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他們當時也跟着去就好了。那麼,現在那些接受歡呼的人中也會有自己。
“做的不錯。”林先生看着張三花,讚揚之意溢於言表,“具體怎麼回事,和我說說。”
其實沒什麼可說的,大帳之中見了禮,張三花提出要糧食,對方大將很乾脆就答應了。
有些太乾脆了。
“諸大將啊,還是老樣子。”
林先生感慨了一下,就放張三花回去休息了。張三花走到一半,突然拐去林庸那邊。
林庸在給陶陶唸書。
“娘”
看見張三花,陶陶立刻興奮地叫了起來,林庸會過身,對張三花笑了笑。
“回來了。”
張三花嗯了一聲,沒問林庸爲什麼沒有去接她。
“我在給陶陶念千字文。雖然還不是識字的年紀,但聽聽總沒錯。”
張三花又嗯了一聲,這就沒話說了。
林庸有些苦惱,三花總是這樣,成親以後,總不能兩人一直相顧無言吧。
“我聽人說這幾日產菌子,有人才上山掏了好大一揹簍,不如我套些來給你做鍋雞”
張三花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點了點頭。
林庸就笑,果真起身要去做菜了。
“那你看住陶陶。”
等林庸一走,張三花坐在他的位子上,打量了下陶陶。
嘖,越長越胖,也不知道怎麼喂的。
“娘,想。”
張三花微微挑眉,這小丫頭會說的字似乎多了些啊。
“還會說什麼。”
“可愛。聰明。”
“還有呢。”
“小乖乖。”
張三花有些嫌棄,不知道這都是誰教的。
許是看出張三花不滿意,陶陶苦着臉又想了一會,忽而興高采烈地揮了揮手。
“成親抱孫子”
張三花:很好,大概知道是誰教的了。
戳了戳陶陶的小臉,張三花也開始考慮成親的事了。
離當初商定的婚妻,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一直這麼拖着,似乎也不大好。
等停戰的事宜商量好,就和林庸成親吧。
這一天,張三花喫到了自出生以來最好喫的菌子,也被在家等她但是一直等不到的阿孃狠狠數落了一番。寨子裏舉行了篝火晚會,所有人載歌載舞,張三花看到,好多男男女女都在火光中抱在了一起。
感覺明年會有很多新生兒啊。
幾日後,前來商談停戰協議的使團終於來了。
這種互相扯皮的事和張三花是沒有關係的,她揹着竹簍去了山間,想打點野味來喫。
主要是想喫那天林庸做的那種菌子。
這段時間,山間的野菌真的很多,雖然去之前問了人常見的無毒品種有哪些,但張三花認識的還是沒幾個。她把各種樣式各種顏色的摘了一大堆,就是沒找到林庸做的那種。
回到寨子裏,張三花把竹簍放在廚房的竈臺上,想去找個人問問這一簍裏還有哪些菇是能喫的。
“阿孃,竈上的菌子你別動啊,可能有毒”
“知道了知道了。”
寨子裏的人對張三花都很熱情,一聽是這事,立刻很積極地答應了。
“還好花大姐你來問了,有些有毒的沒毒的長得很像的,我們這些在南越活了這麼多年的都有喫錯的時候。”
回到屋前,張三花聞到空氣中有新鮮菌子的氣味,臉色一變。她幾步走到廚房,就見揹簍跌在地上,各種菇類散落了一地。
陶陶正坐在其中,拿了菇就往嘴裏送。
同來的大娘見狀嚇得臉都青了
張三花一把把陶陶倒着提起來,狠狠抖了幾下,又拍了拍她的背。陶陶哇了一聲,突出一小片殘渣來。
大娘連忙上前去看,待分辨出全是些無毒的蘑菇後,這才鬆了口氣。
“沒事沒事,都是些可以喫的。只是生的到底不好,還是讓人給看看。”
阿孃這纔出來,問發生了什麼事。
狠狠瞪了陶陶一眼,什麼喫菇的心情都沒有了。張三花把地上的菇攏了一攏裝進竹簍裏,遞給大娘。
“大娘,麻煩你了。這些菇你拿着,能喫的喫,不能喫的丟掉吧。”
“哎。”大娘接了簍子,又看了看陶陶,“小孩子好奇是正常的,別打太重。”
“我知道分寸。”
把大娘送出去,張三花這才和阿孃解釋發生了什麼。
“哎呀,都掛我,我就分了這一會神,這孩子怎麼就跑去廚房了呢。那竈臺那麼高,她怎麼把東西弄下來的。”
怎麼弄下來的張三花不感興趣,她只想狠狠收拾這小丫頭一頓,讓她好好漲點教訓。
陶陶覺得張三花眼神不對了,轉身就跑,被張三花一把拉住後襟,按在大腿上對着屁股就狠狠來了幾下。
雖然已經收了力,但小孩子肉嫩,那是真的疼。
“哇”陶陶一邊哭一邊掙扎,“壞阿孃壞”
阿孃在旁邊看着,有點不忍心,但也知道小孩該教訓得教訓,只得回了屋,眼不見心不煩。
不管陶陶怎麼哭喊,張三花都沒停手,足足打了三十下,陶陶的屁股都腫了,這才把人放下來。
陶陶一下沒站穩,摔了個屁墩,疼上加疼,眼淚流的更兇了。
許是哭得太狠,她居然開始乾嘔起來,嘔出來一大灘碎蘑菇。
其中有一些碎渣紅紅的,特別顯眼。
明顯的毒蘑菇。
來不及多想,張三花一把撈起陶陶,立馬就往外跑。
蝸赤族,蝸赤族
面前突然岔出來一個人,張三花來不及停下,只伸手想把人刨開。
沒刨開,那人躲過了。
張三花晃了一眼,祈鳳鳴。
祈鳳鳴的醫術好像也不錯。
減速,掉頭,張三花把陶陶舉到祈鳳鳴面前。
“她吃了毒蘑菇,趕緊給她看看”
陶陶被張三花一系列動作搞得有點暈,屁股還痛,睜着迷迷濛濛的眼睛,看了看祈鳳鳴,忽然小嘴一癟,又開始大哭起來。
“爹孃欺負我”
陶陶的本意是向林庸求救,但奈何火急水遠,根本救不得急。
“她喫的蘑菇確實有毒,但是也奇怪,一點中毒反應都沒有。”
檢查了陶陶,又去看了她嘔出來的東西,祈鳳鳴得出以上結論。
張三花看着一臉委屈的陶陶,心裏仍然不太放心。
“你要是不信我,我帶你去找母湯。”
張三花露出有些歉意的表情,但沒有拒絕。
祈鳳鳴領着張三花去找了母湯,母湯得出的結論和祈鳳鳴的一致,張三花這才安了心。
“不過花大姐你也太不小心了,怎麼能給孩子喫這種東西呢。”
張三花有些心煩地看了母湯一眼,朝他道謝。她如此舉動,母湯倒是不好說什麼了。
不一會,聽到消息的林庸和祈凰舞趕來了。
一見林庸,陶陶的眼眶又開始蓄水,一步一步挪到林庸面前,小樣子委屈的不行。
“爹,娘壞屁屁痛”
林庸看了張三花一眼,見她皺着眉,雖然有些心疼陶陶,也不敢太表現出來。
“你娘爲什麼打你“
陶陶不說話了,只是哭。
林庸嘆了口氣,對祈凰舞說:“祈小姐,能不能,請你幫忙看看陶陶有沒有外傷,需不需要敷藥。”
都是知道張三花力氣大的,祈凰舞會意,點了點頭。
等祈凰舞把陶陶抱進去檢查,一直沉默的張三花突然開口。
“那蘑菇不是我摘的。”
“”
母湯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林庸和祈鳳鳴卻是一齊皺眉。
“你的意思是,有人特意餵給陶陶毒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