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帝名張三花 >第七十八章 腿快廢了吧
    胡維最近很煩。

    懷孕的女人真的很難理解,在確認自己真的懷孕後,春芽把那天發生的事到處宣揚。於是,好多將信將疑的人,抱着好玩的心態,都想讓張三花看他們一眼。

    這些人無非是些水手閒人,也鬧不出什麼大事,可問題在於,賴頭被確診了,確實有花柳病。

    這下人們瘋了,流言越傳越誇張,漸漸變成了張三花能知前後看生死,而且只需要看一眼。

    自從被人圍過一次之後張三花就不出門了,倒不是害怕,只是嫌麻煩,她哪有那個心思去給每人看一眼。

    張三花不出門,想找她的人找不着她,就只能找上了胡維。

    “三花啊……要不,你見見?”胡維很尷尬,他知道他的行爲不合適,可是找上他的都是商業上的合作伙伴,他也不好拒絕。

    “可以。”張三花甚至沒有思考就一口答應了下來,對於胡維的要求,只要不過她的底線她都會答應。

    “那你看,什麼時候合適啊?”雖說外面傳的那麼神,胡維是不相信的,可看見張三花這麼淡定的樣子,他又忍不住懷疑起來,難道自己還真的救了個神人?

    “都行。”本來就是看一眼的事,時間環境什麼的真的都無所謂。

    “那好,我去安排。”胡維答應着,目光在張三花房間裏掃了一圈,“三花,如果你還缺什麼一定要和胡大叔講啊。”

    張三花沒答話,只是把目光淡淡放在了胡維身上。胡維立馬覺得不自在起來。

    “怎,怎麼了?”

    張三花抿了抿嘴,還是把心裏的話講了出來:“野花雖香,大叔可不要忘了,還有人在家裏等着你呢。”

    張三花早就看出來,胡維是有太太的,太太還很賢惠。他們有個女兒,現在應該和自己差不多大。胡維很是喜歡自己家這個姑娘,不然不會把她繡的荷包都戴到退色了還不取下來。

    胡維的臉色變得古怪起來,他有妻室有相好的事雖然不是個祕密,可也不會有誰閒着拿這個說事,特別是拿到張三花一個小姑娘面前說。可若不是她聽別人說的,難道還真能是自己看出來的不成?

    胡維半信半疑應了一聲,張三花知道他沒往心裏去,也沒多勸,這畢竟是別人家的事,她也只是個外人。

    快喫晚飯的時候,胡維領了幾個男人來,都壯的跟熊似的,爲首的大約四十來歲。他一進門張三花就恍惚了一下,然後皺起了眉。

    “你怎麼殺了這麼多人。”

    吼風本來見到傳的玄玄乎乎的神人只是個小姑娘心中正不爽,乍一聽得這句話,皺着眉就看向一旁的胡維。胡維被他一看,汗毛炸起,連忙搖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說過。

    這倒有意思了。

    吼風大馬金刀地在張三花房間裏坐下,略帶挑釁地看向張三花。

    “小姑娘,你還看出什麼了?”

    張三花頓了一下,吼風坐着都比她站着高,她不開心了。於是她決定說點不好聽的。

    “你腳上的傷在這麼耽擱下去就得廢了。”

    吼風之前領着兄弟們打獵時被獵物咬了腿,這種傷在他們身上很常見,他塗了草藥處理了一下就沒管了。哪知過了幾天那傷口非但沒好,反而化了膿。這時候再去找大夫,大夫已經說不好治了。

    這事,除了幾個親信,沒其他人知道。

    “那小姑娘你說說,我這腿該怎麼治?”不管張三花怎麼知道的,吼風這回是真感了興趣。

    “祛腐草,蛇睛花。”其實很簡單就能治,但是張三花決定告訴他她在書上見過的最難的一種。

    吼風撓了撓腦袋,這東西

    沒聽說過啊。看向一旁的下屬,有人湊上來解釋。

    “老大,這是南越那邊特有的草藥。”

    “我們能弄到麼?”

    “這······”下屬遲疑了一下,“祛腐草還好說,蛇睛花得用新鮮的。”

    吼風挑了挑眉,重新看向張三花:“小姑娘,你還看出什麼了啊。”

    “我已經看過你一眼了。”對於坐着都比自己站着高的人,張三花不想和他多說話。

    沒想到張三花會這麼說,吼風的下屬有些憤憤不平,嘴裏罵罵咧咧的。吼風瞪了他們一眼才安靜下來。

    “那你也看他一眼。”吼風隨手從隨行的人裏叫了一個人出來,張三花擡眼看了一下。

    “你的帽子挺綠啊。”

    有人忍不住撲哧笑了出來,被拎出來的人臉漲得通紅:“你個小娘皮亂說什麼呢!”

    “行了,你家那點事誰還不知道啊。”吼風罵了一句,又隨便點了一個人,“你再看看他。”

    張三花看了那人一眼,卻是把頭轉向了之前那人:“給你戴帽子的人就有他你知道麼。”

    場面一時安靜的有些可怕。

    後面點名那人是有名的潔身自好,連個相好的都沒有,更不要說上別人家的炕了。

    “烏三,你說有這事沒。”被戴綠帽子的人厲聲質問,在衆人的目光中,烏三淡定的點了點頭。

    “我打死你個犢子!”那人眼睛都紅了,捏着拳頭就要往烏三身上打,大家趕快去攔,烏三倒是很淡定,就靜靜地看着他。

    “行了,還不嫌丟臉啊。”吼風一聲把所有人都喝住,轉頭深深看了張三花一眼,“小姑娘不錯啊。”

    張三花沒搭理他,胡維在一旁汗都要下來了。

    沒再說什麼,吼風帶着他的一羣人呼啦啦又走了,胡維跟上去送,只留下張三花一個人在房間裏,盯着吼風坐過的板凳。

    離了林二狗,她不會是連潔癖這個壞毛病都被染上了吧?

    事實證明,張三花沒有染上潔癖,只是不喜歡吼風這個人,連帶着他坐過的椅子也不喜歡。再換掉這張凳子後,一切都恢復了正常。

    可是張三花忘記了,西荒的男人長得幾乎都是這五大三粗的模樣,而能透過胡維來讓自己看上自己的人,都不是什麼善茬。

    在扔掉好幾張凳子後,張三花終於醒悟,她到底是爲什麼要在自己房間見那些人。

    把見面地點換在木頭的酒樓後,張三花終於不必扔東西了,而外界對她的傳言也越來越誇張。好在胡維的貨物終於換完了,準備啓程回東華。

    港口鎮子上的人對張三花有些依依不捨,能一眼看出自己有沒有身孕的人是多麼寶貴啊。張三花並沒有感受到那些人的挽留,只是在思考,等他們回到東華,不知道林二狗還在不在佑豐城。如果不在了,她應該怎麼聯繫他。

    船離港那天,春芽去港口送了張三花,熱淚盈眶的樣子讓張三花不僅有些疑惑,是不是她們之間有她不知道的親戚關係?

    等船駛出了港口,張三花見到一個不應該出現在船上的人。

    “小姑娘,又見面啦。”吼風露着大白牙,露出自以爲和善的笑容。

    張三花只是看了看他的左腿。

    “快廢了吧。”

    吼風的笑容保持不住,表情變得陰翳起來。

    “那個給人戴綠帽子的人乾的?”

    吼風瞪大了眼,幾個字脫口而出。

    “你怎麼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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