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鳳還巢之悍妃有毒 >007:不歡而散,大哥回來
    樓月卿眼眸一縮,身體下意識的往後靠去,目露驚恐的看着他,哆嗦了一聲:“容郅”

    容郅凝望着她這般驚慌害怕的樣子,心疼之意溢於言表,伸手,輕撫她的眉眼,似是爲了安撫她心中的恐慌,語氣輕柔的道:“無憂,你知道的,我不能失去你,爲了你我什麼都做得出來,同樣的,爲了你能夠好好活着,我不會也不能讓這個孩子繼續留着,所以,哪怕是你不願意,哪怕你會因此恨我,我也要將他打掉,我絕不容許任何危機你性命的人和事情存在”

    樓月卿看着他極盡溫柔的說着這般深情感人卻又殘忍和狠絕的話,心裏百感交集,說不清楚只什麼感覺,嘴巴顫抖哆嗦着,啞聲道:“容郅,這個孩子是我的命”

    容郅撫着她眉眼臉頰的手不由一僵,定定的看着她。

    她含淚看着他,語氣堅定道:“我絕對不會讓你這麼做,除非”頓了頓,她死死的看着他,嘴巴顫抖片刻,一行淚泫然滑落,聲音乾澀沙啞:“除非我死”

    他聽着她這般堅決的話,墨瞳緊縮,撫在她臉上的手轟然滑落,眸間黯然無光一片死灰。

    定定的看着她許久,他驀然自嘲笑着,有些艱難苦澀望着她,啞聲開口問:“樓月卿,在你的心裏我算什麼”

    這個問題,他曾經問過她,之前問的時候,他是生氣憤怒的,可這次,卻透着濃濃的絕望。

    樓月卿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他卻霍然起身,轉身就要走。

    樓月卿見他這個樣子離開,心裏一急,連忙叫住他:“容郅”

    他頓足,卻沒有回頭,背影雖然挺直,卻彷彿整個人都籠罩着濃濃的滄桑和落寞,聲音也盡是無力和頹然,他靜立許久,才幹澀嘶啞的道:“你總是這樣,一直都那麼任性,一次又一次不把自己的命和我的感受放在心上無憂,到底什麼時候你纔能有那麼一次任性的時候想到我我真不知道自己還能承受多少次這樣的恐懼了,或許我真的應該把對你的在意減少一些,如此,便不用每一次都如此痛心了”

    說完,他擡步離開,步履沉重,彷彿肩上壓着萬斤巨石那般,喘不過氣來。

    樓月卿聽到他這番話,心如鈍刀子剮過一般疼的幾乎窒息,臉色霎時蒼白如雪。

    他的話,讓她感到羞愧,因爲那都是實話,她好像很多次都這樣,明明他在她心裏是最重要的,可卻不知爲何,總是因爲很多任何事情忽略到他,總是那麼任性

    看着他蕭瑟滄桑的背影,她多想追上去拉住他的手,只要不讓他這樣難過和絕望,她什麼都願意做的,可是,孩子

    她該怎麼辦

    她又能怎麼辦

    她活了那麼多年,也曾遇到過很多兩難抉擇的時候,卻從沒有一次像現在這樣爲難過,從來沒有

    低着頭,撫着平坦的小腹,她輕聲呢喃道:“你說娘該怎麼辦纔好呢”

    許是和容郅說這些話的時候情緒波動太大,有些動了胎氣,樓月卿察覺隱隱不適,立刻叫來了莫離把脈。

    把完脈之後,莫離斂去眼底的沉重,輕聲道:“主子只是太過緊張情緒大動才引起胎氣不穩,並無大礙,不過這幾日要好好養着,不宜再情緒波動了”

    樓月卿點了點頭,心中鬆了口氣,她現在就怕這個孩子有個好歹。

    心放下了,她才擰眉看着莫離問:“是你叫他來的”

    莫離垂眸默了默,也不否認:“是”

    樓月卿頓時一陣惱怒:“莫離,你”

    莫離咬牙一橫,語氣強硬略有些凌厲的道:“主子,不是莫離硬要罔顧您的意願,莫離和攝政王一番苦心您心裏比誰都明白,冥夙說,攝政王這兩日從未閉過眼,他心裏的苦楚您應該清楚,您真的忍心麼就爲了一個幾乎不可能安然生下的孩子,用自己命去做賭注,讓我們這些愛你在意你的人爲此擔驚受怕,讓攝政王日夜活在極有可能會失去你的恐懼中,這般的絕望和心痛”

    莫離的這番話,讓樓月卿啞口無言。

    莫離見她;臉色蒼白,加上她胎像不穩,也不敢再說太多,只能低聲道:“主子,莫離言盡於此,您自己好好想想吧”

    言罷,她便退下了。

    樓月卿怔怔的坐在那裏,許久,都一動不動的。

    容郅離開寧國公府之後,便回了攝政王府,回到王府之後,在房中坐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日一早,臉色更加難看憔悴了,本就已經冒出來的鬍渣,越發的醒目,眼神黯然死寂,仔細一看,鬢角竟長出了幾根白髮,彷彿蒼老了十歲。

    冥夙在門口候了一夜,不敢進去打擾,卻一直擔心着,看到他這個樣子,不由一驚:“王爺

    他面無表情的開口,聲音不含任何情緒:“研磨”

    冥夙一怔,隨即也不敢多問,走去研磨。

    很快,墨汁研磨好了,容郅走到桌案後面,拿過一旁的白紙,提筆蘸墨,在空白的紙上頓了頓,似乎內心十分掙扎,好一會兒,才顫抖着手,彷彿很喫力的落筆,寫完兩封信時,彷彿已經過了很久很久

    裝入信封中,粘上臘封,遞給了冥夙。

    冥夙看着容郅寫着兩封信,內容是什麼他看的清清楚楚,所以已經不用容郅吩咐,冥夙也知道該怎麼做了:“屬下這就去辦”

    王爺終究,還是妥協了。

    原本對於王妃,王爺就從來都是妥協的那一個,不管她要做什麼,王爺再如何反對,最終的結果都是妥協,這一次,也都是一樣的

    冥夙退下後,容郅坐在桌案後面,頹然無神的看着眼前,半晌,嘴角忽然微微扯開,噙着一抹極盡苦澀滿是無奈的苦笑

    三日之後,十二月二十四,樓奕琛邊境軍防回京。

    將近一年不見樓月卿甚是想念這個哥哥,樓奕琛自然也是一直惦念着她,所以一回來知道她住在府中,還身懷有孕,十分高興,說句誇張的,樓月卿都感覺,樓奕琛這反應,可以說比當初知道藺沛芸懷孕的事還要高興。  想起母親也是這樣,再看看樓奕琛,樓月卿深覺得,幸好藺沛芸是個懂事大方的,又真的把她當妹妹看待,不然估計也會不高興了,畢竟哪個女人願意自己的婆婆和夫君偏愛小姑子到這個地步呢

    樓奕琛回來,擱置了將近一個月的西寧王的事情自然是要處置了。

    樓奕琛回京當日,進宮去見了容郅,除了回稟這三個月巡查軍務的狀況之外,也商議了西寧王的事情,第二日,容郅召見了西寧王,兩人單獨聊了一個時辰。

    十二月二十六,臨近出息,容郅下詔,西寧王在魏郡期間,濫用職權,威脅逼迫安州地方官員隱瞞旱情不報,指使那些人強制收賦稅,隻手遮天矇蔽朝廷,引起暴亂,暗中散佈謠言中傷攝政王妃,看在曾立下戰功的份上從輕處理,褫奪王爵終生軟禁在府中,西寧王位由其子容康承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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