌了,哇啦啦一陣抱怨。

    “當真沒有緩解的辦法?”

    “沒有,沒有!要是有會不給她用麼!我們想了好幾個法子,都沒有效。主要還是不知道這祕法的催動介質是什麼,根本不好下手。”

    沉默了片刻,張三花有些不確定的提起了她之前發現的一件事:“或許,你們可以去取一點邱羽生的血試試?”

    “誰?涼山族那個少族長?”

    張三花點頭。

    “爲什麼取他的血······”母湯想了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惠清公主之所以情況惡化的有些嚴重,是因爲腹中胎兒汲取了她的生命力。而這胎兒有一半的骨血來自羽生,你的意思是用羽生的血或許能替惠清公主分擔一部分這方面的壓力?”

    並不是這個意思,但張三花居然覺得母湯說的也有點道理,可是母湯馬上又推翻自己的話。

    “行不通的,誰的血喝到肚子裏都是一樣的,除非他的血裏含有某種特殊物質。”

    母湯忽然頓住,這也不是沒可能,涼山族養蟲已久,誰知道他們血液裏有沒有什麼別的東西。

    “我這就去試試,花大姐謝謝你啦!”

    看母湯一溜煙地跑走了,張三花在原地又站了一會,忽然開口:“你還不跟上去?”

    靜默了片刻,忽然有人從隱蔽處走出,朝張三花行了一禮。

    他本是監視母湯的,可沒想會碰見張三花。張三花一出現就鎖定了他的氣機,讓他不敢輕舉妄動。

    他以爲張三花會讓他不要把她和母湯相識的事告訴公主,並下了決心一定不會欺瞞公主,誰知道張三花只看了他一眼,就讓他走了。

    暗衛:???說好的威脅呢?我還想表現一下我視死如歸的氣概呢。

    回去和惠清稟報今日所見,惠清若有所思。

    邱羽生,真的是很久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了。

    因爲邱羽生身份特別,要取他的血必須要先得到惠清的允許。在蝸赤族的要求被報上來之前,惠清就自己去見了他。

    他被關在地牢裏,牢房的環境還不錯,比較乾淨清爽,也沒什麼異味。邱羽生閉着眼靠在牆上,看起來有些憔悴,但並不像經過摧殘的樣子。

    惠清停在牢門前,羽生睜開眼看向她,眼中有瞬間的歡喜,讓惠清有一種錯覺,以爲這人心裏是有她的。

    羽生把目光停在惠清的小腹,目光溫柔繾綣。惠清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裏也柔軟幾分。

    兩人這麼安靜了一段時間,惠清突然開口:“是不是你對我下了毒。”

    羽生矢口否認。

    惠清沒有追問,而是繼續說着自己的話:“我最近身體不好,請了蝸赤族的人給我看。他們說我中了毒,只是不敢下手醫治,因爲用藥必定會影響到我腹中胎兒。”

    羽生閉上眼,臉上隱隱能看見輕蔑。

    “這毒若是不解,我可能活不到孩子生下來,所以我決定把孩子打掉。孩子沒了還可以再生,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

    羽生猛地睜眼,眼中兇光直衝惠清,而後又忽然笑了笑了一聲,說:“快六個月了吧,這時候莫說打不打得下來,就算打了下來也得要你半條命。”

    “不礙事的,蝸赤族的人說他們有辦法,可以讓孩子慢慢死在我的肚子裏,再被我一點一點吸收,來填補我的虧損。”

    “惠清!”見惠清說的淡定,羽生終於發怒了,“你還有沒有心,那是你的骨肉!”

    “我有心啊,只是某些人沒有。”惠清摸着自己的肚子露出一抹慘然的微笑,“我也想要這個孩子啊,他已經會動了呢。只是某些狼心狗肺的東西,他不想要這個孩子,所以給我下了毒呢。我的孩子若是知道他的犧牲是爲了救他的母親,一定也會很樂意的。”

    “她不會!”羽生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目光變得十分兇狠,“惠清,不許你動這個孩子!聽見沒有!不許!”

    旁邊的侍女見了,即使有欄杆阻攔,依舊十分緊張地把惠清護在身後。

    面目表情地和羽生對視了片刻,惠清離開了牢房。等重新站立在陽光下,她眩暈了一下,被強光刺得分泌出一滴眼淚來。

    他不在乎她。

    他想要的不過是他肚子裏那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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