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名張三花 >第四十章
    等阿孃回來後張三花已經有力氣說一兩句話了,可阿孃摸了摸她的臉蛋,還是冰涼的。

    “我先給你煎副藥。”阿孃心裏擔憂,但面上故作輕鬆,還要安慰自己三花好歹能說話了。

    “別……”張三花想伸手拉住阿孃,卻只能動動手指。

    “喝了藥就能好了,你可不能嫌苦。”阿孃強撐着打趣了張三花一句,轉身去熬藥。

    “小花,你想說什麼?”張小花趴在牀邊,握住張三花的手。

    張三花努力想睜開眼,卻只睜開一條縫。嘴脣翕動,發出的聲音弱如蚊蚋。

    “你說什麼?”張小花把耳朵湊到張三花耳邊,以圖能聽得更清。

    “……我餓……”

    張小花坐着身子瞪大了眼,直直地看着張三花。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在張三花臉上看到了委屈。

    “阿孃。”張小花呆呆地坐了一會,回頭朝屋外大喊,“阿孃,小花說她餓了!”

    阿孃聽見了,想着藥一般都是飯後喝,決定還是先給張三花做點喫的。張三花這種狀態別的也喫不下,只能給她喝點粥。

    一晚湯多米少汁卻濃的粥端了過來,阿孃用勺子一勺一勺給張三花喂。最開始喂的多半都流了出來,餵了半碗以後張三花就能自己張嘴吃了。

    一碗稀粥下肚,張三花有了些力氣,睜開眼看着阿孃。阿孃見她有力氣睜眼了,連忙禱告感謝上天。

    “老天爺有眼啊……老天爺有眼。”

    “娘。”張三花想不通這和老天爺有什麼關係,“我還餓。”

    “哎,阿孃再去給你盛一碗粥。”

    這次盛的粥就稠多了,阿孃還是一勺一勺喂,張小花坐在牀邊看。

    這碗粥喫完,張三花已經可以勉強擡起頭了。

    張小花和張三花大眼瞪小眼,不等張三花說話,接過阿孃手裏的碗就往竈房跑。

    “我再給你盛一碗。”

    最後,阿孃煮給三個人喫的粥全下了張三花的肚子。而喫下那麼多東西后張三花已經可以在牀上坐起來了。

    “我說小花,”張小花狐疑地打量着張三花沒什麼變化的的肚子,“你這不是病了,是餓的吧?”

    其實阿孃也這麼想,可是張三花之前每頓飯都按時喫,能餓成這樣也不正常。

    其實張三花還沒喫飽,可是現在這個情況也不好說什麼,只能嘿嘿傻笑。

    “那,藥還煎麼?”

    “煎吧。”阿孃想了想,反正藥都抓了,再說是溫補的藥,吃了也沒啥壞處。

    於是張三花在喫掉一鍋粥後又喝下了一碗苦藥。

    張三花:……這藥可真苦。

    “二姐。”張三花眼巴巴地望着張小花,“話梅。”

    聽見話梅這兩個字張小花精神一振,就像貓警覺地豎起了耳朵。

    “你都多大了,不就喝碗藥還要喫蜜餞你羞不羞啊。”

    “說!……你都給我。”

    “你聽錯了。”張小花一口否認,怕張三花再問她要,找了藉口出去了,“你先躺着濃濃面膜,花:……真是親姐。

    躺在牀上無所事事,張三花又開始假寐,只覺得肚子暖烘烘的。這股熱勁蔓延到周身,讓人昏昏欲睡。

    正當張三花快睡着時,忽然額頭一涼,整個人都被驚醒了。睜開眼,阿孃正擔憂地看着她,臉色十分疲憊。

    “三兒你終於醒了。”

    “涼。”張三花覺得額頭上的東西冰的她腦袋疼,“拿走。”

    “這可不行,涼纔好。”阿孃伸手摸了摸張三花的臉,覺得溫度沒那麼高了,鬆了口氣,“三兒你發燒了,怎麼叫都叫不醒,還是敷了涼帕你才醒過來的。”

    張三花:……睡得正好的時候給你潑盆涼水你看你醒不醒。

    張三花哭笑不得,也不說話了,只晃動着腦袋試圖把頭上的帕子甩下來。

    “你這孩子怎麼這樣。”阿孃一把把張三花按住不讓她亂動,“一會燒傻了可怎麼辦。”

    張三花渾身乏力掙不脫阿孃,簡直欲哭無淚,只能忍着額頭上的冰涼。

    過了好一會,頭上的帕子被捂暖了,張三花迷迷糊糊又要睡着,阿孃取下帕子又給她換了條新的。

    張三花:……我可以罵人嗎。

    阿孃這麼守了張三花一晚,張三花在昏睡和驚醒之中覺得自己更虛弱了。

    忽然傳來一聲雞鳴,張三花下意識深吸了口氣,腦袋嗡的一聲響,隨即失去了意識。

    阿孃見張三花又昏睡過去,伸手摸了摸她的臉和額頭,覺得沒那麼燙了。想了想,取下了溫熱的帕子沒再換新的。

    “阿孃,你去睡會吧,我守着小花。”

    張小花這一晚睡的也不踏實,不過總比阿孃一夜未睡好一點。看着阿孃眼下的青黑,張小花覺得自己怪沒用的,不能幫阿孃再分擔些。

    “行,阿孃去睡會。”想着三花燒也退了應該不會有什麼事,自己也確實很疲累,阿孃就同意了張小花的提議,“我再去煮點粥,煮好了再去睡。”

    張小花想說自己也能煮粥,可阿孃堅持張三花身邊不能離人,要自己去煮。

    “要不我去煮粥您繼續守着小花?”

    阿孃打了個激靈,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別,還是我去吧,你守着三兒就好。”

    看着阿孃逃一般的出去了,張小花有些無語。她知道她做飯不怎麼好喫,可也沒有難喫到這個地步吧,煮個粥而已啊。

    等阿孃把粥煮好,和張小花各吃了一碗就去睡了。張小花坐在張三花旁邊,看着張三花動也不動有些無聊。

    張小花:怎麼辦,好想繡花。

    想着阿孃也去睡了,張三花這一時應該也醒不過來,張小花有些心虛的拿了自己的繡繃,開始繡了起來。

    等把手裏這方之前繡了一半的帕子繡完,張小花把繡繃舉起來欣賞了一下。

    “我的繡活是越來越好了,”張小花小聲嘀咕,“以後要是誰娶了我,我就按四季給他做新衣服,保準比成衣鋪子的好看。”

    心滿意足地把繡繃放下,活動了下手腳,回頭一看,張三花正睜着大眼睛看着她。

    張小花:……她是不是聽見我說什麼了。

    張三花:……原來二姐這麼恨嫁。

    “小花你醒啦,”張小花裝作什麼事都沒發生的樣子,“你一定餓了吧,我去給你端碗粥啊。”

    張三花躺在牀上暗暗思忖,二姐這麼喜歡繡東西,要不以後給她開個繡莊?

    之前煮粥時阿孃想到張三花胃口突然變得那麼大,按原來的分量煮肯定不夠喫,於是多煮了些。可這夠四個人喫的粥,張三花喫完了還是覺得餓。

    張小花覺得,自己這個妹妹一定是投錯胎了。都說半大小子喫窮老子,張三花果然應該是個男娃。

    這一上午睡的也不安穩,阿孃乾脆起了身。看看張三花除了乏力沒什症狀,阿孃心下稍安。

    “姨姨。”尹靖進了張三花家,見堂屋每人也不敢往內室闖,就站在門外叫人。

    “是尹靖啊。”阿孃出來見是尹靖,便招呼他坐下。

    “不坐了姨姨。”尹靖把懷裏的一方木盒放在桌子上,“先生聽說三花病了,讓我送這個來。”

    “這是……”阿孃打開木盒,見了裏面的東西卻不敢收,“這太貴重了,我們不能要。”

    “是尹靖來了?”

    張小花聽見動靜也出來了,往桌子上一看,躺在木盒子裏的,赫然是一隻小臂長的老山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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